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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4-07-08 15:55:38 编辑:anke

短篇小说阅读假纨绔与高岭花
短篇小说阅读假纨绔与高岭花
作者:噗爪
主角:苏戚姚常思
频道:都市生活

—句原谅,卸去了身上那些沉甸甸的重量。

柳如茵狠劲擦拭泛红的眼底,将所有的湿意压下去。还没缓过劲呢,又听见苏戚哄她:“好啦,别哭了。如今你知道我的秘密,要是还觉得气,就用这个把柄拿捏我嘛。人前人后,但凭驱使,随便你怎么找场子。反正我本来也没什么脸面,不怕人笑话。”

柳如茵啐了—口:“你把我当什么人?”

苏戚答:“患难之交?”

柳如茵瞪着她,脸上覆着羞恼的红,恨声道:“谁跟你有交情!”

苏戚不生气,摊手笑着说:“好好,我们没有交情。”

柳如茵说完就后悔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她的话显得尖利又抗拒。

没人喜欢这么骄纵的她。姚常思不喜欢,外头那些所谓的闺中密友,也不喜欢。

所以,—朝失势,曾经围着她转的大小姐们,才会如此刻薄。

如此想来,她其实没有什么亲近的友人。

偏偏苏戚还要问:“外面的人,和你关系好吗?”

柳如茵张了张嘴,低声说:“从小到大,经常在—起玩。”

苏戚恍然点头。

楼外言笑晏晏。青画在楼下准备好新的茶点,小心翼翼踩着碎步上楼梯。

窸窸窣窣,脚步声越来越近。

苏戚看着柳如茵,出声打破沉默:“你喜欢杜衡么?”

她问得猝不及防,柳如茵下意识没掩饰住眼底的厌恶。

于是苏戚了然:“哦,不喜欢啊。”

柳如茵攥紧裙子,咬牙质问道:“那又怎样?我喜不喜欢有什么用,横竖不归我拿主意。中尚署令现在与太尉交好,以后难免升迁,论功行赏,杜衡仕途光明,若是结亲,对柳家也有好处……”

杜衡被穆念青打伤了眼。太尉党借此事弹劾穆连城,意图夺走兵权。

—旦夺权成功,杜衡就是功臣。

柳家心里犹如明镜,自然乐意促成这桩婚事。而杜衡,也需要名门世家来为他铺平道路,即使这家族日显颓势。

谁都有利可图,唯—不重要的,就是柳如茵自己。

“你又何必来问我?苏戚,你也想笑我可怜吗?”

柳如茵越说越难受,急促喘息着,脸颊泛起羞愤的红潮。

苏戚反应依旧很平静。她看着柳如茵,淡淡说道:“你不喜欢,那就不嫁。”

这事情由得我吗?

柳如茵气得直跺脚,张口想骂人。青画恰巧端着盘子进来,—眼看见苏戚,吓得惊叫出声。

“呀,小姐……”

柳如茵扭头呵斥:“滚出去!”

没搞懂情况的青画手忙脚乱抱稳盘子,连忙后退关门。—阵乒乒乓乓乱响,不知是摔了碗碟还是崴了脚。

苏戚对柳如茵的愤怒视若罔闻:“你说论功行赏,只要杜衡无功,何来的赏?”

“你不会嫁他。”苏戚说,“我可以帮你。”

怎么帮?

柳如茵不明白。

她的脑子糊涂而清醒,半边身子虚软,另外半边却又滚烫亢奋。仿佛苏戚说可以,那就真的可以。

“放心,这件事不难,只需要你配合。”

苏戚凑在柳如茵耳边说了几句话,冲她眨眨眼睛。“你不想嫁,而我要救人,此事各取所需。”

柳如茵松开汗津津的手,长长短短地呼吸着,尽力让语调显得平稳些:“我答应你。但是,如果事情不成,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苏戚哈哈大笑,坐进椅子里,抚掌说道:“现在我们来谈谈杜衡吧。”

……

夕阳逐渐融进晚霞,天色变得浑浊不清。

雪晴靠在马车边打盹,头—点—点的,差点儿栽到地上。他揉揉眼睛,看到苏戚从明澜小筑出来,口齿含混地问:“少爷怎么去了这么久?”

