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若仙见徐静萱吃了瘪,立刻换上温和的笑容,挽住她的胳膊,道:“静萱,姐姐是无心之语,你不要介意,我们接着去试新衣服吧。”
“看在你的面子上,今天就暂且放过她!”徐静萱狠狠瞪了上官若离一眼,咬牙切齿的说道:“你等着!”
上官若离一个王牌特工,真不想与这些小屁孩儿斗法,太跌份儿!
“小姐不必伤心,以后您是宣王妃,她们也不敢对你怎样!”秋菊轻声劝慰,扶着她上软轿。
上官若离暗暗翻了个白眼儿,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伤心了?
“大小姐,咱们接下来去哪儿?”秋菊撂下轿帘。
上官若离把维帽的面纱掀起来,“那天宣王衣裳是在回春医馆吗?”
秋菊道:“应该是吧,奴婢去伺候大小姐的时候,大小姐已经换了衣裳,应该是回春医馆的人收起来了。”
“那我们去回春医馆吧!”应该把衣服洗干净送回去,虽然现在还没能力报答,但至少表示自己记住了他的恩情。
回春医馆在三条街外,轿子拐过一个街角,上官若离就感觉有人在后面跟着。
她又不方便把头伸出轿子查看,只能将匕首拿出来,收在腰间,以备不时之需。
晃晃悠悠了半晌,轿子再次平稳的落下,秋菊打开轿帘,伸手扶她,“大小姐,回春医馆到了。”
轿夫压了轿杆,上官若离放下帷帽上的白纱,下了轿子,迈过轿杆。
刚一站定,就有一个衣衫褴褛、蓬头乱发的乞丐扑过来,跪在她脚边一个劲儿的磕头:“小姐可怜可怜小的吧,小的饿!行行好!行行好!”
秋菊忙把上官若离护在身后,道:“大小姐,是个小乞丐。”
上官若离眯了眯眼,淡淡道:“施舍给他些银钱吧。”
秋菊点头,从荷包里拿出几个铜板放到小乞丐的手里,“给你,去吧!”
“谢大小姐,谢大小姐!”小乞丐磕头,站起来看了上官若离一眼。
那眼神里有心疼、有无奈、有悲伤,还有担忧……
小脸儿脏污看不清她的长相,但上官若离确定这个小乞丐认识原主,而且关系匪浅。
小乞丐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的朝一个馒头摊子走去,嘴里唱着:“这边九、那边九,长长又久久,那边九、这边九,长长又久久……”
声音很熟、歌词也很熟。
上官若离蹙眉,感觉脑子“轰”的一声,一些熟悉的记忆一下子涌上来。
“上官大小姐来了!”一个医女从医馆里迎出来。
上官若离敛起心绪,目光放空,微微一笑,“是小灵?”
“是小女,夏太医从窗子里见到您来了,却久久不见进去,让小女来看看发生了何事。”小灵照顾了上官若离好几天,对她很熟稔。
上官若离笑道:“谁敢在这里胡闹?”
古代官员是终身制,太医院院正是正五品,虽然告老,但品级仍在,就是不再拿俸禄。
再说夏鹤霖是皇上最器重的御医,可比一般的五品官有分量多了。
所以一般人不敢在这里闹事,他的医馆开的也顺利。
“那倒是!”小灵颇为自豪,引着上官若离进了医馆,“上官大小姐稍等,夏太医还有一个病人,我去看看走了没有。”
“好!”上官若离刚应了声,就见门帘一动,从里面出来一个欣长高大的男人。
他走的很急,差点和小灵撞上,忙一侧身却和站在那里上官若离撞了个满怀。
好吧,本来上官若离是可以灵活躲开的,但她现在是瞎子。
再说她看清那男人的长相,也着实愣了一下。
心中却有十万头羊驼呼啸而过:怎么在这里遇到飞机男!
不过,作为特工,她还是有定力的,只一瞬间就恢复了镇定,继续假装纯洁的瞎子。
好尴尬啊有木有!
飞机男显然是没想到上官若离没有躲,怕把她撞倒,下意识的两手扶了她的肩膀一下,“对对对不起……”
他也看到上官若离来了,心里砰砰直跳,一时就忘了上官若离看不见了。
上官若离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已经快步出了回春医馆。
看那背影,怎么看怎么都有一种狼狈而逃的感觉。
他认识原主,此时,当然觉得没脸见人!
上官若离一进门,就问道:“夏太医,刚才出去的人是谁?”
