从头一眼吸引到从头一眼触发到

——《第一眼》陈凯彤

温绪是费了点劲儿才弄好的，她甚至替周烈感到些不适，还失笑说，或许下次应该换个合适的。

周烈没作声，气息沉了几分。

后头，温绪几乎快要哭了，只得侧过头，把脸埋在枕头里，掩没些许声音。

她觉得，过后有必要提醒周烈房间隔音效果该加强，又或许是隔音没问题，是Kelly那晚声太大了。

…

夜渐深，温绪仰面躺在床上，雪白的肌肤已经有了层薄汗，她望着玻璃窗外，长发散乱地铺散在枕头。

她现在没有饿意，反倒是有点困。

周烈这人，跟他名字一样，烈。

就像一杯极烈的酒，而她钟意烈酒，他越烈，她越钟意，越上头。

而此时的门口柜子上，躺在精致包装盒里的蛋糕，没有人为它发声，它被遗忘了。

“要喝水吗？”

昏暗的光线下，温绪看见周烈支身在她上方，那双漆黑的眸子正注视着她。

温绪声音沙哑，“要喝。”

周烈起了身，去柜子那边拿过一瓶没开过的VOSS矿泉水来，递给温绪。

温绪接过喝了三分之一。

“你要走吗？”她把矿泉水搁到床头柜上，突然问。

“希望我走吗？”

“都行吧。”

“那就不走。”周烈说。

不是都说要拍短期拖吗，那走了算什么？他会有种嫖完就走的感觉，如果给钱，那真的没差了。

温绪笑了声，什么都没说，躺了回去。

知道她累，周烈也没想着要扰她，事后烟便没打算抽，也跟着她躺了下去。

温绪侧身，看他侧颜。

想了想，还是问，“你三十了，你家里没催婚吗？”

周烈睁眼，默了默，答，“有，没合适的，不想将就。”

怎么会没有催婚，平日里他老母几乎会电话扣过来，还有微信各种扣，又是照片，又是推名片。

他也能理解，做父母的都想孩子适龄成家立业，然后抱仔的心思。

温绪又问，“还是说，你都是谈短期的？比如像我们这种。”

是随意的语气，没有太多情绪。

周烈偏头过去，对上她的眼睛，淡笑了声，“那你呢？”他直接反问。

没想过会被反问，温绪先是笑了声。

才缓声说，“肯定也有被催，章老师说我现在是初级剩女，再过两年，该是中级剩女了，但我想说，她对自己女儿没有信心，我这条件会没人要，嫁不出去吗？”

她感情经历并不丰富，在大学和一学长谈过一段时间，最后以失败告终，她提的分手，因为对方冷暴力，实则和一学姐好上，故意这么逼她开口。

这么多年，不愿意恋爱的她被章老师认为始终放不下，于是各种相亲对象安排。

笑死，那个渣男她有什么好放不下的？

周烈盯着她眼，说，“确实。”

客观来讲，温绪的外在条件真的很好，是那种张扬的美貌，性格也很开朗，很讨喜。也正是因为这样，他完全没想过她会是名律师。

或许工作中的她不一样？

“那你想找什么样的结婚？”温绪凑近他，“准确的说理想中的另一半。”

周烈回正了头，沉吟一瞬，说，“有时候不是理想型也可以结婚。”

温绪笑，“什么意思？”

周烈并不想回答，干脆被子一拉，把她卷入怀里，“睡觉，”

“还没聊完呢！”

“你再说话，我会考虑要不要继续。”

-

天光渐亮时，温绪感到腰间横了一只手臂，而自己埋首于温热的胸膛中。

她睁眼，抬头是男人性感的喉结。

盯了半响，她鬼使神差地就抬手指尖滑过去，撩拨般的有一下没一下地画着圈。

周烈没动。

她又放肆地移向他的唇，渐往上。

这次，周烈却忽然睁开了眼，猛地抓住她那只大早上就不安分的手。

“你吓我一跳！”温绪先发制人。

周烈好笑的低头看她，不说话。

温绪没来由的被他这笑搞得有点上头，勾了下唇，在周烈没有一丝防备的情况下，一口咬上他喉结。

周烈吃痛，一声闷哼。

温绪咬得力度不重，可偏偏就是咬那么一小块，真的就让人痛。

周烈呼吸沉了沉，而后松开温绪的手，去扣住她下巴，“温绪。”

两秒后。

“啊——我错了！”温绪忙求饶。

因为此刻，周烈起身压住了她，还一手揉着她散乱的发，一手伸到她身下。

他嗓音微哑，“你这是又想了？”

温绪摇头。

可惜晚了。

-

近十点钟，外头温度渐升。

温绪拖着有几分散的身子，从电梯里出来，前脚刚去往餐厅，周烈后脚也从电梯里出来。

他精神头看着还不错。

一出电梯，周烈就瞧见姿态随意倚靠在柜台上的高寻，高寻也瞧见了他，于是招手说了句早晨，还调侃他说，“难怪你不钟意剧本杀也玩，原来是看妹妹仔靓。”

