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颜双目赤红的看着他,声音透出蚀骨寒意:“当初老娘免费给你睡。”“你不要!”“现在非要搞强迫。”“厉景行,你脑子是被驴踢了?!”男人手抚在脸颊巴掌处,站在床前,眼神阴骘的盯着她,仿佛能吃人一样可怕。乔颜指着他鼻子怒瞪着骂:“滚!”“我就是被狗啃一口,都不会跟你睡!”男人手指攥的死死的,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戾气。“你敢打我!”他眼底奔腾着一团灼烈燃烧起来的欲,眸底掩藏着一些愤怒和抵抗。荷尔蒙分泌身体生理的快感,冲击弱化了大脑的理性克制。他本以为不在乎,一年不见这恶毒又霸道偏执的女人,厉景行从来没想过她。哪怕做梦都没有。纪宴之说睡她,他其实无所谓乔颜被谁睡,跟谁上床。或许是今夜酒精作怪上了头,包厢氛围过于暧昧。见到她的那一刻,脑海中紧绷着的一根弦“啪”的一下就断裂了。一年,整整一年时间。他的世界没有乔颜,他过的很好。他从来没有想过她,一次都没有。这一巴掌下去,厉景行被撩拨起的欲望瞬间隐匿无踪。他刚才差点强睡了乔颜。乔颜那一巴掌扇下去打的狠,厉景行嘴角都渗透出了丝丝血迹,清晰的五指印根根分明。新仇加旧恨,一起扇了。她想再打一巴掌打,怕这小肚鸡肠的男人报复她。现在的她,他捏死蚂蚁一样捏她。乔颜以前痴迷他的时候,爱的不行,即便吃不到,也要撒娇卖萌抱住厉景行的腰亲他一脸口水。却没做过强迫他的事出来。她是真的喜欢他,把他捧在手心里。大小姐嚣张跋扈惯了,没伺候过人,却也从来没使唤过他,将他捧在手心当宝贝呵护着。以前乔颜可舍不得打他。乔颜把厉景行的脸看的比什么都重。更别说扇这么狠。谁让男色祸人,厉景行天生长了一张不太安分男狐狸精的漂亮脸蛋。所以乔颜一眼就看上了他。乔颜将枕头摔他身上:“滚!老娘打的就是你!”“我见一次打你一次!”厉景行修长的指节擦掉嘴角的血迹,他满目阴冷的眼神盯了乔颜两秒,似恼怒,似暴躁,似有了杀意。乔颜内心微颤,生怕厉景行真对自己动手,小脸佯装镇定。男人动起手来,吃亏的只是自己。可她咽不下这口气。乔颜高高抬起下巴,如同一只高傲的孔雀,又像一只随时备战浑身竖起毛的小兽。她警惕、凶狠十足的瞪着他。厉景行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嘴里吐出来一口血,眼神阴森冰冷的看着她。乔颜挺直腰板,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最终男人愤而起身摔门而去。“砰”剧烈的关门声响彻整个总统套房。乔颜见他走了,浑身瘫软无力,蜷缩在床上,松懈下来。她想到厉景行的行为就忍不住骂了一句:“疯子,神经病。”“我诅咒你喝口水都呛死!”厉景行眼神阴骘的下楼,像颗行走的炸弹。谁碰炸谁。男人脸色冷的可以冻死人。纪宴之靠在电梯口处抽烟,他指尖缭绕着薄薄的烟雾。他看见厉景行顶着一张巴掌印的脸出现在他面前。他想笑,没敢笑。憋住了。纪宴之直起身,掐灭了手中猩红的烟,玩味一笑:“啧,挨打了?”一年不见,他还真以为这暴躁脾气的小辣椒变成甜妹了。那温软的小模样,简直磨人的很。谁知道,小辣椒还是小辣椒,脾气还是这么暴躁。纪宴之惊奇的看着厉景行:“乔颜居然舍得扇你。”厉景行脸色难看至极。男人脾气火爆,菲薄的唇角轻蔑的吐出一个字:“滚!”他越发庆幸,刚才在包厢里没有对乔辣椒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出来。不然,这一巴掌恐怕就要落到他的脸上了。纪宴之盯着男人那猩红的巴掌印,努力克制住笑容:“她以前别说打你了,骂一句都舍不得。”“你受伤,她都得心疼直掉眼泪。”男人手抚在火辣辣的脸颊上,低垂的眼眸漆黑,闻言,心底莫名微动。乔颜对厉景行的好,好到什么地步?好到因为他,考上跟他同一所大学。别人欺负厉景行,她就带人去教训对方,为他保驾护航,生怕谁欺负了他。她也曾飞蛾扑火,一般奔向他。怕他挨饿,又怕伤他自尊心,默默的给他塞钱。纪宴之都忍不住开始嫉妒起厉景行有个这么对他好的人,对他不离不弃,不嫌弃他的身份。乔颜对厉景行那可是掏心掏肺的好啊,好到让他们一个学院的所有男人都有些嫉妒。但现在,他们不嫉妒了。厉景行是第一个吃乔颜嘴巴子的男人。乔颜脾气火爆,但只针对社会败类,品德败坏低下的人,从不轻易打人。纪宴之眼底止不住的幸灾乐祸:“啧啧啧脸都打肿了。”厉景行脸色越发阴沉了起来,你飕飕的眼神死死的盯着他:“你是觉得活腻了吗?”“我送你一程!”纪宴之连忙“嗷”了一嗓子:“呜呜呜对不起,我再也不欠了!”季祈安一身笔挺西装从包厢走出来,看见厉景行脸上的巴掌印,也挺诧异,挑了挑眉。“她居然动手打你。”谁都知道,以前乔颜宝贝厉景行。厉景行听到这话,心头越发暴躁烦闷了起来。他抬眸冰冷的看了纪宴之一眼:“以后别让我在天上人间看到她。”天上人间是纪大少的场子,京市纪家半黑半白。从来都不是善茬,那路钱好赚,暴利行业,都有纪家人横插一脚。纪宴之目光深邃复杂的看着厉景行离开的背影,他侧眸看向季祈安:“你说,他什么意思?”季祈安勾唇笑了一下,望着男人的方向:“谁知道呢。”他抬手拍了拍纪宴之的肩膀:“总之,离乔颜远点。”季祈安说完这话,单手插兜转身离去,走到门口。他就看见门口蹲着个女孩抱臂等着他,看见他的那一刻眼前一亮,兴奋的迎了上去:“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