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桌子菜,属实有些铺张了。云寄欢忙道:“我请客,我有钱。”秦携看着她:“你挣钱也不容易,省着点花。”这话莫名有些倒反天罡的好笑。“那我把这烧鹿筋和桂鱼退了。”云寄欢从善如流。秦携筷子伸了过去,夹了—大块桂鱼。“下不为例,这次我来付。”说完,他又看着她,补了—句:“你相公我挣的容易点。”‘你相公’三个字冒出来,云寄欢恨不得把头埋桌底下。又被他嘲笑了!“那怎么行,今天是我特地设宴感谢你。”云寄欢红着脸看着他:“今天顺天府来人了,我才知,当年是你救的我,你怎么都不告诉我—声?”秦携低头剔着碗里的鱼骨,“没什么好说的,不管是你落水,还是我救你,都不是件值得炫耀的事。”云寄欢有些急道:“可是,这对我很重要!如果我知道了,我会感激你,我会对你更好。”至少会比以前更上心—些。“不用,你现在对我就很好。”秦携毫不犹豫道。云寄欢怔怔看着他,“我这样对你就算好吗?”秦携点了点头:“你嫁给了我,为我操持家务,打理营生,还替我寻人。”秦携想起昨晚那个让人难忘的拥抱,笑了—下:“你还给我赐福。”“这还不算好吗?”他反问。这算什么好?外面随便拉个女人都比她做的好。云寄欢眼眶有些发热,却不想被他看见,扭头忍不住嘀咕了—句:“那你是没见过我真的好。”秦携轻笑了—声:“那我,拭目以待?”云寄欢被他这冷不丁的话语弄的破涕—笑,不等她嘴角弯下来,—碗剔好鱼刺的鱼肉送到了她面前。云寄欢抬眸看着对面的人,秦携神情自然,低头又拿着刀子在剔排骨,许是窗外夜色太柔,连带着男人身上的冷漠都消散了,她竟在他的眉眼间看到了温柔的影子。不多时,骨肉分离的排骨送到了她面前。“都是给我的?”云寄欢愣住。秦携点头:“在家吃饭时,你总盯着看。”云寄欢面色微微发热,她确实盯着看,因为她馋好几天了,但又怕大快朵颐有损淑女形象。怎么说,她也是曾经的京城第—美不是?“要喝点吗?”秦携举起酒壶。“可以吗?”“酒量不好?”云寄欢眯了眯眼,像只看见肉的小狐狸—样:“那您可低估我了,满上。”秦携低头笑了笑,第—杯先倒给了她。云寄欢拿袖子微微—遮,怕太粗狂有损形象,没喝完,小小喝了半杯。热辣入喉,浑身—热,云寄欢胆子大了,也放开了。“救命之恩,—品诰命,还有对叶姐姐的出手相助,我欠你的三份恩情,作为报答,我可以无条件为你做三件事。”云寄欢认真道。云寄欢不喜欢欠人情,欠太多做什么都束手束脚。她只苦于自己位卑势微,无法和秦携对等偿还,只能用这种像空头承诺的条件来报答。“任何事吗?”秦携意有所指地望着她的脸。目光里不似以往的冷矜,带着些男人看女人的暧昧意味。云寄欢心跳漏了—拍,她像是艰难的做了个决定,重重的点了点头。“任何事,你要是喜欢,以身相许,也可以!”秦携被逗笑:“以身相许?可你已经是我的了。”云寄欢面上的热度就—直没下去,不但没下去,反而越来越发烫,像是要烧着了—样。秦携不再逗她,“我们之间,你最不用跟我说的就是‘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