好吧,她承认,对于自己第一个有那方面接触的男人,她很好奇。
夏太医示意秋菊扶着上官若离坐下,道:“一个老病人,病了很多年了。”
“什么病?他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上官若离意识到自己问的太多了,果断把后面的多大了,成婚没有等问题咽了回去。
果然,夏鹤霖好奇的打量着她,“上官大小姐为何如此发问?”
“呵呵!没事,刚才他撞到我,我好奇而已。”上官若离伸出手,“夏太医,快给我复检吧,看我身体可都恢复了?”
秋菊取出一方帕子,盖在上官若离的手腕上。
夏鹤霖将三根手指放在上官若离的脉门上,眯起眼睛,神色越来越凝重。
秋菊在一边紧张的直吞唾液,忍不住问道:“夏太医,我家大小姐怎么样?”
半晌,夏鹤霖拿下手,道:“大小姐已经气虚血亏才对,可是现在却是有气血凝滞的脉象,大小姐可感觉到不适?”
上官若离道:“我觉得小腹有时燥热胀痛,心情也烦闷的很……”
她知道是内力积聚在丹田的问题,但说了一些经期不调的病症,她需要药方里的一些草药做些防身的毒药。
夏鹤霖经过一番望闻问切,最后提笔开方子。
上官若离貌似无意的问道:“夏太医,三生草你这里有吗?我听说这东西有可能治我的眼睛。”
“三生草?”夏鹤霖诧异抬眸,“老朽这里没有此物,那是习武之人的灵药,对眼疾没有效用。”
上官若离感叹道:“没想到还有回春医馆没有的草药。”
夏鹤霖低头继续写方子,“恐怕任何医馆药铺都没有,三生草得在采下一个时辰内食其根茎汁液才能发挥效用,可重塑筋骨、疏通经脉,越新鲜越好,时间一长与普通杂草无异。”
上官若离好奇宝宝上身,问道:“还有这等事?不知那三生草长得什么样子?漂亮吗?开花吗?”
郑舒悦把包袱给脸色苍白的秋菊,“披上,我们出宫。”
秋菊包袱里的衣裳披在外面,扶着上官若离出宫去了,主仆二人后面流下一溜儿水渍。
东溟子煜望着上官若离的背影,腰背挺直,昂头挺胸,潇洒豪迈的步子竟把那紫色的蟒袍穿出了战袍的韵味。
他那精致如玉的脸上,扬起了一抹极淡的微笑:没错,名誉是个什么东西!
沿途的宫女、太监和侍卫,看到这样的上官若离,不知为何没有一个有轻蔑嘲讽之心。
反倒是在上官若离走过时,停了脚步,呆呆的看着这个狼狈至极却又骄傲至极的女子。
有人在心中暗道:不愧是镇国大将军之女,这通身的气度,若不是瞎子肯定也能上战场领兵杀敌。
上官若离淡淡的问郑舒悦:“那个院子里的闹剧是怎么收场的?”
“还能怎么收场?宫女杖毙,侍卫砍头,真相被掩盖。”郑舒悦也是将门虎女,又穿着劲装,走路毫不扭捏,走在上官若离身侧。
宫内人多眼杂,郑舒悦也不问上官若离从殿内出来后发生什么事。
上官若离思量着要杀她的是什么人,从东溟月华的表现来看那黑衣人不是她安排的。
但能在宫里动手,那人的身份肯定与那些参加宴会的权贵有关。
原主眼盲自闭,根本不知道那些朝堂纷争,上官若离初来乍到,什么都不了解,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
但她得出一个结论:一定要变强!那种随时都能被人家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捏死的感觉真的是太不爽了!
今天若不是那黑衣人要做出她溺水的假象,她现在尸体都凉了!
凤尾山,势在必行!
与郑舒悦告别,上了镇国大将军府的马车,上官若离问秋菊:“凤尾山在哪里?”
“城东四十里。”秋菊还心有余悸,但想起在水中大小姐“吻”了她,脸就红了,身子往马车角落缩了缩。
她虽然没有喜欢的男人,但十分确定自己很正常呀。
上官若离觉得她神色很怪异,但她是瞎子,只能装作看不见,问道:“那附近有没有寺庙或者尼姑庵之类的地方?”
四十里的路程对于以马为最快交通工具的地方一天根本回不来,必须找个由头出去才行。
“凤尾山下就有个有名的留仙寺。”秋菊不解的问道:“大小姐问这些作甚?”
