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没有任何温柔的呵护,痛,撕心裂肺,想死的疼!
她蜷曲身体后撤,用力推着他的胸膛。
“阿爵……”
她话没说完,霍少煊摁住她的脑袋,深深压进柔软的沙发。
这是不想听她多说一个字。
而这,是结婚两年以来的第一次,还是这么耻辱的姿势。
黎浔死死攥着掌心,身疼比不上心疼的万分之一。
突然,他一个翻转,将她拽为正面。
他大掌犹如滚烫的烙铁,生生刺痛了她。
突兀的问句从他削薄的唇中吐出。
“黎浔,现在,满足了么。”
她绝望出声,难以自持。
“我要的不是这个,不是啊……”
身体在抖,小鹿般的眸子在颤,疼痛几乎让她昏厥。
她强撑着一口气,祈求道:“我们去楼上好吗?求求你了……”
宽敞的客厅没开灯,唯有厨房方向隐约能透来点点光亮,瓷白理石餐桌上还摆放着一桌丰盛的晚餐。
在这种开放环境下,她很怕。
霍少煊剑眉拧起,眼底寒霜猛增。
“不要跟我讲条件,越距的是你。”
哈,天大的笑话。她只是给他打电话让他早点回来陪陪她,就是越距!
要知道今天对她来说非同一般,不仅是他们结婚两周年的纪念日,也是她从纪清成为黎浔的日子。
黎浔全身冰凉入骨,两年的逆来顺受,她第一次尝试跟他协商。
“就今天,让让我,好吗……”
她知道,霍少煊不喜欢她,甚至讨厌她。
他们的婚姻并非双方自愿。
两年前突传他命格有问题,必须找八字合拍的妻子冲喜。
霍家老爷子用命逼他娶了她。
她一直在卑微委曲求全的讨好他。
霍少煊眸中冷光闪烁,逼人的寒压丝毫不加收敛。
他俯身,薄唇靠近她的耳边,清冷的声线针扎般刺着她的耳膜。
“不要跟我讲条件,霍太太的位置已经给你了,还想怎样?”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酒气,是他身上的。
但如此一靠近,他还是在混沉中嗅到了她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
这味道,很像一个人。
可她,不是她!要不是黎浔,那个女孩或许就不会出事!
酒精总会让人失去理智,现在恨不得撕碎了她。
他满眼燥郁,随手拿过沙发靠枕,盖在她的脸上。
这嫌弃,足以摧毁任何一段刻骨铭心的单相思。
羞辱,下贱,不耻!
这是她此刻能想到的所有关于她的词汇。
一滴热泪落下,悲哀将她层层包围。
再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
黎浔全身疼得像是散了架,一身红紫的痕迹彰显着昨晚的疯狂。
她想去浴室洗个澡,一转头,发现床头柜上的一张纸条。
潇洒的笔迹她再熟悉不过,霍少煊只留给她三个字。
“补偿金。”
附带一张百万支票。
她凝视着支票上的数字,指尖用力,几乎捏碎。
什么意思?把她当什么?!
她想给他打个电话归还支票,正好在床边坐起时,脚尖触碰到一个柔软的物体。
是他的衬衫。
下意识拿起,一眼注意到领口处粉嫩的口红印。
这是……她的?
不对!她昨晚根本没化妆!
也就是说……霍少煊在碰她之前刚跟别的女人翻云覆雨过?
这个猜想令她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脸色白得像纸。
这时,咚咚,敲门声。
女佣推门而入,直接将一碗褐色的汤药摆在桌上。
“黎小姐,这是先生吩咐给你喝的避孕药。”
轰得一下,又一颗闷雷砸了过来。
“避孕药?”黎浔瞪大眸子。
“是啊,你不会觉得你有资格怀上先生的孩子吧?”
女佣极致讽刺的语气,黎浔这些年已经习惯了。
她为了讨好霍少煊,嫁入枫苑后,她收起一身锋芒,谦逊温婉。
但明眼人都能看出她在霍家不受宠,倒也滋长这些小喽啰的嚣张气焰。
此刻,她没心思理会女佣的恶劣态度。
“我知道了,一会喝。”
她手里还捏着那件白衬衫,想自己静一静。
女佣快速开口道:“先生说了要让我亲眼看你喝下去。”
黎浔身体一崩,死死攥着拳。
霍少煊!
她单手拿起瓷碗,一扬而尽。
女佣瞪了黎浔一眼,这才离开。
房间空下来,她再也忍不住了,滚烫的泪水一滴接着一滴。
这就是她爱了十几年的男人!
够了,离婚吧!
她洗了澡,取出霍少煊之前给过她的离婚协议书。签上大名,放在显眼处。
又给霍少煊发了短信,无论他能不能收到。
她托着简单的行李箱,没有一丝犹豫离开了枫苑。
打车离开,正好在车上听到了实时广播。
“近日,本市最大拍卖会将在丰巢举行。据说还有昔日豪门纪家的传家宝,海洋之心!”
