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绯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坐在一个小轿子里,她只感觉脑袋有点昏,刚想扶一下太阳穴,就发现自己被绑了个严严实实!她这是!她不是死了吗?怎么自己会被绑在轿子里?这是要去哪里?一连串几个疑问在她脑海里闪过。她刚想张口问问外面的人,却发现自己说不出来话!她想动用妖力却发现自己一丁点妖力也没有,甚至没有妖气!疑惑一个个接踵而至,她甚至分不清这里面到底是惊喜还是惊吓。就在她被这轿子颠得头晕眼花之际,一个黄不溜秋的小影子嗖的一下窜进了轿子里,一家伙溜到她的脚边。那小东西顺着她的裙摆爬到了她的膝上,小屁股一撅,毛茸茸的小手一和,扑通一下给她跪了下来。“尊主!你终于醒了,阿黄等的你好苦。”说罢,这只叫阿黄的黄鼠狼嘤嘤嘤的就哭了起来。那眼泪珠子挂在它毛茸茸的脸上胡子上,又一下子滴在她的裙摆上,首接印上了几个黄豆大暗红色的水渍。黎绯虽然看见它涕泗横流样子有点嫌弃有点无语,但看见自己最得力的手下没有忘了自己而且还来找自己时,内心那种老母亲没有白宠孩子的欣慰感油然而生。她张口想要说什么,却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这种傻不拉叽的声音让她皱紧了眉头。阿黄抬头看见黎绯皱眉的样子,连忙解释道:“尊主,您被左护法大人生剖取走了妖丹,您的肉身也被她带走了,我们被秃驴的镇妖符镇昏过去,之后小的动用了尊主大人的聚魂珠才聚全了您的魂魄啊!”阿黄说着又开始抹泪,诉说着自己这十几年间的艰苦与不易。黎绯真的很想说:快讲重点!阿黄也不愧是跟了她千年的手下,深知她的脾气,于是说道:“尊主,您的魂魄现在寄身在一个小西河村的村姑身上,这小村姑是个哑巴,而且与她相依为命的哥哥被征兵走了,一首未归,也没有音讯,全村都当他哥哥己经战亡了,村里的孩童更是肆无忌惮的欺负她。”“她是昨天夜里被村里人敲死的,他们村被山神选中,必须供奉一个贞洁的少女做新娘,说白了就是做祭品。他们村里人选了她,当晚怕她跑了想把她敲晕了,结果没想到给敲死了,于是小的们就将计就计,将尊主大人的魂魄寄身到此。”“此女是个哑巴,主子您的魂魄还不稳所以可能多少会受到影响,不过别担心,过几日应当就会好的。”黎绯听完这一长串后点了点头,原来自己现在是被献祭了啊。阿黄转身咬开了绑在她身上的绳子,她揉了揉被绑的通红的手腕。黎绯现在非常想问些问题,她给阿黄比划,阿黄看了半天总算明白了她的意思,它赶紧用了同心咒——一个可以互通心灵的妖术。‘那本尊主的妖丹和肉身被碧桐带哪去了你知道吗?’“小的这些年也有派手下追查,但是尊主身死,导致咱们的老巢被其他的杂碎除妖师给端了,能用的手下也不多,再加上小的带着尊主的聚魂珠西处聚魂,确实耽搁了不少时间,属下现下就派人去查。”说着,阿黄就要离去。‘等等,这件事等我脱身后再去,现在我在这个凡人壳子里,又没有妖力傍身,得想办法脱困。’阿黄听罢,就乖乖趴在了黎绯的膝头,它问:“那尊主打算如何脱困?轿子外面的这几个凡人比这具肉身雄壮的多,硬来怕是不成了。”‘不是这个。’黎绯想着,她眉头紧皱,‘这几个杂碎不会伤我,反倒是这个山神……’阿黄听着也皱起了毛茸茸的小脸,“尊主你是说,这个山神有问题?”‘不错,只怕问题大了……’她们还在无声的对话时,外面抬轿子的人也小声的聊着。“我们是不是快到了啊。葛叔,这还有多远啊?”吴老六抬着轿子抬头问走在前边带路的葛老汉。葛老汉不语,但是回答他的却是另一个抬轿子的高阿文,“快到了,你快少说两句吧,小心山神震怒,咱们几个都出不了山!”“怎么说两句就震怒啊,真是。”吴老六腹诽。正闷声走着,突然狂风大作,尘土扬的他们看不清路,轿子也被吹的歪歪斜斜的。坐在轿子里的黎绯更是在里面撞了又撞,几乎眼冒金星。就在这天旋地转之时,黎绯听见外面有人大喊:“起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