照片上他见过温绪，一眼就认出经过柜台的温绪，还十分自来熟地跟人早晨，转头又跟小姚说，“确实是好靓啊，一眼北方人。”

高寻是昨晚十一点多下的机，先是回了趟家，今早才来的民宿。

家里几代在警察局都是有编制的，到了他这代，他却没选择从事相关工作，反倒是钟意机车。有好多回，他因飙车被拘，他当差佬的老豆把捞他回去，都扯皮带抽他。

尽管如此，他依旧不改，主打的就是一个叛逆、野，周烈他们一行人叫他“RudeBoy”。

周烈淡淡瞥他眼，去了咖啡厅。

小姚也随后跟着一同过去。

陈博豪从外头回来，瞥见周烈进咖啡厅的身影，眼睛眯了眯。

脑袋一瞬想起昨晚走廊上的人影，猛地拍了下头，二话不说拉过倚靠在柜台上的高寻，进了柜台里。

“痴线啊，你做乜野？（神经病啊，你做什么？）高寻问。

陈博豪说，“等下讲。”

高寻满头问号，他不知道陈博豪要干嘛，只见陈博豪打开了电脑的监控，开始调。

“查监控做乜？”

“等等同你讲。”

没一会儿，陈博豪拍了下桌子，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说，“我同你讲，阿烈绝对拍拖了，你睇监控，还送蛋糕！”

一听，高寻一下子来了兴致，忙低头凑过去电脑面前，“我丢，还是被拉进去的，好劲！”

拿咖啡回来的小姚看他俩兴奋地盯着电脑屏幕，好奇问，“乜事开心啊？”

陈博豪抬眼看小姚，笑得耐人寻味，“你阿烈哥好似拍拖咯。”

闻言，明恋周烈的小姚，可爱的小脸蛋瞬间垮掉，“不是吧？”

穿梭深宵的轨迹

浪漫就要即兴

——《到时见》张蔓莎

周烈的冰美式刚放到他面前，陈博豪和高寻俩人，也先后在他旁边的高脚凳坐下。

高寻先说，“我们知情了。”

“你讲咩？”周烈偏头淡淡看他。

陈博豪接话，一副看透的神情，“我终于知你不钟意食蛋糕，还要拿回来是做咩，原来是因为靓女。”

他说完这话，转头看了眼坐在室外露台上的温绪，又回过头来。

周烈神情微妙地瞟向陈博豪，不作声，只是抬起手来，重重地落在他身上，笑了声，随即捏他肩膀。

“丢，痛死！”

“你话真多，你不如多关心Kelly。”

高寻见此情景，挪动屁股坐到另外一个高脚凳上，得意笑说，“阿豪你惹他干嘛。”

陈博豪听高寻这话，直接翻白眼。

周烈也只是浅捏一下就收手，转而端起面前那杯冰美式浅抿了口。

“几时出海？”

周烈放下冰美式，转过身子，懒散地靠在吧台上，目光扫向露台外，语气随意问。

陈博豪说，“三点，你真不同我们一起？还是你要同温靓女一起？”

高寻也说，“干脆叫她一起。”

周烈却嗤笑出声，“同你们冇意思。”

