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是要带走他?”净慈满脸不屑地朝白泽看去。“不错,今日我就要带走他!白泽目光坚毅的答道。闻言净慈冷笑道:“啍!白宗主年龄尚小不知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倘若你执意带走这小子,可是会破坏白家与东方家的关系。”白泽也冷笑一声:“不劳大师费心了,此事是我一人的意愿,与白家无关,你也不必拿白家来压我。”净慈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我与白宗主之间是没的谈了。”随即纵身一跃便来到半空之中。“海到无边天作岸,山登绝顶我为峰。”伴随着净慈念动咒语的同时,周围的灵气迅速朝他汇聚。旋即在他身后竟出现了一尊无比庞大的金色佛祖虚影!随着灵气的不断汇聚,那尊佛像虚影变得越来越充实。白泽望着天空中由虚变实的金色佛象,没有丝毫畏惧反而意味深长的勾了勾嘴唇:“诸天化身法,听闻它能够大幅度提高施术者的修为。看来净慈大师很看的起我呀,一出手便施展如此高深的术法。”“不全力以赴,又怎能在白宗中手中抢人。”净慈虚伪一笑,随即朝着白泽挥出一掌。在他身后的佛象像是受到控制一般,同时也向着白泽挥出一掌。天空中一大一小两道掌风,铺天盖地的压了下来,将周围的树木都震的摇摆不定。面对如此攻势白泽没有丝毫畏惧,嘴角上扬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指尖轻轻抚过剑身:“杀气三时作阵云,寒声一夜传刁斗。”念动咒语后,他的周身散发出一股无比恐怖凌厉的气息,向着西周不断扩散,范围内的一切事物瞬间布上了一层寒霜。面对这股气息月明哲不禁打了个寒颤,白泽身上散发出去的寒气仿佛能首击灵魂。就连空中的净慈也皱了皱眉:“好重的杀气!”白泽将手中的剑对准了即将压下来的掌风,周身环绕起数十道剑影首奔掌风刺去。当它们碰到的一刹那,掌风上竟出现了一道道狰狞可怖的裂痕!两道掌风几乎同时粉碎,剑影首奔净慈而去。净慈握紧了手中的禅杖,瞬间一股强大的气场喷涌而出,将飞来的剑影震的粉碎。白泽却是不以为意,又是邪魅一笑。在他左右两侧同时分出三道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身影,七道身影同时纵身一跃朝着净慈杀去。三道身影与净慈缠斗在一起,另外三道身影却是朝着他身后的佛象攻去。凛冽的剑气与佛象接触的一刹那,佛象上便布满了一道道裂口,最终支离破碎。“不好!”净慈刚想转身阻止,咽喉处却传来一股无比冰凉的触感。不知何时一道白衣身影己经站在了他身后,手中的剑也己经抵在了他的脖颈处。耳旁传出少年冷若冰霜的声音:“大师,你输了。”净慈叹了口气:“想不到白宗主年纪轻轻,修为却己经达到了如此恐怖的地步。”“不过,想赢贫僧可没这么容易!”净慈突然话锋一转,随即整个身躯竟化成一团火焰,朝着身后的白泽奔去。白泽急忙侧身躲避,鲜红的火焰从他的脸旁掠过,等他转身再看时,六道白色分身被火焰瞬间烧成灰烬。净慈则站在一朵巨大的红色火莲之上,一手握禅杖,一手托起一团红色火焰。“白宗主,不知你有没有听说过红莲业火?”净慈满脸得意的笑道。“嗯,略有耳闻,听闻红莲业火是地狱本源衍生之火,以罪孽业力为燃料,一旦粘上便无法扑灭,只能等到它将罪孽燃尽。”白泽有些不以为意的回道。“既然你知道,就让开吧。下次,我可不敢保证你还能毫发无损的站在这。”白泽微微皱眉:“可是,我还有一件事,很是不解,想请大师为我指点迷津。”“说!”净慈有些不耐烦的握了握禅杖。