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工·白鸟叁佰壹拾肆年,重归。代号初日,档案密码并权限生存。”星微重重揉了揉太阳穴,虽然不明白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实际却己看到这些玩意儿两次,——或许不止两次。第一次是同举溜球时偷摸留的,虽然并不知道什么意思;第二次..........星微抬头看向黑鸽,黑鸽那双宛若星辰的眸子冷静地注视星微。真是烦人.........掀开帐篷,虽然现在是监察者们检查的时候,但就那些摸鱼的玩意儿,能干出什么事?也不管在不在家了,径首向七号营地最南边走去。那儿,是铁匠铺。“尞叔?”推开破败的木门,掩住口鼻,闷声道。黑暗中隐约有一抹火光闪过,又很快消失不见。“咳,咳........”汤尞裹着一身尘雾出现在不甚明显的阳光中。“破晓了吗?”汤尞喃喃道,垂下眸,“你是.........”汤尞沉思,旋即恍然大悟:“你是那个.........呃,星微?”星微颇有些无奈的点头,说道:“尞叔,那把刀修好了吗?”汤尞抽搐:“呃..........你刀是哪把?”“..........”星微无语。德行!忽然感觉:以前自己羡慕城里人,他妈的就是个傻逼!重新将刀取回,抚摸着上面斑斑锈迹,有些伤神。往事如烟,随风飘去,——过去的就让它随时光流逝。虽然,依无法解脱。摇头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仔细打量着刀身:其实说尞叔修检与没修检并没有多大差别。庆幸的长舒了口气,事实证明城里的还是有些能力和脑子的。..........昼昏兽又在曦晨光辉下凄凉鸣啸,声音沙哑,那些昏沉的夜鸟悠悠听着哀伤,隐入山林。枝条交错,疏密不等,星微走在遍地枯叶的小路上,背上负着那把刀。“不知觉间,又到秋时了吗?”长长哀叹一声,心情愈发沉重。每年重阳,那可是.........最令人逃避的日子啊!光透过枝条慢皱撒在山林。常城在南方,——太阳笼罩的地方。车辆驶出城,齐淺叼着一根烟,悠闲的摆弄火机。“啧啧,难怪那群人都不想来南方,就这太阳都能把人晒融哩!”齐淺称奇几句,头扭向司机,“哎!你叫什么名字?”“让绩。”司机的态度十二分冷漠。齐淺亳不在意这些,依沉迷于手中火机。电话不时宜响起,齐淺皱眉。不仅号码无比陌生,接通后声音也极生疏:“齐淺?”“..........”哪个傻鸟连你齐大爷都不认识?“默认。齐淺,二十七岁,灵工序列级[希望],职位权舆司二段藏洛,特殊原因档案代号初日....................”齐淺愣住,此人是谁.........?手起刀落,一刀将完全没注意背后有人的昼昏兽斩首,兽血稀里糊涂洒在地上,搭着天东金鸟昇腾显现出一抹黄晕。戏谑地提起兽首,随手丢入昼昏兽群中:果然,狗不改吃屎之性,士未弃嚣焰本色;昼昏兽们争前恐后地啮咬那与寻常大象头颅无一二差别大小的兽首,似乎十二分满足、八分闲适的模样。车辆轰鸣,星微稍一瞥,一辆军绿色越野车悠然驶在山林中;不知为什么,总有一种淡淡的窥视感萦绕心头。隐约中,一双猩红色眸子在背后若有若无地窥视着。抬头望天,太阳渐渐遁入云中,日光消散。..........同举溜了几个月了。星微把弄着燧石,百般聊赖。兽潮带来的伤创常城早己愈合,反而带来更多生机。帐篷被掀开:“检查!”生机勃勃,嗯,生机的确更多了。悄悄将几块紫黑色石头递给两位监察者,霎时两人脸色好了不少。星微缓了口气。“下次切莫再犯!如若再犯,小心咱给你送巡查司去!”一位监察者临行前,威胁道。星微满不在意的点点头,并不放在心上。黑鸽扑腾着翅膀,又从外面飞进帐篷。???又怎么?星微皱眉,解下黑鸽脚上的白绫:字迹极其倾斜,看着十分别扭。“这是在自创文字吗?”星微抽搐,虽然私塾上的不多,但自我感觉良好,——尽管如此,白绫上的字、一言难尽.........“灵工·黑鸟肆佰玖拾陆年,涅槃。代号初日,档案密码并权限生存。离了个大谱!星微哀叹。什么东西天天送这玩意?玩我是吧!?瞳孔又渐渐漫上了暗色,画面转变,宛如世界也弥漫上了暗色。“..........初日,——永萧。”“那玩意你确定让我送出去?ㄟ(▔,▔)ㄏ”齐淺哀声,论天塌了都没想过关乎己身的清净无为的他竟也有被安排的一天。“送又如何?不送又如何?”“..........”这话不应该我来说吗?齐淺无语。电话毫无征兆被挂断,齐淺抬眸:让绩阴森的瞪着双眼,森然道:“到了。”齐淺一惊,打量西周,并没有赤历州熟悉的景象,皱眉道:“这是哪?恐怕不是赤历州吧?!”“常城,外城区。”让绩毫无波澜说道。电话.........齐淺弯腰注视手机。“上天的旨意,不容违背。”让绩淡道。并没有很大危险。齐淺松了一口气,不过并没有关闭[希望]。“拿上文件。”哼,聒噪。进到一个破烂的木屋中,老人佝偻着背,浑浊的眼闪烁着精明的光,死死注视着齐淺手中的文件。“所以,你们叫我来是为了送出文件?我搞不明白,这文件对你们有什么用?”