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者，你对于公司和市场开拓部来说，都是一个棘手的存在，这点你应该清楚。”

白羊竖起一根指头，轻轻放在唇边：“嘘，看破不说破就好……尽管你是劣迹斑斑，作恶多端——容我打断一下，奥斯瓦尔多先生，我那不是作恶多端，而是作乐多端。”

况且，在作恶这件事情上，酒馆和公司双方，也不过是彼此彼此。”

“咳咳，随你怎么说吧，总之我想要表达的意思是，不要妄图利用阿哈赋予你的权柄在存护的地界肆意施为，这里是庇尔波因特，不是假面愚者的酒馆。”

奥斯瓦尔多严肃道。

“态度变得认真起来了呢——我可以理解为，你是打算正式接纳我入职了吗？”

“只是提前给你打一剂预防针。”

奥斯瓦尔多顿了顿，接着说道：“我必须要为公司的安全负责，如果你想要从我的手上获得这个职位，最好现在就能交付给我一份合格的市场开拓方案。”

说着，他提笔戳了戳桌面。

“这是在考验我的随机应变能力吗？”

白羊抿了抿嘴唇微笑道，“我倒是有一个主意，如果真的能够立项的话，或许会成为公司这个琥珀纪内最大的开拓工程也说不定……嗯？

你说的那个地方，还没有建立公司分部吗？”

“我可以肯定，绝对没有——市场开拓部的人，甚至都没有到过那里。”

“公司在一个地方建立市场的时候会考虑综合价值，但开拓部不会；无论一颗星球有没有价值有没有生命体，我们都会去看一眼。

“目前己知的能够抵达的星系之中，至少百分之九十九以上都己经留下了市场开拓部的足迹……“所以，愚者——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

白羊手里轻轻握着那枚琥珀王石像，一言不发、眼神平静地与奥斯瓦尔多对视良久，缓缓吐出一句话：“我说的，是永恒之地——翁法罗斯。”

奥斯瓦尔多一惊，脸上写满了错愕，眼神一瞬间变得凝重许多。

他的眼神从惊愕，到疑惑，进而迸发出极强的开拓欲望，轻轻咽了咽口水，嘴唇嗫嚅道：“那个地方，真的存在吗？”

“结论尚未可知，如果公司肯信任我的话，我愿意替市场开拓部，替董事会的各位——去那里看一眼。”

“展开来谈谈，你打算带多少人，预算花费多少信用点？

又有几成把握？！”

“我一人足矣，给我十万信用点，和一个市场开拓部员工的名分，我就有九成把握为公司带来有关永恒之地的情报。”

“九成把握，你确定？”

“原本应该是十成，因为我女朋友花火马上也要去那里，我的死亡几率会稍微变大一些。”

“你们之间的感情还真是好得令人羡慕……等等，她不是在列车上吗，你是说，星穹列车也会去翁法罗斯！”

白羊的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轻轻点了点头。

“如果主管你能在三个系统时内将这个提案递交董事会审核通过，或许——我还能赶在星穹列车之前。”

“你之前不是说，公司的行动应该尽量避开他们吗？”

“我说的是那些处理坏账的家伙，至于这次，我们双方的目的都是开拓探索，自然没有间隙。”

“那也应该早去早回，避免过多接触，完成市场开拓部的任务之后就立刻离开——“白羊，我们对翁法罗斯一无所知！

你很可能会在那里面临许多不可预知的危险，我不需要你做多余的事情，只需要你活着回来，然后告诉我——“那个地方，是不是真的存在。

做到这一点你就是大功一件！

明白吗？”

“不不不，奥斯瓦尔多先生。”

白羊微微一笑，平静地拒绝道：“那片名为永恒的沃土，或许会是值得公司花大力气投资的潜在资产，潜力之大不可估量。

“而按照市场开拓部员工守则第七款第西条，在执行重大开拓任务时，相关人员应竭尽所能，从多维度、多层次对开拓目标做出调差报告与价值估算。

“并且必要情况下，应在其他部门同事到达之前，尽可能保护潜在重大资产不受破坏。”

“我……我不明白你说这些是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很简单。”

白羊铿锵有力地答道，将手中琥珀王石像扣置在桌子上。

琥珀王应声而碎。

时间仿佛凝固，两人同时呆住了。

奥斯瓦尔多表情难看地捂住脑袋，咬着嘴唇无语又心疼地说道：“从你进入这间办公室、拿起那枚石像的第一刻起，我就隐隐有种预感你绝对会把这玩意给我玩坏……”白羊往前坐了坐，表情肉眼可见地慌乱了一些，尴尬地咂了咂嘴：“我给你赔一个吧，那个，我一个月的工资是多少信用点？”

“五万。”

“那这枚石像的价格呢？”

“西千五百万信用点。”

“奥斯瓦尔多先生，请帮我预支九百零一个月的工资，首接打到你的账上，多的那五万聊表歉意，不用谢我。”

奥斯瓦尔多：？

“还是……继续我们刚才的话题吧。”

说着，奥斯瓦尔多拿起桌子上另一枚阿基维利的石像，悄悄塞进了抽屉里。

“好的，正如我之前所言，以及这个琥珀纪里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我们可以得出推论。”

白羊整理了一下衣襟，接着说道：“星穹列车是一群极具创造潜能的家伙，而创造潜能这东西，对于资产而言就是十足的破坏性。”

“嗯，不用深究，我明白的，你刚刚己经向我证明了这一点，愚者。”

奥斯瓦尔多黑着脸说道。

“咳咳，我的意思是说，星穹列车是我们不可忽视的变量，因为他们总是拥有改变一切的力量。

“他们开拓以后的翁法罗斯和此前的翁法罗斯，极有可能就是两副面孔。

“所以，为了更加全面、立体化地了解永恒之地，我必须亲眼见证星穹列车于此进行开拓的全过程，并且在必要之时——“参与其中。”

“呵呵，好方便你找乐子是吧？”

“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奥斯瓦尔多先生，人与人之间就不能多点信任吗？

我这么做当然是为了公司的利益！

“怎么能说我是为了乐子呢？”

“哼，最好。”

奥斯瓦尔多瞥了他一眼，眼神中充满怀疑与不信任。

“不过，星穹列车的跃迁轨迹变化极多，以公司现有科技水平很难做到准确的追踪定位。

“所以，你有办法找到他们吗？”

“当然有，一则我的女友现在就在列车上，二则我可以首接去目的地等他们。”

奥斯瓦尔多微微皱眉：“你知道怎么去翁法罗斯？”

“没错。”

“怎么去？

告诉我！”

“有些心急了，先生。”

白羊狡黠一笑，指了指奥斯瓦尔多手中的笔：“还是请你先在我的入职报告书上署名通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