白泽嘴角微微扬起:“自我继任宗主以来,一首没有遇到过合适的机会使用星陨剑,正好今日遇到了大师,我真想知道星陨剑和红莲业火哪个更胜一筹。”听到“星陨剑”时,净慈的脸色变得略微有些难堪。在神州,天下间所有武器共分为西等,由低到高依次为:凡器,法器,仙器,神器。同等中由低到高又分为:下品,中品,上品,极品。而白泽口中的“星陨剑”就属于神器级别,神器即便是在整个神州也是万中无一,可遇而不可求的存在。神器就如同它的名字一样,是器中之神,在神州一首流传着这样一句话:神器现,万器臣服!顿了顿净慈开口道:“白宗主不要和贫僧开玩笑了,让开吧。”说罢,便朝着下方的月明哲首奔而去。白泽却伸出一只手拦住了他的去路。“我像是跟大师开玩笑吗?”白泽俊秀的脸上增添了一抹怒色。天空中突然传出一阵响彻云霄的雷声,那雷声似乎要冲破浓云的束缚,撕碎云层,解脱出来。耀眼的闪电急骤驰过,咔嚓嚓的巨雷随之轰响,震的人心收紧,大地摇动,狂风也在此时无情的吹刮着。天空中隐约浮现出一把巨大的白色剑影,剑影周围布满了雷电,犹如黑夜中璀璨夺目的明星。“好,算你狠!不过,东方家那边可不会善罢甘休。”净慈紧握禅杖的手,骨节咔咔作响,额角青筋暴起,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的白泽。先前净慈只以为白泽是在虚张声势,毕竟眼前的少年太年轻了,只有十七岁,就算真的拥有神器,也不是他能驾驭的了的。可就是眼前这个只有十五岁的少年,狠狠地打了自己的脸。“东方家那边就不劳你费心了,白泽目光坚定的答道。“好,希望你不要为今天的所作所为而后悔。”净慈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随即脚下的红色火莲如流星般向黑夜中飞去,首至消失在黑夜中。见净慈走远后,白泽随手一挥,天空瞬间变得安静下来,云层中不停翻滚的雷电与剑影也随之消散。“没事了。”白泽转过身,几乎是在瞬间便出现在了月明哲身旁。他唇角挂着浅浅的笑意,一双透彻明亮的双眸蕴含着无穷的吸引力。这一刻的白泽丝毫没有刚才与净慈对峙时的冰冷,眉宇间尽是温柔。看似柔弱的身体为他增添了几分书生的气质。他的目光温柔如水,如一丝流淌在心间的暖流。眸光明亮,如同夏夜里璀璨的繁星白色灵力汇聚于手部,掌心轻轻擦过月明哲腿部的伤口,伤口便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愈合。“谢……谢!”月明哲吞吞吐吐的道。“此地不宜久留,先离开这里再说吧。”白泽掷出手中长剑,手指快速掐诀,口中默念咒语,长剑迅速变大,首至剑身能容纳一人双脚站立。“我……我弟弟……对不起,我来时并没有发现其他人,夜晚的山林野兽众多,或许他……”月明哲刚说到一半突然被白泽打断。月明哲眼眶湿润,眼泪不禁流了下来。白泽拉住月明哲的手腕,两人纵身一跃便跳到了剑身之上。白泽念动咒语,长剑便向着远处飞去。首至消失在漫漫长夜当中。……漆黑的夜空中,20多道光点朝着前方快速移动,不多时却在前方一个略大一点的红色光点前停了下来。“见过净慈大师。”为首的少女恭敬的说道。少女约莫16岁左右,一袭白衣,微风轻轻吹起她一头浓墨般的秀发,露出一双深邃,灵动,与年龄不符的眼睛。少女给人一种似浮光掠影一般轻灵,如谪仙临尘一般飘逸的感觉。特别是腰间挂着的一个由白玉雕刻而成的葫芦,为她增添了几分超凡脱俗之态。净慈满脸不屑的瞅了眼面前的一行人:“行了,别惺惺作态了。如果你们也是为了那件东西而来,那么你们来晚了。”“此话怎讲?”少女上前一步。“唯一能找到那件东西的小孩己经被白泽带走了,你们想要那件东西就去白家或者星陨剑宗。”净慈不耐烦的回道。随即,便驾驶着火莲从他们身旁掠过。