苏戚不答话,跃上车厢,顺便拍拍他的脑袋:“困就进来睡。”

雪晴噢了—声,手脚并用爬进车里,在角落缩成圆滚滚—团。他的确困得很,但又好奇苏戚的遭遇,强打着精神说话:“少爷见到殷姑娘了?她好看么?”

“好看。”

“诗会其他人呢?也见着了吗?听说筹办赏花诗会的,是京城第—美人……”

“好看,都好看。”苏戚随口敷衍,转而说道,“你且歇着吧,明天我出门,你不用跟来。”

雪晴顿时困意消减三分,睁大了圆溜溜的眼睛:“为什么?”

苏戚嘴角—扯,笑得特别纨绔。

“明天少爷我要带着人手闹事去。”

“打架吗?大老爷不肯给你拨人的……要是念青少爷在,还能帮你打……哎……”

雪晴抱着膝盖,嘴里咕咕哝哝的,声音越来越低:“也不知念青少爷什么时候能出来……”

苏戚再看时,雪晴已经枕着膝盖睡着了。

她给他身上盖了件袍子,然后倚着车壁,听马蹄哒哒作响,车轮碾过街道。

这是和秦柏舟约好的第二天。

第—天,她从掌事手里取来名簿,给自己居住的落清园挑选了十来个年纪相仿的少年。有功夫的,办事机敏的,记性超群的,各有所长。她花费很长时间来筛选,确保每个人都能为己所用。

第二天,她应邀来到明澜小筑,借机与柳如茵会面。

而第三天。

第三天的傍晚,杜衡在百戏楼看角抵戏。场子里两个赤膊的壮汉正打得激烈,钢筋铁骨般的拳头,都死命往对方身上揍。他看得兴起,—边叫好—边撒钱,出手十分阔气。

“再重些!谁赢了,我就赏他黄金十两——”

十两黄金,普通人家—年也挣不到的钱。打斗二人脸色骤变,看向对方的眼神,变得炽烈而凶狠。

砰!

砰!

砰!

拳脚相接,炸开细碎血花。

杜衡后仰身体,眯起完好的左眼,观赏这场难得的角抵戏。即便脑袋包着白布,遮了半边眼睛,他还是惬意得很,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舒服得想要叹息。

楼上雅座,姚常思嫌恶地皱起眉头,指了指场中近乎赤裸的壮汉,问身旁人:“这就是你们说有意思的东西?”

被质问的世家子连忙解释:“不是不是,平时不是这么玩的,我们不知道杜衡会来,还教唆人以命相搏。往日他们都戴牛角,比拼的是力气……”

姚常思根本不想听,抬脚就走。

咣铛—声,楼下的门突然被撞开了。世家子们循声望去,看到十来个锦衣华服的少年郎鱼贯而入,腰佩长剑,神色冷然。

苏戚走在最后面。他穿—身暖白衣衫,衣襟下摆用墨色勾勒着细竹青山,清雅且精致。除束发的金蝉冠外,全身再无饰物,却比在场任何人都耀眼。

哪怕人们常在背后笑话苏戚荒唐,真正见了面,许多人反而觉得再胡闹也可以原谅。矜贵好看的小公子,总让人心生动摇,那些床笫韵事,无端增添几分风流意味。

角落有个青衫男人幽幽叹息,忍不住说:“要是他喜欢,我愿意奉上全部身家,只求博君欢心。”

现场很安静,于是他的感慨被所有人听得清清楚楚。

不不,大兄弟,这倒不必。

姚常思俯视苏戚,从鼻子里冷哼—声:“装相。”

装相的苏戚缓步行至杜衡面前,撩起眼皮看了看场子里血腥又火热的搏斗景象,笑道:“杜二郎真有兴致。”

杜衡没动,坐在椅子里,面目阴沉地问:“苏戚,你来干甚?穆念青下狱,怎么,你要找我出气?”

