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姜海吟已经听不清了。,站在榕树下,浑身打颤,轻轻地笑出了声。“呵……呵呵……”!。由邹言同学带领的小组在全国律政杯辩论赛中荣获第一名,今晚七点将在景航大酒店举办庆贺宴,请各位组员准时参加,邹言两个字,犹如黑夜中的明灯,一下子将姜海吟从无尽的深渊中拉了出来。。惦记了四年多的人,刚刚知道她的名字。他们一起完成的辩论赛拿到了第一名,往后,他们还有很多次并肩作战的机会。她要治疗,她想好好活下去。用力抹了把脸,姜海吟赶回家中,翻出一条压箱底的裙子穿上。这还是高一那年,奶奶踩着缝纫机给她做的。好在这么多年,她的身材几乎没什么变化,仍然穿得下,甚至好像还宽松了几分。系好碎花布做的细腰带,将长发梳起来,扎了个高马尾。女孩站在衣柜前,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努力地笑了笑。七点,景航大酒店。这次获奖,荣耀值很高,学校非常高兴,直接包了一个厅,办成了半自助的形式。不仅仅有组员,校办的很多领导以及一些外来人士也参加了。没人注意姜海吟,而她在走进大厅的第一时间,就锁定了要找的人。一直待到宴会快结束,才等到邹言落单的机会。她攥紧手里的笔记本,走了过去。走近才发现,那块供人休息的角落,早就有了第二个人。之前那位将她推出去的大三学姐,此刻就站在邹言对面,一身精致的小礼服,香肩半露,长卷发披在白皙的肩头。对方也发现了她,先是上下一个打量,随后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充满讥讽和玩味的笑。姜海吟本能地想先离开,而这时,女生忽然开口道:“邹学长,小组解散后,恐怕有一个人要非常难过了。”“你想说什么?”“咦,你不知道吗?组里有个大二的小学妹,为了引起你的注意,可以说是用尽了心思呢。”男人没出声,收回交叠的长腿站直,打算离开。“学长你肯定有印象的,她叫姜海吟!”“不认识。”包裹着西装的笔挺身躯从姜海吟面前走过,余光投来一瞥,又漠然的收回视线。那一眼,仿佛在看一个全然陌生的人。嗒。最后一根稻草落下,压垮了女孩瘦弱的背。姜海吟只觉得耳边嗡嗡直响,她的世界彻底崩塌。不认识。这三个字,比严词拒绝,更加伤人。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回过神时,正被人压在大桥的栏杆上。“走路不看车的吗?年纪轻轻的,不要命了啊!”好心拉扯了一把的路人训斥完,拍拍手走远。她靠着冰冷的铁栏杆,忽然觉得怀里有点空,低头望去,漆黑的湖面上正漂着一个笔记本。沉沉浮浮,几秒种后就没了踪影。“呜……”姜海吟滑坐下去,环抱住自己的膝头,终于恸哭了起来。为什么啊,到底为什么。她已经很努力了,为什么老天爷就不能对她稍微好一点点?这一刻,多年的怯弱和卑微,陡然化成了一股浓浓的恨意和不甘。不认识?她偏要那个人记住自己。反正都活不长了,还怕什么啊!“要是我说不同意呢,你就发照片?”,硬着头皮应道:“对。……”。,细细观察着男人脸上的表情,可惜半天都没琢磨出对方此刻的想法。:“你……同意吗?”,好不容易撑起的气势,一下子散了个干净。“我还有其他选择?”淡淡一句,含着些许怒意,但到底没有了刚才的剑拔弩张,似乎是认了命。她暗暗松口气,笑了起来:“你再睡会儿,我去做早饭。”“嗯,铁铐先解开一下,我要去洗手间,不放心的话,你可以把卧室的门锁上。”很合理又自然的要求,连折中的办法都替她想好了。姜海吟的手已经伸进口袋,又猛然回过神来。“洗手间就在床对面,房间不大链子足够长,我买之前算过,不影响你走动,你慢慢挪,很快就能摸到!”她飞快地说着,三下五除二叠好被褥放到一旁。由于动作太大,扯到了伤处,嘴里不住地发出嘶嘶地抽气声。收拾完,立刻一瘸一拐地往门外走去,晚一秒,都怕自己会心软。走到门口,又忍不住回头叮嘱道:“洗手间的门槛有点高,洗漱用品和毛巾就放在台子上,都是新的,你走路千万当心,有事……有事叫我。”说完,喀嚓一声落了锁。坐在床上的男人舔了下后槽牙,眼罩后方的眸子阴云密布。很好,要求是听进去了,可只接受了后半句。双重保险,插翅也难飞。其实他完全可以呼救,这地方应该是个老小区,隔音效果一般。但不得不说,那女人的威胁十分有效。他的确很在乎脸面,不愿以眼下这副狼狈不堪地样子被发现,甚至登上头条。所以,困境得先亲自解决,等解除掉一切要挟后,再送对方去吃牢饭。搜索一圈,整间屋子里,除了被子,竟没有任何可以遮体的布。到最后,邹言也不纠结了,就这么坦坦荡荡地往卫生间的方向摸去。第一次当盲人,再怎么小心仔细,还是难免磕碰到。身体上时不时传来的疼痛其实倒没什么,最令他无法忍受的,是随着走动,耳边响起的铁链声。喀嚓……喀嚓……像囚犯,更像某种被拴在家中的宠物。男人极力控制着,才没有在摸到牙刷的那一刻,失手折断。他深吸口气,拧开了水龙头。哗啦——姜海吟一边洗着菜,一边竖起耳朵,努力辨听着卧室里发出的响动。一切都很正常。被囚之人的心态一如既往地平稳,似乎接受度良好。她仍然忐忑,但一想到接下来的日子里,两人会成为男女朋友关系,又止不住地满心欢喜。案板上码着切好的火腿,几只大虾,以及水灵灵的小青菜。她揉散刚刚擀好的面条,放进滚开的沸水中,随后去端暂时搁在地上的锅。里面是骨头汤,焖了整整一晚,奶白奶白地。姜海吟不由地吸溜了下口水,却没有去尝,而是直接全部倒进了一只大海碗里。等面熟的时候,又另外煎了鸡蛋。两面金黄,中间半软,一戳就能流心。五分钟后,关掉苟延残喘的油烟机,姜海吟吃力地捧起充当托盘的案板,兴冲冲地走出厨房。从未有过的香气,冲散了房间里原本的淡淡霉味。邹言刚回到床上,听到开锁和脚步声,当即伸手拉过一旁的被子,盖住自己腰腹往下的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