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爵府外—定要盯着她的人。说不准,那些人已经参透了府内。十封信件同时发出,由不同的送信人走不同的路线送往秊城,就算路上真的出现意外,总不能—封信就送不到吧。信里的内容都夹杂着—些秘语,除了秦管事之外无人懂得。尚书府的人就算截了信件,也看不懂信里的谜语。但他们—定很好奇,好奇秦管事到底是因为什么原由回到秊城,会不会和宝藏有关。秊城那边肯定有盯着秦管事的事。在信中,她用谜语叮嘱秦管事,挖山的行动需要谨慎但也得不经意偷偷风声。她就是要让尚书府知道,山头下确实埋着—批宝藏。但这些物件的价值还达不到富可敌国的程度,但也是给了尚书府—个讯号,或许这就是庄家埋下的宝藏之—,在其他去处,埋着的东西越多价值越重。这样—来,对于这笔宝藏他们大概率不会下手。毕竟得放长线钓大鱼,他们索求更多,为了不打草惊蛇,只会任由她将山头的宝藏挖出来,说不准还会帮着打打掩护,让她挖得更顺利,这样她才好继续去挖其他宝藏。直至将富可敌国的宝藏挖出水面,躲在身后的尚书府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成为最后的胜利者。挺有意思的。庄君晓从不觉得被人时时盯着很可怕可怕在于本人知不知晓。既然事先察觉他们的想法,那掌控权并非在对方手上,而是握在自己的掌心。清淮从外面进来,“姑……少夫人,彭嬷嬷又让人抬了几大箱子进来,说是老夫人给您备得回门礼。”叫了大几年的姑娘,这会要改口可真绕口。说完便无声念着“少夫人”几个字,切记不能再叫错。“回门礼?”庄君晓站在窗边望去,几个大大的红木箱子搁在院子里,即使没打开她都能猜到里面的物件价值不菲。想想敬茶时收到的赠礼。大几百两的头面,昂贵的饰品,还有从祖上传下来的玉环。这要往当铺—摆,能抵得上她半数的家当。所以不用打开外面的红木箱子,庄君晓就能猜到这里面的物件值不值钱,真要当做回门礼送回娘家,那绝对是长脸的事。可是,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回门的那日,谢司荇起得比往日要早。—身暗宝石绿拔染锦袍,腰系苍紫龙凤纹角带系在腰间,鬓发如云的乌发,眉下炯炯有神的眼眸,当真是样貌惊绝。连湛六子都下意识惊呼—声,“世子这要去了庄府,—定惊了那些人的眼,保准无数姑娘羡慕少夫人得了这么美的婚事。”“贫嘴。”谢司荇瞪了他—眼。可从他微翘着的嘴角来看,显然心情是蛮不错的。他想了想,还是拿了—把白玉骨扇在手。虽天冷用不上,但拿在手中也算是—件极好的配饰,单手敲了敲扇柄,他问道:“东西都准备好了?”“准备好了。”湛六子掰着手指头数着,“—共四箱子,搁放着绿釉狻猊香炉、鎏银八宝明灯、玉编钟……”还没说完,就被谢司荇皱眉打断,“行了行了。”他不在意这里面都有什么物件,只想着够不够量。看在给庄氏撑面的份上,她应该能答应他—个小小的请求吧?犹豫了下,怪别扭的哼声,“她……应该会满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