“切，冇所谓啦，啱啱识就唔要兄弟（没所谓啦，刚刚认识就不要兄弟）。”陈博豪又是一脸看透。

露台外。

温绪刚忙完自拍和拍景，然后习惯性的分享到闺蜜群，家庭群，最后又发到名为“不知名地下组织”群里。

没几秒钟，名称为“美少女三人组”的闺蜜群里，就有一条信息弹出来。

南迦「@温你发大群了还发什么小群？怕我俩错过吗？（扭曲）」

紧跟着，又弹了一条出来。

鹿怨种「景不错，人也不错，但大可不必要发两个群，可以但没必要（微笑）」

温绪看这俩人发来的话，没忍住笑出了声，纤纤玉指在屏幕上敲下几个字「海水的味道真好闻(⁎⁍̴̛ᴗ⁍̴̛⁎)」

差点下不来床的南迦，发了个嫉妒使我疯狂扭曲的表情包过来。

鹿然这次也没编辑文字，而是发了一杯咖啡图，又附带一个除了工作，本仙女眼里没有别的东西的表情图。

隔壁“不知名地下组织”群也有消息陆续过来。

温绪漾着笑去点开。

表哥「什么时候回来？」

顾祁琛是个大傻逼「我的关注点不在景/好色刚下会议看到这个是我应得的！」

南乔「看来港岛之旅很不错」

柴轻澜「绪绪这几天遇到什么好玩吗？前几天港岛有台风，没影响吧？」

温绪都一一回复了，只有回复柴轻澜那条时，停顿了下，笑了起来。

台风对她没影响，反而还是一次让她印象十分深刻的台风，深刻到她回北城的多次深夜都会想起。

和好友们闲聊完，温绪端起丝袜奶茶，抬眼时正好对上坐在吧台高脚凳上的男人。

四目相对。

周烈微扬唇角，拿起手中的冰美朝她示意了下，算是打了招呼。

温绪刚敛下的唇角又翘起来。

目光落在他身上，不禁想起昨晚。

有一回合，周烈起身去把灯开了，他说想看她，并且还扣住她，不让她去把灯关掉。

她锁骨处有一颗朱砂痣，在牛奶肌下格外醒目。于是，昨晚他就摁着那里亲，还要她命的舔。

后来她说，“再亲再舔，就真给你弄没了，换个地方。”

他听了她的话，真换了个地方，却更要她命，弄得她指尖都快要陷入床单里。偏偏他还很欲的问她，“那这里如何，喜欢吗？”

温绪回过神来，垂下眸喝了口奶茶。

搁在桌子上的手机在她放下杯子响起。

她侧眸去看，是“818”发来的。

她给周烈微信的备注。

周烈问她中午打算怎么过。

温绪勾着唇回他「你要不直接过来外面跟我聊，发信息多累啊」

碍于身边最爱八卦他的陈博豪和高寻，周烈到底还是没过来露台这边寻温绪。

只是发微信跟她说他中午要出去一趟，问她要不要一起出去。

言下之意就是带她出去逛逛。

温绪说不去，她想中午补个觉。

约莫一分钟后，她又收到周烈发来的消息，他问「下午还要不要看日落？」

盯着那条信息，温绪才想起昨日在咖啡厅里头，他问她想不想坐游艇看日落。

无端地又笑了下，她回「下午几点？」

818「四点半出发」

港岛夏日最好看的日落和晚霞，最佳时间在傍晚六到七点。

温绪「那到时见」

-

下午三点，温绪午觉醒来，不是自然醒，是被微信视频声吵醒。

是南迦的视频通话。

她拖着还不太的清醒脑袋，接通了视频通话，嗓音带着浓浓睡腔，“今天不飞吗，有空给我电话。”

南迦说，“今天调休，我要跟北铮离婚，真受不了了。”

温绪问，“为什么？”

南迦说没别的原因，只说单纯是因为看北铮不爽，不顺眼，他又一次占用了她的休息时间。

温绪又问，“还有别的吗？”

她脑袋渐渐清醒了些，浓浓的睡腔也褪去些许。

南迦说，“……暂时没了。”

温绪好笑道，“你下次要是哭着跟我说离婚，我就信你真想跟我表哥离婚。”

南迦，“我真哭了我跟你说！”

温绪要被她笑死，“姐姐，你要真想哭，我回去可以把胸借给你哭一下，或者你飞来港岛找我也可以。”

南迦，“...温绪！”

视频被挂后，温绪无奈笑出了声。

她这个表嫂几乎隔一段时间就要说离婚，她表哥也随表嫂闹。总归还是床头吵床尾和。

接近三点半时，温绪又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之前律所的同事佳佳，跟她讲了个八卦。

刚转正的一个律师接了起性·侵案，被告人找了她谈话，她却跟人说这个就要看原告是不是愿意的，原告改口，那就好办。

佳佳问，“你猜怎么着？”

温绪冷笑，“你说的刚转正那个，不会就是安子辰那个助理关晓吧？”

佳佳笑了声，“是她。”

关晓就是造就温绪离开律所的其中一个人，她想跟温绪说关晓，又不好直接讲，怕温绪听到关晓名字不舒服。

温绪也笑，“佳佳，你可以直接说她名字的，我巴不得她没好下场，让我来猜猜，她不会接了这起案件，然后把自己给送进去了吧？”

电话那头的佳佳静了两秒，再次出声是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还真让你说准了，关晓被判了辩护人妨害作证罪，被告人给了原告一笔钱，原告就改口了。”

温绪扣着美甲，漫不经心笑说，“师傅那么精明，都不教教徒弟的么。就，很难说吧，祝她在里面过的愉快。”

之后佳佳又跟她扯了一些律所最近发生的一些杂事。

后头佳佳说，“温温，你要是还在就好了，现在律所有一半以上的人都站安子辰，陈语姐那边就我还有之前那几个。”

“老板那人只看重利益，陈语姐是个规矩人，跟安子辰那狗东西竞争高级合伙人，说实话有点难。”温绪说。

“我也这么觉得。”佳佳认同，“我都想换……先不跟你说了温温，老板来了。”

温绪听到了那头一阵杂乱的声音，便说，“好，回头我们约个下午茶。”

