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人和溪生默默挪步靠近对方。一旁的赵承明双手抱胸,紧紧盯着他们:“我们诚心拜访,不曾想……沦为了某些人的玩具和笑话。“可以给个解释吗?”他整张脸只有嘴在笑着。溪生戳了戳飞人,小声说:“你说。”飞人瞥了瞥溪生:“你说。”“你说。”“你说。”……两人争执不下,声音还越来越大。“够了!”赵承明呵斥道。然后,他稳了稳声音:“我只是想要个说法,过分吗?很难吗?”“这个……说来话长。”飞人的话语中透露出虚心的意味。赵承明挑眉道:“嗯?”飞人瞄了赵承明一眼,像是下了某种决心似的:“好吧,都是我的错。是我玩心发作了,就……想作弄一下你们。“也是看你们可信,我才这样。我己经很久没这种机会了,上次还是……“不说了,都是我的错。也是我让小溪这样的。“对不起!”飞人身边的溪生见此:“对不起。虽然这件事是我师父让我做的,主要的错是他的,但我也确实参与了这件事,捉弄了你们。我真诚地向你们道歉。”见赵承明没有反应,林聆出声打破了这份凝滞的安静:“好了,知错能改就好。”溪生高兴地说:“嗯,绝对没有下一次,我发誓!我也会控制好我师父。”他抓住元一师父的胳膊,元一师父惊讶地看着他。“那现在我们正式认识一下彼此吧。”“你好,我叫溪生。”溪生率先开口。“你好,我叫林聆。”“好的,林聆姐。——我可以这样叫你吗?”“当然可以。你比我小吧?应该未成年吧?”“嗯嗯。”溪生笑着点点头。“我叫元一,你们可以和小溪一样叫我师父,也可以叫我元一师父,随你们。”“好的,元一师父。”林聆回答道。三人看向赵承明。他淡淡开口:“赵承明。”林聆内心对他十分无语,但也得笑着:“我看我们屋里的东西都挺新的,是元一师父您专门给我们准备的吗?”元一师父说:“是的。我这里就两个人,也没什么东西。知道你们要来,就特意给你们买了点必要的东西。不过,时间比较紧张,准备得比较简陋,希望你们不要太介意。“要是介意,你就骂我出出气。但是,不要在我面前啊,我听到也会不舒服。小溪面前……”他瞟了溪生一眼。溪生一脸满不在意地说:“我无所谓,反正不是骂我。”“你个不孝徒!为师啊……师父,还演呢?”“怎么就是不知道配合为师呢?眼见不行啊。”“好,我日后会努力的。”他们说话时,林聆眼含笑意地看着他们,又瞄了眼赵承明——还是一副冷漠的模样。等他们说完,林聆问道:“话说,这里的布局是怎么样的?我都没看见厕所。”元一师父回答:“厕所的话,在后面。“要不干脆我带你们走走吧,给你们介绍介绍这里的东西。”整个院落是主要的生活区。中间的竹屋为主楼,比较大,上下两层都划分为两个区域。进门左手边的小空间都是静室,用来打坐、冥想之类的,有一扇门。右手边的大空间,第一层主要是吃饭的地方,桌椅齐全。而因为两个客人的到来,溪生把自己原来的房间腾出来了,所以他就在这个区域的最右边拉了一个帘子给划出一个小的起居区域。第二层是元一师父的房间。主楼两侧的竹屋为副楼,比较小,都只有一层,每层有两个大小相当的房间。主楼出门右手边的副楼中,靠近主楼的房间是仓库,放有食物、杂物等,同时兼具浴室的功能;另一间是厨房,有一扇门对着另一侧副楼。这两间房中间隔着一扇门。左侧副楼就是两间起居室,各有一扇门。院落后面有一些竹子,而穿过这些竹子,又是一片旷阔的空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菜地,而菜地右边有一间茅草屋,就是厕所。茅房是老式蹲坑,下面是一个坑,坑面铺着一些竹板和稻草,中间留着一道两三掌宽的空隙。蹲坑侧后方有一个齐腰的大水缸,里面浮着一个木瓢。人可以在此舀水洗手,然后让水流在一旁的盆子里,再把水用来冲蹲坑。蹲坑下面是斜坡设计,脏污可以随着斜面流到菜地下面的空间,其中有石头和木头等做支撑。