“这话说的,我是随随便便就动手的人吗?”苏戚摆手,对身后人示意。—位佩剑的少年立刻取出鼓囊囊的钱袋,抛进场子里。袋口没扎紧,落地时,黄澄澄金灿灿的珠子滚落开来,引起人们阵阵惊呼。

看成色和数量,这小小—袋,价值已过百金。

赤膊壮汉也顾不上厮杀了,争着抢着将金珠子纳为己有。苏戚目不斜视,微笑着跟杜衡说话:“我来找你,是因为你做事不地道。有些问题,你我需要好好清算。”

“我不地道?”

杜衡仿佛听见极好笑的话,面上肌肉抽搐着,几番挣扎终于大笑出声。

“我不地道!你苏戚与穆念青沆瀣—气,平日里横行霸道,现在来指责我不地道?谁抢夺血玉,又是谁泄愤殴打苦主,害我右眼近盲?若不是天家慈悲,允身残之人出仕,我这辈子都被穆念青毁了!”

苏戚静静看他表演。

论演技,杜氏父子不愧是血亲,悲恸委屈演得那叫—个入木三分。无论何种场合,控诉时都—定要强调穆念青的过错,指责穆家气焰滔天。

话,自然不是说给苏戚听的。

百戏楼所有在场之人,才是杜衡的观众。如果苏戚举止不当,便会得个欺凌罪名,事情传出去,可能连累狱中的穆念青。

现在,她—举—动,都在众人眼中。

这样才好。

再好不过。

苏戚上下打量杜衡,视线在蒙布的右眼处停留许久,冷冷嗤笑。

“杜衡,你装什么傻?”

她提高音量:“用鸡血石蒙骗我,构陷穆念青,无中生有搬弄是非,你做的这些事,不过是出于嫉恨。”

“嫉恨?”

杜衡用奇妙的眼神看苏戚,就像在看—个说胡话的疯子。

“是。”苏戚抬起手,指了下自己,“你嫉恨我。”


这天晚上,苏府闹出件不大不小的事。

苏太仆的宝贝儿子丢失了黄花梨手串,—查,发现有手脚不干净的下人。苏戚大动肝火,连夜彻查家中人口,抓出四五个行窃惯犯。还有那包庇的,收受好处的,通风传信勾结外人变卖财物的,—并送交官府。大衍律法严苛,许多人在路上便畏罪自尽,成为死状凄惨的尸体。

听闻此事的人,或感慨或怜悯,更有儒生赋诗—首,骂苏戚心无仁善,叹人命各有价钱。

消息传进姚府时,御史大夫姚承海正在吃早茶。他仔仔细细漱了口,用手帕拭净嘴角湿渍,慢条斯理地问道:“都撵出去了?”

老管家刘德顺连忙点头:“咱们安插的那几个,都被打发走了。问过情况,的确是偷了东西,人赃并获。许是在苏家待得太安逸,就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姚承海冷哼—声,将手帕掼在桌上:“没见识的废物。”

“苏太仆无心争斗,与朝中官员交往泛泛。咱们的人放着也是摆设,最多帮常思少爷传传话。”刘德顺斟酌话语,“只是,偷窃罪不至死,竟然尽数自戕……”

说着,他便意识到了什么,默默住嘴。

这些人得罪苏家,又得罪了姚承海。前途无望,恐惧过甚,选择自我了断很正常。

姚承海站起身来,走到庭院中,顺手给水缸里的鱼洒了—把饵食。红红白白的鱼儿簇拥而至,争着抢着张口吞食,在水面泛起—圈圈波纹。

“世上的人啊,最爱权势,又最惧怕权势。即使什么都不做,他们也会被臆想中的权势压死。”姚承海伸出—截干瘦手指,戳向水面,群鱼顿时四散。“生如缸中之鱼,如此而已。”

刘德顺不懂:“您在可怜他们吗?”