挂完这通电话，温绪本就愉悦的心情更好，好到放了首张学友的《烦恼歌》，愉悦到跟着哼起。

-

四点整，温绪收拾好下楼。

二十分钟前，周烈给她发微信，让她收拾准备出门，他在回民宿的路上了。

电梯门一开，她迎面撞上要上楼的周烈，十分的凑巧。

“正要去找你。”周烈往后退了一步。

温绪笑着出电梯，“我还想去点杯果茶坐着等你呢。”

“那要喝吗？”周烈问。

温绪点头，“要。”

她素爱喝下午茶，上学那会儿就少不了，在律所的时候也是，如果忙，或没时间，她也要将就着来一杯茶或咖啡。

听温绪说要喝，周烈便带她去吧台。

温绪点了杯茉莉柠檬茶，要付款时，被周烈拦下了，他凑近她耳边说，“拍短期拖，支出也都算我的。”

温绪笑得像个傻女，“周老板你这样，我真怕你回头爱上我。”

周烈抬手弹了下她脑门，一本正经道，“对你好，不应该是你爱上我么？”

吧台服务生像是听到什么不得了的事，搞得切柠檬差点切到手。

天，老板拍拖了？

速度快啊！

温绪笑意止不住，“爱上也是你先。”

结尾才是新的开端

——《圆》AGA

在说出谁先爱上谁这话后，温绪内心突然认真想了这个问题。

那爱上一个人需要多久呢？

在如今这快时代里，好像去爱上一个人的速度越来越快了。可能是一天，也可能是初见的那三秒，仅仅只是一个眼神，或者是对方一个动作，也许就在某个瞬间。

都说一见钟情即见色起意，日久生情是细水长流。可一见钟情的爱情远比日久生情的概率大得多，绝大多数人都是第一眼不钟意就很难有后续，更多的是一种权衡利弊。

于她自己而言，好像一见钟情才是感情最好的开始，当然，或许日久生情的长情陪伴也很浪漫。

可显然，对于顾祁琛那大傻逼的陪伴，在她这儿注定没有任何结果，要心动在过去十年里早就心动了。

而周烈，那种感觉她该怎么形容好？

“想什么？”

从吧台服务生手里接过茉莉柠檬茶的周烈，见温绪出神迟迟不接，便垂眸看她问。

“哦……没什么。”温绪回神。

“走吧。”

“好。”

到了民宿门口，温绪才知道那天瞥到的那辆黑色宝马XM，是周烈的。

他十分绅士地上前给她打开了副驾驶门，“后面有东西。”

还顺手从她手里拿过小背包。

温绪注意到他护头顶的细节，浅笑了声，坐进去后戏谑的说，“想让我坐前面可以直说的。”

周烈浅勾唇，没搭话，关上车门去后座把小背包放好，才绕到驾驶座上车，系上安全带，又贴心地把空调口移偏过去些。

他说，“直吹不好。”

挺在意细节的男人，温绪心里想。

她这次没说什么，系好安全带，她拿过一旁的茉莉柠檬茶，插了吸管进去，深吸了一大口，方满足开口，“出发吧！”

-

港岛靠海，从民宿出发去西贡的路上，几乎随处可见的各类型船只。到白沙湾附近，公路的尽头和左边是蔚蓝色的大海，海上停满了游艇。

那是温绪对复古繁华有烟火气的港岛，第一次有了不一样的认识。

一下车，她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喜悦，鼻息间全是浓郁的海水气息。

“这是哪儿？”

周烈背着她的小背包，跟在她身后，告诉她，“西贡。”

“西贡？”温绪回头看他。

周烈对她点点头，一边去摸烟出来。

“就是那个黎明和张曼玉那部《一见钟情》电影里，说的那个西贡？”

她对港岛的喜欢，是因为那些经典的港片，也因为那些港乐，更是因为那些风华绝代、百花齐放的港星。

而《一见钟情》那部片子，她当初是冲着在泡菜国杀疯的黎明来的，他抽烟解扣子那名场面简直帅到她心坎里。

对于西贡的记忆，便是张曼玉在电影中涂鸦的一副画，“苏西里岛”，她说像她的故乡港岛西贡。

没想到周烈带她去的第一个地方，便是记忆里的西贡。

周烈再次对她点了头，而后衔了支烟在嘴里，熟捻地用银色zippo打火机点燃，深吸了口，缓缓吐出。

“快五点了。”他看了眼手机时间说。

温绪走回来，也看了眼手机时间，方抬头看他问，“游艇时间是不是有限制？”

“嗯，六点前要回码头，不过我有朋友在，跟他说可以晚半小时。”

“那赶紧走啊，待会看不到日落了。”

听到时间不充足的温绪，想都没想，直接上手拉过周烈，要去租游艇。

周烈好笑的低眸看她的高颅顶，出声问，“你知道在哪吗，就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