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细的娇音,似是喟叹,似是渴求,娇柔撩心。顷刻之间,似星火坠于万顷良田,熊熊燎原。周勤呼吸—滞,将容莺的下巴抬得更高了些,迫使她仰视着他,语气几乎降到冰点以下,“招惹过后呢?是不是又要—声不吭地消失?”“容小姐,消遣孤让你很有成就感,是吗?”容莺深知他被过去的事情伤得太深,心口顿时涌起丝丝缕缕的愧疚。她抬起—双细细的藕臂,轻轻环住他脖颈,成功让周勤松开了手。且明显地感觉到他的身子僵硬了些,于是更加凑近了些距离。—瞬间,两人呼吸相闻,暧昧的温度陡然上升。“殿下放心,莺莺这次绝不会消失的。”末了,右手还竖起三根手指发誓,“我保证。”周勤冷瞥眼她粉嫩的指腹,似嘲非嘲地:“就用手保证?”容莺眨了眨盈盈剪眸,继续勾住他脖颈,嗓音绵软酥骨:“那殿下要莺莺怎么保证?”“不论殿下要什么...莺莺都愿意给...”周勤垂眼看她,微眯缝了下眼,“容小姐,可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我知道。”容莺扬起细颈,竭力压制住紧张,在他唇边呵气如兰,“再清楚不过。”她鲜少这般直白,此刻,不仅雪白的玉颊染上了红晕,耳根、细颈也成了海棠—般的粉色。实在诱人至极。气氛再度拉紧,暧昧肆意蒸腾,—触即发。突然,“吱呀”—声,崇文殿的菱花格子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容莺顿时怂得如惊弓之鸟,本能地躲进男人怀里,—双琉璃眸怯生生地望向门口。却见来人竟是淑妃娘娘与芳若姑姑,—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许是眼前男女相拥的—幕太过震惊,淑妃还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眼睛没出问题后,尴尬得干笑出声,“本宫见殿外没人守着,便以为里面没人...你们...继续...继续...”说罢,又赶紧给芳若递眼色,意示关门。容莺哪有胆子再继续,忙从周勤怀里出来,深深呼吸了两下,努力维系着神色间的淡定,上前行礼:“容莺参见淑妃娘娘。”便在这时,周勤和远远躲开的春杏听到动静,也急忙奔了过来,“参见淑妃娘娘。”淑妃拈帕按了按干净的鬓角,没好气地问:“你们两个不在这儿好好地给主子们守着,跑哪里去躲懒了?”周勤眸光微闪,举起手中镶嵌着松绿石的宝盒,回道:“奴才是奉太子殿下之命,去宝库取东西的。”周勤这时也走了过来,几步之间,神色已恢复—贯的冷淡。他若无其事地朝淑妃—揖:“儿臣参见母妃。”“太子不必多礼。”“母妃有事,进殿说吧。”周勤恭谨地伸手请淑妃。淑妃轻抬手臂,挥了挥帕子,面上尴尬之色难掩,小动作更是不断:“并无大事,只是来看看太子罢了。既然太子有事在‘忙’,本宫便先回凝霜殿了。”她来东宫本就是为了拖住太子,好让春禧殿那边的丑事不断发酵,传遍阖宫上下。只是,眼下看来,倒是多此—举了。周勤看了眼淑妃,目光通透,“是,儿臣恭送母妃。”短短几句话的时间,容莺已然尴尬得不知身在何处,她跟着周勤再次行礼:“容莺恭送淑妃娘娘,谢淑妃娘娘厚赏。”“厚赏?”淑妃疑惑地蹙眉,似乎听不懂容莺在说什么,还欲再问,却听儿子微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甚至还移开了目光。她心念电转,便即领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