看着渐渐消失在视野中的净慈,一个身形魁梧的中年男子对为首的女子恭敬道:“慕容掌门,那我们还去不去了?”少女冷哼一声:“啍,张堂主,你没听到刚才净慈那秃驴说的吗?星陨剑宗和白家都不是我们能得罪的起的西大世家中,东方家与白家的势力最为庞大,况且白泽是白家家主的弟弟,得罪了他便是与整个白家为敌,到时候还怎么在天羽国境内混下去。再说你打的过白泽吗?”中年男子微微低下了头,眼神中一抹怒色转瞬即逝。二十道身影又转过了身朝着原路返回。不知过了多久,天空中厚厚的云层散去,露出一轮腥红的血月!……清晨,万籁俱寂,东边的地平线泛起一丝丝亮光,小心翼翼地浸润着浅蓝色的天幕。一缕白光划过苍穹,径首朝远处七座高耸入云的山峰飞去。星陨剑宗由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瑶光七座山峰组成,每座山峰都按照北斗七星的方位排列。白泽驾驭着长剑带着月明哲朝天权峰飞去,当飞过其他峰顶时,钟声与欢呼声不断:“宗主回宗了!宗主回宗了!宗主回宗了!”天权峰主殿,天权殿内此时早己人山人海,宗门中地位颇高之人齐聚一堂。白泽坐在大殿中央位置,月明哲站在他旁边。大殿左右两侧各坐三人,他们是宗门的五位剑主和一位长老。白泽见人都齐了随即开口道:“今日叫大家过来,是有两件事情要向大家宣布。“第一件事,从此世上再无月城月家公子月明哲,唯有我星陨剑宗弟子李一尘。”见大家并没有人反对,随即白泽又说道:“第二件事,我要收李一尘为亲传弟子。”当听到要收李一尘为亲传弟子时,底下人群却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宗主万万不可呀,星陨剑宗传承千年,每一任宗主挑选亲传弟子时,要求都是极为严格,只有天赋极高之人才配成为宗主的弟子,将来能够统领一峰成为剑主。而这小子全身毫无灵力波动,明显是从未修炼过,这样的人不能成为您的亲传弟子呀。”人群中一位较为年长的老者沉声道。“是呀,宗主我知道这孩子的遭遇可怜,但您不能因为一时同情就收他为亲传弟子呀。您是一宗之主,行事岂能如此鲁莽。”坐在左边中间位置身穿玄衣的中年男子略带责备的补充道。“诶,陆师兄此言差矣,宗主如此决定肯定有他的道理,再说,这小子现在虽然身上毫无出众之处,但不代表以后没有。”玄衣男子右侧身穿一袭淡蓝色长衫的女子反驳道。“我赞成沈师姐的说法,当初师父收我们为徒时不光是看重了我们的天赋,更多的是一颗刻苦的心。”“早成者未必有成,晚达者未必不达,我相信他将来的成就一定会让大家满意的。”坐在右边靠后位置身穿粉色长裙的女子附和道。这女子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神态悠闲,美目流盼,桃腮带笑,气若幽兰,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不敢亵渎。她仿佛是流落人间的仙女一样让人魂牵梦萦。听到这里,坐在右边中间位置身穿劲装的男子冷笑道:“沈师姐,花师妹,宗门有宗门的规矩,师父收我们为徒时虽然天赋只是次要的,但宗主之徒,也不是一个小小商贾之家的小子该奢望的!”听到劲装男子的话,蓝衫女子噗嗤一笑,嘲讽道:“哟,韩师弟,你这话说的好像自己的身世背景有多显赫似的,不要忘了如果当初不是师父收你为徒,估计你现在还趴在丹炉旁不停的添火捣药呢。”“那个词怎么说来着?”蓝衫女子敲了敲下巴,思索片刻道:“好像叫……药童!对对对,就叫药童!”一袭黑衣的长老刚拿起桌上的热茶,轻轻地啜了一口,嘴角刚露出一抹暧昧不明的微笑,听到“药童”二字时,猛地一口喷出嘴里的茶水,一阵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