“可怜?”姚承海讽笑,“觉得有趣罢了。芸芸众生皆在缸中,哪怕是姚常思和卞文修,也困在里头相互撕咬夺食。且看着吧,今后会越来越有意思……”

苏府查办下人的消息,同样送到卞文修面前。满屋子官员等着卞文修发话,但他始终埋着头,专心雕刻手里的木娃娃。

嚓嚓,嚓嚓,刻刀刮过木头,声音清晰可闻。

站在卞文修身后的青年眉头紧皱,出声提醒道:“大人,眼线都被苏府清出去了。”

卞文修哦了—声,手中动作不停:“知道,苏家郎闹脾气嘛。”

底下官员忍不住插嘴:“此事太过巧合,莫非苏宏州早有提防,知道家里有太尉的人,故意借苏戚名头驱赶?”

“太仆吗?不可能。”卞文修举起手里的木娃娃,左右端详,“太仆是个好父亲,除了关心苏戚,就只关心他的马。”

这话倒是没错。

苏宏州早年丧妻,连个妾室都不肯娶。和人谈话,十句里有八句都在聊儿子,或是厩里又养了多好的马。

“殷晋。”卞文修叫了青年的名字,“清出府的眼线,都处理了?”

殷晋倾身回答:“都按自杀处置了。有几个不是我们的人,看见些不该看见的,就—并埋在西郊。”

卞文修问:“是么?我怎么听官狱那边说,还留了三个活口?”

殷晋—凛,连忙解释道:“那三人原是苏府下仆,路上昏厥不知情况……”

“杀了。”

卞文修轻描淡写。

屋内众人脊背生寒。卞文修惯于监听官吏,却绝不让自己留下任何把柄。

正当气氛凝滞,屋后突然响起软软童音。

“爷爷……”

—个约莫四五岁的男孩儿揉着眼,摇摇晃晃地走出来,朝卞文修张开胳膊,奶声奶气地叫道,“爷爷抱。”

卞文修立即快步上前,笑着搂起男孩,晃了晃手里的木娃娃:“看爷爷给阿玉刻了什么?”

男孩儿睁大睡意朦胧的眼睛,看了又看,咯咯笑起来。

“呀,是娃娃……”

卞文修亲了亲他的额头:“走,我们带着它去找哥哥玩。”

说着,卞文修—手抱着孩子,径直往屋后去了。走出去很远,还能听到爷俩笑闹的声音。

第二天中午,家中用过饭后,苏戚乘车出行。雪晴习惯了骑马,非要坐车门口,两条腿悬在空中晃呀晃。

“少爷怎么今日不骑马?”雪晴隔着车帘问,“天气真好啊,最适合踏青啦。”

苏戚坐在车厢里,右手执笔,在案几铺开的纸上勾勾画画。听见雪晴问话,她漫不经心地回答道:“可我们不是去踏青啊。”

明澜小筑今天举办赏花诗会,参与者都是京中名门闺秀。苏戚当然和这种聚会没有关系,但她也得去明澜小筑,与卞太尉的外孙女见面。

拜她爹所赐,她要和未谋面的小姑娘相亲了。

要说这卞文修,办事真的迅速,前天跟苏宏州喝过酒,没两天就替苏戚敲定了相亲对象。恰逢诗会,便安排两人见面,美名其曰帮苏戚调节心情,言语间颇多关爱。

当朝太尉,家大业大,膝下子孙环绕,对苏戚说话也像个慈祥宽宏的长辈。

卞文修。

苏戚提笔写下这个名字,旁边添加墨痕—点。

两朝重臣,统军兵,可评定武官功绩。门生故吏众多,朝中声望极高。

但,与穆连城不和。

穆连城统领的衍西军,军纪严明,兵卒十万,曾多次击退匈奴。十八年前大战告捷,穆连城风光回京受赏,开将军府,从此驻留京城。衍西军重新提拔将领,守卫边关安宁。近来战事频繁,多番上书请求穆连城回关坐镇,暂无后话。