黎浔猛然一愣,海洋之心,她曾祖母送给她的十八岁生日礼物!价值数亿!
她用力捏着车座,眼神愈发坚定。
拍卖会她一定参加,说什么也要拿到海洋之心!
不过,在此之前,她需要去办另一件事。
她在车上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起,听筒处传来一个男声。
“谁?”男人嗓音低醇,磁性而悦耳。
“耗子,我们见一面。”
“什么?你才是耗子,你全家都是耗子!神经病。”
明皓张口就骂,迅速挂断了电话。
黎浔颇为汗颜,两年不见,明皓还是这个欠揍的暴脾气!
她用两年没登陆过的邮箱给明皓发了邮件。
“天和路咖啡厅,我等你。”
她相信,他会来。
前往咖啡厅,找了个僻静的角落。
她收好所有心绪,静静等候。
十分钟后,一个白皙俊朗的男人进来了。
男人明眸皓齿,短密的黑发散在额前,整个人透着一股少年的清隽美色。
“女人,是你盗了纪清的账号?”
他语出不善,明显带着敌意。
黎浔重见故友,眼底闪着熠熠的流光。
“我长话短说,或许你不信,但我就是纪清,现在需要你的帮助。”
她一脸希翼望着他,明皓一怔,瞬间炸了。
他一掌拍在桌上,面色冷酷到狠厉,“谁给你的胆子,用她的名号?”
“我……”
黎浔面露愁色,早猜到事情没那么简单。
这事要是瘫到她身上,她也不信啊……
“耗子,你相信我,我真的是纪清。我现在能信任的人只有你了!”
不想卖惨,可她真的只有明皓了。
两年前那场车祸,她的父母死了,纪家一夜没落,她再无可依赖的人。
明皓望着面前的女人,那双小鹿般的眸子泛着水雾,十足惹人怜惜。
鬼使神差般,他有些动容。
“太扯蛋了,你有什么证据?”
黎浔深吸一口气,道出一个秘密。
“四岁那年我们一起去厕所,我看到你屁股有一个蝴蝶形状的……”
黎浔话没说完,明皓反应极大,瞬间捂住她的嘴。
“你!”他诧异瞪大了双眸。
胎记……除了父母和纪清,再无他人知道!
“耗子,这个外号还是我给你取的!”黎浔语气重了几分。
明皓渐渐回神,惊讶道:“蛋,蛋……”
“对,我是蛋清儿!”
明皓手掌都在颤抖,指尖戳了戳她的脸颊。
黎浔红着眼眶,实在绷不住情绪,直接抱住了他。
“耗子,我很想你!”
明皓身体僵硬,语气瞬间哽咽了。
“你丫的借尸还魂了啊,草,怎么才来找我啊!”
他语气中哭腔越来越浓,“臭女人,你都不知道,你当初死了,老子哭了两个月!”
听了这话,她心头很暖。
虽然她和明皓性别不同,但发展出的关系堪比生死闺蜜。
二人又一番叙旧,黎浔还回答了明皓关于重生的各种事,包括现在的新身份。
“黎浔……”明皓喃喃道。
“嗯,这件事你一定要保密,不可以告诉任何人。”
“我就算告诉别人,正常人也不能信呃……”
黎浔轻笑一声,话题扯回正面。
“耗子,我想让你帮我调查一下两年前车祸的具体细节。”
她脸色沉重,饶是过了许久,依旧记得父母当时的惨状。
她有直觉,车祸并非偶然。
明皓唇一抿,表情严肃起来。
“蛋清儿,实不相瞒,我这些年也在调查。现在初有苗头,但你还要再给我一些时间。”
“行,谢谢啦。”
她这两年也没调查出什么,所以这件事也急不得。
“放心吧,交给我。”
明皓话锋一转,“走,我们别在这待着了,小爷带你嗨皮去!”
“去哪?”
“苏格会所,庆祝你的新生!”
黎浔并没拒绝,是该好好放松一下。
她去买了一身新衣服,以前酷爱张扬艳丽的红色,但霍少煊喜欢沉稳的暗色。
今时不同往日,她要重回自我!
……
傍晚,抵达帝都最大的私人会所,凭通行证进入。
低音炮喧哗作响,五光十色的闪光灯眼花缭乱。
黎浔一出现,顿时吸引了一众男性的注视。
与此同时,二楼贵宾看台处。
霍少煊正捏着一杯猩红的酒水,杯身摇晃,印衬他眉宇间一丝慵懒的禁欲感。
眸光不经意一扫,望见进口处的女人。
仅仅一眼,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人,猛然怔住了。
只见她一袭张扬的红裙,低领露背,裙摆高开叉露出笔直又白皙的双腿。
平日素净的黑长直也变成栗色的波浪大卷发,搭配上淡妆,眉眼中那一丝清冷的矜贵感,罂栗般迷人又危险!
他捏着高脚杯的手掌缩了几分,高位置俯瞰下去,不少于二十个男人在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