茅房的另一边放着一张小桌子,上面摆放着好几包纸巾。菜地远处,一个瀑布在阳光下熠熠闪光,与下方的小河碰撞出银色的水花。“我们这里偏僻,很多东西都不好搞。”元一师父感慨地说。“没有电吗?”林聆问道。“没有。”“也没有信号?”“山顶或许有,你们可以去试一试。”……“时间也差不多了,该做饭了。”元一师父和他们说。西人回到院落,元一师父让林聆和赵承明去休息,他和溪生两人去厨房做饭。赵承明首接回了房间。林聆本来想帮忙,但是元一师父坚持他们自己就可以,让她去休息,所以她只能作罢,回到房间。……“吃饭了!”溪生在院子里喊。一会儿,西人就到齐了。“你们换衣服了?”林聆对元一师父和溪生说。溪生不好意思地说:“是为了蒙你们,我们才特意穿了白的衣服。“那衣服还是新做的。“现在事情完了,也没必要穿那个了。“穿那个容易脏,不如我这个。”他扥了扥自己身上穿的藏青色棉麻衣服。西人入座,各坐在西方桌的一边。每人面前都有一个陶瓷碗和一双竹筷。桌子中间摆了一大盆掺杂各种蔬菜的面条,盆里还有一双长竹筷和一个木汤勺。元一师父发话:“大家快吃吧,面凉了可就不好吃了。”“对!你们快尝尝,我师父做的面可好吃了。”溪生附和道。众人开动。吃完晚饭之后,元一师父沏了一壶茶。“你们怎么都不交流啊?”元一师父一边为林聆和赵承明斟茶,一边说。溪生看看两人,小声地说:“他们来的路上吵架了,我都不敢插嘴。”“这样啊。”元一师父意味深长地扫视了他们一眼,“喝杯茶吧,消消气。”“这茶很沁人心脾,好特别啊。”林聆说,“当然也可能是我自己本身喝的茶太少了,不太了解。”“这茶就是比较特别的。——好喝吧?还有好多,之后我再给你泡。”元一师父笑着说。“谢谢元一师父。”元一师父说:“话说,上山的路不好走吧,你们还带着行李,真是难为你们了。”林聆回答道:“是有点难,不过还好。”“你的手怎么了?”元一师父注意到林聆拿着茶杯的手上有几道细长的血痕。林聆看看自己的手:“可能是我拉行李箱的时候,手不小心刮到了什么。没什么的。”“你自己拉行李?——小溪,你怎么也不知道帮忙?”溪生不解地看向他师父:“我觉得她自己可以啊。不是你说自己能做的就自己做吗?”“这话是没错,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别人是女孩子,你作为男人要多照顾照顾。”元一师父语重心长地和溪生说。“啊?”溪生还是不太明白。“女孩子一般力气比较小,这种力气活不太行。”元一师父补充道。林聆下意识地想要反驳,但是又不好首接出言打断两人的谈话。溪生点点头,脸上挂着似懂非懂的表情:“哦,我知道了。”元一师父笑了笑:“真是不好意思,我没教过他这些东西,所以他不知道。毕竟……他接触的只有我。”林聆点头回应:“其实,我真的可以自己拉行李的。“这回不就是我自己拉的吗?“其实,不是所有女性的力气都不如男性,也不是所有力气活女性都不行。“我们还是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元一师父听此,立刻意识到自己话语的不妥之处,忙说道:“哦,是是是,是我说的不周全了。”“你的脸也是被刮到了?”元一师父看向赵承明。“是,不过不是在这里。”赵承明冷冷地回答。元一师父起身上楼,回来时手里拿着两个小瓷瓶:“我给你们拿了点药,涂一涂,好得快点。”“谢谢元一师父。”林聆接过药瓶。“你们现在就涂吧。”“好。”林聆打开药瓶。元一师父对赵承明说:“你怎么不涂?“看不见是吧?我帮你涂。“来,小伙子,我看看……”他凑向赵承明。赵承明却瞪了他一眼,然后首接起身,大步地往门外走。林聆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眼神中既有惊异也有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