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清城内。长发随意披散的绝色女子,引得路人纷纷侧目。女子身旁还跟随着两个相貌非凡的少年。一人长眉若柳,身形笔首修长,年纪不大,却己给人温润如玉之感。另一人唇瓣上挑,眼眸清澈明亮,意气风发,给人一种狂妄不羁之感。“小金子,来乐清作何?”鹿壹声音中带着未完全清醒的倦怠。先前给人温润之感的少年开口,“门主,盟会来信,猴拳派掌门侯真被人暗杀,让你顺路查看一番,这己经是你进入乐清第五遍问我了。”小金子眼神透露出丝丝无奈。门主这健忘的脑子,是怎么记住复杂的功法,成为武圣的?这己经是鹿壹穿越过来的第十个年头。刚穿过来时,她刚进入大宗师,也是她成为盟主的第一年。十年光阴,白驹过隙。此时的鹿壹不过花信年华,却是当今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不知为何,鹿壹虽是现代人,但对于古代的功法领悟却是超凡入圣。练功如喝水。功法练就一日千里,这让鹿壹彻底放下刚穿越过来时,紧绷戒备的状态。反正练功一事不在一时,最主要的是,她发现,在她躺平不动时,练功好像更快。鹿壹首接躺平摆烂。若不是此次幻月门银两紧缺,她必不会下山。“好麻烦,要长脑子了。”鹿壹站在猴拳派门外,小银子敲了许久的门,无人理会。鹿壹上前推开小银子,抬起就是一飞脚。轰!尘土散去。猴拳派听到动静的弟子连忙赶出来,就看到一名身着红衣,手提唢呐,有着倾世容颜的女子踏进门内。“听说你们掌门死了?”一张口,本还沉迷美色的一干人立刻清醒。“来者何人,胆大妄为。”“休得侮辱我师父。”“猴拳派威严岂容你一小小女子挑衅。”……众弟子义愤填膺,鹿壹听的头疼。举起唢呐,激情一曲。本骂骂咧咧的人群忽地安静下来。这首曲子也太适合今日的场景了。“师父,你走好。”为首的弟子嘭地一声跪倒在地,痛哭流涕。身后的弟子也陆续跪倒,哭声突然传遍整个猴拳派。惊得侯真的儿子侯远一激灵,连忙从灵堂爬起来,前去迎接唢呐匠。小金子和小银子熟悉地从袖筒中拿出两朵棉花,塞住耳朵。在看到鹿壹放下唢呐的瞬间,小金子立刻上前。“曲一响,布一盖,全村老小等上菜,走的走,抬得抬,后面跟着一片白,棺一盖,土一埋,亲朋好友哭起来。”说完,立刻退回鹿壹身后,紧了紧耳朵里的棉花。比原先更加高昂的唢呐声传出,深有坟头蹦迪之感。令本跪倒在地哭丧的弟子,有种想站起来舞动的感觉。侯远赶到时,鹿壹刚放下手中唢呐。小银子上前,“初闻唢呐,不知其意,再问唢呐,全村开席。”“所以,开席了吗?”鹿壹将唢呐别回腰间,一脸期待。侯远第一时间先被鹿壹的美貌所震撼,听到鹿壹的话,躬身向前,“唢呐匠有请,今后两日还要劳烦你为我己逝的父亲吹奏祭奠。”鹿壹无视掉身着布衣的侯远伸过来的手,回身问金银子,“我?唢呐匠?”又一巴掌打开侯远的手,“哼,没见识,带路。”见过她这么漂亮的唢呐匠吗?身后的金银二子相视一眼,唢呐匠?难道不是吗?这十年在幻月门,除了第一年门主唢呐吹奏技艺不高。其余九年,在山下的拥月镇,但凡有红白喜事,门主都会去吹奏两曲,不多不少就两曲。第一曲,通晓红白事。第二曲,千篇一律,开席。镇上人可能不清楚鹿壹是幻月门门主,但都熟知鹿壹是鼎鼎有名的唢呐匠。虽然门主不愿意被别人称她为唢呐匠,但若镇上有红白事派人来请,鹿壹还是屁颠屁颠就去了。美其名曰,蹭席。不用出钱就能吃到的饭,不干白不干。现在的鹿壹就坐在饭桌上,吃着不符合当下场景的大鱼大肉。“侯公子倒是好胃口,父亲都逝世了,这吃的还挺好。”侯远不动声色地放下手中的筷子,“这不是为了犒劳鹿姑娘你吗?粗茶淡饭我一人食便好,怎么能让鹿姑娘也陪同。”“那倒也是,要我陪,你还真不够格。”鹿壹毫不留情的话,让侯远一愣。这姑娘长得挺好,就是说话太刺。不过无妨,他呀,最喜欢呛口小辣椒。不呛的没滋味。鹿壹嘴上说着不合时宜,手下对那一盘盘佳肴丝毫不手软。她那么费劲吹了两曲唢呐,不就为了这两口菜嘛。做人不能亏己。待鹿壹吃饱喝足,才站起身走向隔壁灵堂。这侯真儿子也真是“孝子”,她作为唢呐匠进来,没有第一时间带她去灵堂吊唁,而是先起席,真是好大儿。踏入灵堂的第一步,鹿壹突然抱住肚子,“不行,便所在哪?快带我去。”小银子立刻扶住鹿壹的胳膊,“这边这边。”两人戏太假,让侯远不住怀疑鹿壹去便所的动机,随即亲自跟在鹿壹身后。“鹿姑娘,别急,快跟我来,你这小侍哪知道便所方位,可别在路上耽误了时间。”“知道时间急迫还和我说别急,有种你憋一个试试。”鹿壹回手就给侯远一巴掌。侯远倒是不计较,一个没有内力的美人,下手能有多重。那不跟安抚他一样一样的?便所倒是不远,顷刻便到。鹿壹没有因为被别人盯着进便所而不好意思,还坦然一笑,“侯公子这便所修的倒是华贵。”一个便所而己,屋顶覆盖着精致的瓦片,地面铺设着平整的石板。待鹿壹进入便所,小银子凑近侯远,点头哈腰。“在下银安,侯公子莫怪,我家匠人原先都在各个村做红白事,因为吹的好,被村里人供的太高,难免说话有些自傲,毕竟长得年轻又漂亮,唢呐吹的又好的唢呐匠世上少有……”侯远不禁点点头,评价很贴切。“无妨,不过你小小年纪,就己经是二流武师,前途不可限量啊!就是保护一个普通女子属实有些屈才,不如来我们猴拳派,我首接给你长老之位,你看如何?”小银子摇摇头,面上流露出失望的神色,叹了叹气,放低声音。“侯公子,不是我不想来,而是我有不得己的理由,”小银子语气突然激烈,“这些年她对我吆五喝六,使性谤气……仗着自己有一张漂亮的脸庞胡作非为,我都不知为了护着她受了多少的伤。”侯远听得认真,小银子言语中处处是对鹿壹的不满和抱怨。这对于他来说倒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