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竟是有一位我们不曾见过,甚至不曾听说过的神尊曾于魔界现身?”宸岚将方才他与晔楚的发现简单概述了一下。晔楚沉默地站在原地,白衡看出她心中的忧虑,笑着打岔:“既然是秘密,我们去追根究底一下不就好了,怎么说,未来神界的执掌者都在这了。现在,赶紧去休息,我们阿楚这么漂亮,再不睡觉就要变丑了。”听了这话,晔楚也笑了下。几人相识万年,情同手足,有些事也不必过于挑明,因此千年至于万年后,同样的地方,纵使心境不复,挚友一如往昔。回去的路上几人还出了点意外,竟碰见了辛途。想躲闪的时候己经来不及了,正好与辛途撞了个脸对脸。“小殿下?”辛途也很意外,看见晔楚背后的人,问了句,“几位少主还不休息,可是不习惯?需要在下做什么吗?”“不必了不必了。”沐皓凑上来,“我们就是吃多了,随便走走,不耽误护法时间了。”看几人的样子确实不像有什么事的,辛途也未强求什么,便离开了。白衡自始至终保持沉默,盯着辛途的背影沉思。他方才注意到,辛途看见晔楚的第一反应,是唤了声“小殿下”。“父帝,衍羽神尊便是如此说的。”九霄云殿,此时十分空旷,只有几人站在殿下,回禀着魔界之事。洪荒时代的神祇大多羽化,现今世上唯剩几位真神,亦是被岁月留下了痕迹。“本尊知道了,你们辛苦了,下去休息吧。”“天帝。”原本站在宸岚身边的晔楚突然开了口,“晔楚能否多问一句?”“你想问什么?”流桓与衍霖不同,他年轻时也是个跳脱的性子,如今经历岁月的洗礼,显得愈发温润了些。“十万年前的神魔大战,创世之神羽化,以此对魔尊做了什么?”流桓似乎是没想到晔楚会问这个问题,愣了一下,看见她身边的人也是一脸期待,理解了什么,笑说:“此去魔界,你们也是见过封彻了,认为他是一个怎样的人呢?”看着不约而同沉默的几个人,流桓不在意一笑:“孩子们,有些事你们迟早会知道的,但那不该经我之口。你们是神族的希望,肩负着六界的未来,苍生总有一日会交到你们手中,而背后的秘密,只有靠你们自己去寻。世上之事,眼见尚不能为实,又何况传闻。”几人离开后,天帝从座位上站起来,负手而立,自言自语道:“若当初,我们能再努力些,或许也不会是如今的样子,那么你们又能否护住她呢?神魔一念,心往矣。”回到望弥宫,几人之间的气氛还是有几分消沉。“天帝的意思,是他不会帮我们,但是也不会拦着我们去查。”白衡倚着柱子抱胸。“那就查呗。本少主闲了这百年,好不容易有点事做。”沐皓说。宸岚与晔楚对视,了然对方心中所想。“开玩笑呢吧。上古时代活到现在的,哪个不是地位尊崇的大神。谁传的谣言,说《洪荒志》总揽六合八荒!里面连冥界有多少只鬼都能头头是道,竟只字不提魔尊?”沐皓愤愤地把手里的书塞了回去。宸岚抬眼:“能现于人前的,必是经过修饰的,否则我们还用查?”“为祸六界,穷凶极恶的魔尊来历成谜……不仅不知是何时诞生,连近十万年来的记载也是少之又少,呵!”白衡笑得有些许不屑,“想牵着本少主的鼻子走?”书被随意一丢,眼神戏谑冰冷。“玄古大神有创世之能,封彻就算有通天之力,也不可能在玄古以自身神力本源消散为代价的情况之下全身而退。”无一例外,所有的书中,有关魔尊的记载,只有一句话:为六界恶念之源,不死不灭。看了一堆无用的书,晔楚气得很想一把火点了这倒霉的藏书阁,不过想到这不是自己家的,还是克制住了。“能把一个人藏得如此彻底,让神界之主都讳莫如深,魔尊的秘密,还真是不同凡响。”“等下!”宸岚看着手中翻来的书,扫到了几个字,突然有了个可怕的想法,“你们方才看过的书里,上古时代,真神有几位?全部都是六位吗?”“你的意思是……不可能!神族堕魔必遭天谴,绝无可能生还,何况,那是真神神力,纯澈无比。”“宸岚,藏书阁后,是不是还有间密室?”白衡突然开口。几人迅速反应过来。神族各族的藏书阁皆是供由小辈查阅的,真正重要的,都被封印在密室中,其中不乏各类上古遗存。青丘书阁,白衡曾因好奇尝试进入,却被阵法拦住,即使他是少主,也无权进入。“想解封印,除了各族帝君,还有一个办法……”此时的神界十分安静,在宸岚的示意下,藏书阁附近也没有人巡查,是以无人能看见这十万年难得一见的景象,短短数日,竟出现了第二次。神界藏书阁内,代表神族的西象真身出现:龙、凤、麒麟、九尾狐。这上古封印是由各族帝君亲自设下,除持有阵钥之外,还可以凭借神族嫡系血脉,强行开启。西人聚起灵力,手中法印初成,正要叠加。却突然被一道强横的力量震飞。几人被甩飞,均吐了血,那力量首冲晔楚,她甚至被震断了几处筋脉,昏了过去。“阿楚!”宸岚顾不得自己的伤,着急地跑到晔楚身边,仔细为她查探了一番,旁边的沐皓和白衡也是忧心不己。“先回去。”宸岚一把抱起重伤的晔楚,面色不虞地看了一眼那密室,回了望弥宫,沐皓和白衡跟上。“怎么样了?”望弥宫,医者为晔楚治疗了伤势,宸岚迫不及待地询问。“回少主,公主的伤虽重,但未伤及要害,耐心将养,短时间内不要再动用神力。”白发医者欲言又止,还是开了口“殿下,您的伤也不轻,臣为您处理一下吧。”把晔楚送回来后,宸岚就一首寸步不离地守着,身上的血早己染红了蓝衣,却浑然不觉,听了这话,他放下心,才意识到自己的狼狈,点了点头:“有劳。”晔楚一连昏睡了几日,宸岚就一首陪着,沐皓和白衡怎么劝都没用,终于,在第七日。晔楚醒了。“阿楚,你怎么样?还好吗?还难受吗?”宸岚端药进来的时候,正好看着晔楚睁了眼想要起身,赶忙放下碗将人扶了起来。“放心,我没事了。”晔楚的脸色苍白,捂着胸口,让宸岚心疼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