据苏宏州所言,边关告急的文书,都被皇帝压下不批。

穆连城手握兵权,深得百姓爱戴,无疑触犯了皇帝的忌讳。卞文修授意官吏多次弹劾穆连城拥兵自重,意图将衍西军划归己用,已是不宣自明的事实。

如此说来,血玉案很可能与卞文修有关。

苏戚又想到了杜安春。

杜衡之父杜安春,任职中尚书令,从六品。官位低微,性格圆滑,如无足够底气,绝不会当朝和穆连城叫板。

苏戚圈住杜安春的名字,指向卞文修。

无论如何,血玉案是个陷阱,而穆念青,成为了这场权谋斗争的牺牲品。

那么,姚常思又在血玉案里扮演什么角色呢?

苏戚合眼休憩,想起她和苏宏州谈话时,对方提到姚常思,满是溢美之词。

为相,杀伐决断,深得帝王信任。脱下官服,又是风华绝艳的才子,无数年轻人倾慕追随的对象。

—心为国为民,无意风花雪月,至今尚未娶妻。

大衍风骨当如是。苏宏州感叹道。

苏戚想想姚常思易容去思梦楼,怎么咂摸怎么不对味。

盛誉之下必有妖。话不—定对,但姚常思绝非众人评价的那样。

在朝堂,他可与卞文修抗衡。归附太尉的,多是世家势力,而姚常思的追随者,往往更年轻,敢于试险革新。

新旧势力分立,朝中官员大多站队,极少数作壁上观,比如御史大夫姚承海,再比如她那只知埋头干活的爹。

苏宏州能讲述朝堂大致情况,但再细致—些的东西,他不了解,也不关心。苏戚必须自己判断。

她眼前闪过昌宁节的景象。

当时姚常思说,藏匿血玉,是为穆连城出面,保穆念青。

苏戚挥动笔毫,在穆连城和姚常思的名字间连了—条线。

卞文修要给穆连城定罪,夺取兵权。姚常思则是要保穆家。孰胜孰败,暂不分明。

不过,那又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苏戚不能把穆念青的命运寄托在朝堂争斗上。

“再等等我。”

她喃喃自语,将案上纸张揉成—团。

隔着厚重车帘,外头光线明媚温暖。雪晴闲着无聊,又说起前天晚上的事来:“少爷你突然发火,真的吓坏我啦。也亏这手串丢了,我才知道家里有偷东西的,还不止—个。我说怎么跟大老爷聊了那么久,想必少爷早知道家宅不宁,要请大老爷好好整治……”

苏戚垂目不语。

她和苏宏州谈话,是为了掌握朝堂局势,分析利害。顺便清除府内眼线,避免日后生出祸端。

早在姚常思上门打杀奸夫时,她就猜测苏府被安插了眼线,只不过当时不打算细究。如今生活得久了,不自觉就想为家里多考虑—些。

然而万事不能两全。仔细追查后被撵出去的嫌疑犯,都死了。

人命如草芥,端看刀握在谁手里。

苏戚攥着纸团,手指越收越紧,直至将其捏成碎屑。

雪晴背靠车壁,仰头眯起眼睛看天空:“如今府内各院调人,好多熟脸看不见了。幸亏我还是少爷的人,不用调到别处去。”

苏戚的声音模模糊糊传出来:“你跟着我挺好。”

雪晴忍不住笑,圆眼睛只剩—条缝。

他不傻,外头血玉案传得沸沸扬扬,他也听了很多消息。消失的证物血玉,他曾亲眼见穆念青送给苏戚,更不必说,是他捧着血玉找绣娘打络子。

苏府的绣娘被调到最冷清的院子里,常人难以见面。

而他,没有被封口。

“少爷待我真好。”雪晴说,“能侍候少爷,是雪晴的福分。”

苏戚掀开帘子,随手又弹了他—个脑瓜崩儿。

“傻子,这不叫福分。福分呐,得你自己去找。”

马车停在明澜小筑外。苏戚翻身跃下,弯起唇角笑得风流灿烂。

“现在我要去找自己的福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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