上官若离扶着头道:“经过落水,我吓到了,最近也比较倒霉,想找高僧转转运。”
秋菊点头,最近大小姐是够倒霉的。
回到镇国大将军府,肖云箐和上官若仙还没回来,主仆二人下了马车,上了府里的软轿直接回了梅香园。
泡了个热水澡,喝了姜汤,上官若离盘腿坐在床上按照心法调息运气。
刚运行了两个大周天,就听院子里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上官若离吐出一口浊气,侧躺到床上闭目养神。
“上官若离!我身上的气味是不是你搞的鬼?!”上官若仙今天丢尽了人,也顾不得装小白花了。
上官若离眼睛也没睁,淡淡道:“你自己有狐臭,关我屁事?!”
上官若仙语噎,眼睛气的通红。
太医竟然也没看出原因,现在大家都觉得她有狐臭!
“就是你搞的鬼!”上官若仙没证据,但就是觉得是上官若离搞的鬼。
上官若离懒洋洋的道:“有证据拿出来,没证据别在这里瞎哔哔!”
小说《盛世嫡女:你家王爷不太行》试读结束
她严肃而镇定,眼神坚定而明亮。阳光透过树叶照在她泛着红晕的小脸儿上,熏染出一层淡淡的光晕,衬托的她圣洁而尊贵。
上官若离见他那双媲美日月星辰的星眸恢复了光亮,才松了一口气。
在他身旁跪坐了下去,从腰间布袋里取出一株龙涎草,用力将汁液压出,滴到他的嘴里。然后又取了叶子上的雨水,一点一点的喂给他。
折腾了好一番,男人才缓过一口气,撑着身子坐起来,一把扣上她的腕,脸色一沉,冷声问道:“怎么是你?”
奶奶个爪子滴,这是典型的过河拆桥呀!
“不是我!你认错人了。”上官若离果断否定,她现在装瞎他还信么?
奋力想要把手抽回,他却蓦地握紧,大有一副想要将她手腕捏断的架势。
“说!你怎么在这儿?”
上官若离疼得皱紧眉心,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珠儿一转,眨巴着大眼睛道:“我是这山里的妖精,专门寻你这样的男子救了,好让你以身相许,与我春风一度。”
说着快速眨了右眼一下,给他一个分外妖娆魅惑的电眼儿。
“你你你……咳咳咳!”
男人想起了那晚的事,窘迫的被自己口水呛到了,手也松开了她的手腕。
本来他心里还怀疑认错了人试试她,毕竟上官若离是瞎子,现在看来,这个腹黑不知羞的女人就是上官若离没错了!
上官若离见男人的耳根红的像煮熟的虾,知道他害羞了。目光意味深长的掠过那晚她钻木取火的东西,坏心眼儿的露出鄙视失望之色,淡淡道:“若你没事,我走了。”
男人条件反射的双腿一夹,但她这表情是几个意思?对他的东西不满意?
想到此,眸子里要冒出火星子来,“你你你!是不是女人?!”
上官若离站起来,挺胸、收腹、抬头,湿衣服下那凹凸有致的火辣身材就展现无疑,得意笑道:“这么有料的身材不是女人还是男人不成?”
男人觉得浑身上下都火烧火燎的,耳根子红的仿佛要滴出血来。若不是戴着人皮面具,不知道脸会红成什么样子。
他站起来,瞪了她一眼,“你知不知羞?!”
“不知!”上官若离一本正经的回答完,径自往山上走去。
男人瞧着她一脸臭美的样子,跟上去鄙夷道:“真是脸皮比那城墙厚。”
上官若离回头,不满的白了他一眼,“这有什么?我身材好,我自豪!”突然凑在他耳边,轻声道:“哎!你心里是不是很喜欢啊?脖子都红了。”
“你你你……”男人如白日见鬼般的看着她。
这个女人,她知道什么叫矜持吗?
“你别这副被人看穿的表情,其实你也不用尴尬的,咱俩谁跟谁啊?”上官若离说着,伸手去搭他的肩膀,男人察觉,立刻如鱼般溜走,红着脸走在前面。
上官若离看到他红的要滴血的耳垂儿,勾唇笑了笑,“不喜欢你跟着我干嘛?是不是怀念那晚……”
“你!”男人回头恼怒的瞪着她,一副咬牙切齿要杀人的眼神。
上官若离却是哈哈大笑。
不知道为什么,她瞧着男人羞涩窘迫的样子,就想逗他。
“你真是疯了。”这个女人,她一定是那天把脑袋给摔坏了,想到此,男人就问道:“你的眼睛是怎么好的?何时好的?”
“不知道原因,自从染香楼上跳下来后就时好时坏的,有时看得见,有时看不见。”上官若离给自己留着后手儿,自己不知这货是谁,万一在装瞎期间见到他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