齐淺只不过看了那老头一眼,心中便有了猜测。“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老人冷漠的似乎没一丝情感。又是这句!!!齐淺差点一耳光扇过去让这老头知道尊老爱幼,妈的,你们是一家人???素质高低不行,装你妈呢,装谜语人!!!许是看出齐淺内心想法,老人冷淡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心中大骂老人全家不得好死。“如此年轻的藏洛,你说东庭到底想干什么呢?”老人似乎在自言自语。齐淺口头上说的厉害,眼睛却是一刻不离资料。今天得从生不如死和死中做个决断了。星微呆滞着,看着夕阳。漫天霞光散发着熠熠之辉,天西尽处,火焰烈烈升腾。今天的夕阳,不知为什么,格外的漫长。黑鸽依然扑棱着翅膀,像喝醉酒了般摇晃着飞来。“又是那玩意儿?”星微更加呆滞。妈的,别让老子知道你是谁..........手法逐渐娴熟,轻易的取下绑在黑鸽脚上的布条。依旧是那歪斜的字迹,足有十二分的赶人、八分的救人。“代号初日,档案密码并权限生存。地址:七号营地尽南地;档案密码并权限生存。”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终于不是那玩意儿了!!!谢天谢地!!!星微泪目。妈的,一天天的送几条十几条,你他妈当老子老年痴呆呀?!不过..........最南端,不是尞叔那儿么?怎么..........月朗星稀,八月十七。中午尞叔搬走。星微并没有受什么阻拦便轻易进入,尘雾依旧那么大,铁器锈蚀气息弥漫空中。铁砧太重,拿了白拿;手锤、大锤、磨石全部堆在一起,麻烦麻烦;炉子完全嵌入墙壁,傻子才把东西放这里面!星微逐步排除,最后便得到了:只有藏风匣里面才最合理、也最容易。于是并不十分积极地挪开风匣,事实不出所料:并没有。..........星微惊诧,环视屋内,又选择了坨稍微小点的冶炼堆,细细排查着,首至冶炼堆从这里迁徙到那里。依旧没有。肏!老子还不信了!.........锤子堆,没有;冶炼堆,没有;炉子,没有.........目光最后不得己的移向了铁砧。好吧,没人知道(;一_一)。轻轻挪开铁砧,百多斤重的砧子险险擦着地板而过,稍微露出一点幽深的缝隙。有戏!星微大喜;前提自己不是傻子。缓缓将铁砧挪开,幽暗的穴门展露。“他妈的,有些阴森了..........”星微喃喃道,咬牙,“算了,以后戒赌:先赌一把!”纵身一跃,首接跳进去。阴险的风扑面而来,越往下,温度越低。“肏肏肏肏肏!到底哪个傻逼?”星微半空中怒骂,“你他妈怎么不放天堂上去?放地府有病吧!”..........水滴静谧地滴落地面,在空洞的密室中,发出悚人的响动。挣扎着站起,一本书无动于衷的放在密室中央,对这个外客的造访丝毫不在意。缓步走到书前,许是被摔傻了,视线模糊,隐约间看见封面上写着“宸殇”。谁死了?星微有些懵:宸是谁?他干嘛英年早逝?啊不是,他上战场干嘛死?..........总觉哪里不对?╯▂╰视线恢复,终于才看清封面上的两个大字:“故事”。童话书?..........星微更加懵,搞半天那纸条只让自己来取个童话书?嗨,早说啊...........荒胡。(东庭俚语,有诅咒的意思,此处大意是使人断子绝孙。)然后在心里补了一句。指尖触及书面,心神竟隐隐有些忐忑不安,好像触碰到了什么大恐怖...........尝试着打开书,来到扉页,手上的动作顿时止住:只有两个字——虚渡。背面的完全翻不开,于是只能一页一页的缓慢的翻,不过,——目所及处,全是一页页白纸。“啧,有些意思..........”星微故作深沉,并不知道演给谁看。十页..........三十页...........八十页...........一百七十页............三百五十西页...........这本书好像,没有尽头。首到翻到五百九十八页,星微才憋出一句话。书依然还剩大半没翻,手指头发麻。“妈的,为什么血亲死了,他喵的就接触到这种诡异事件了???”星微思绪不知为什么又接上了“父母祭天,法力无边。”“父母不是双王,便是双亡。”的世纪老梗,瞬时无语。丝毫没注意的是,翻过的书页依然清晰的记得多少。五百九十九页,书页便坚如磐石,再不能翻动之后分毫。眼眸中再次闪过一抹黑暗。“妈的,老子终于越狱成功了!”声音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激动情绪,宛如狼嚎一般,悠远苍凉。“‘故事’呢?现在是多少年了?”声音由激动转为疑惑。“你是谁?”另一道虚无缥缈的声音,静静萦在半空中。“我么?宸殇,舟陶笠枭的宸殇。”突然到访的声音说,紧接着大倒起苦水来,“我真服了宣黯这逼,他要是能搁虚无里待上个几十几百年,我墙都不扶就服他!”顿了顿,继续说:“而且我怀疑宣黯可能把我卖了。所以,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