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时节,空气中西处弥漫着湿润的气息,一场大雨来势汹汹,声势比往年要更加浩大。轰隆!随着一道惊雷炸响。汹涌的雷电在天空肆意奔涌,连绵大雨倾盆而下,一辆大巴车行驶在弯弯曲曲的小路上。车内斑驳的墙纸外翻,其内有十余人正襟而坐,他们每个人都面无表情,像是一个个提线木偶似的毫无生机。就在这个时候,一位相貌清秀的青年打破了这里的平静。苍白的银芒将他半边照亮,许秋从昏睡中醒来,随即脑袋传来的刺痛感,使他止不住的发出痛呼。痛!痛痛痛!!!!老旧车窗中,癫狂的身影捂着头颅不断的扭动身体,一抹猩红从他指缝间露出。“妈妈,那边有一个脑袋不断流血的大哥哥诶,看起来好可怜!”幼童指着许秋,轻扯女人衣角。“胡说什么呢!!”女人抬手欲打,结果被一旁的汉子给制止了。“童言无忌!童言无忌!”憨厚的汉子连忙打圆场,抱起孩子环视空无一物的车厢。“来,看着爸爸,小孩子不许撒谎哦我没撒谎!他明明就在!!”面对固执的小孩,汉子没有生气,反而耐心的继续询问。“好啊,那你告诉爸爸,他现在在哪里?”幼童开始哭哭啼啼的擦拭眼泪。“他在…他在你身后!”哪怕大汉胆子在大,也被这话给惊了一哆嗦。“苏子航!!”女人再也忍不住了,起身就是一巴掌甩在他脸上。男孩的哭声顿时传遍整个车厢。“你们…有没有听到,小孩子的哭声?”脸色苍白的青年,呼吸逐渐加快,他惊慌的发出了声。明明空无一人的车厢,却传来了小孩子的哭声,尤其是在这种雷雨交加的夜晚,很难不让人莫名产生联想。“庆南,你不要总在自己吓自己,是不是昨晚熬夜熬的你神志不清了?”一旁的女孩出声嘲笑起来,她是一名实打实的唯物主义者,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更何况这个叫庆南的家伙也不是初犯了,人长得五大三粗的,胆子却比女生都还小,总是一惊一乍的。“你看,除了我们几个,这车里哪还有其他人?”女孩起身环顾西周,像是为了证明什么似的,将两手往外一摊,无奈的补了两句。“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到了最近一些不太妙的传言。”“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过一个故事”一位留着碎发的男生,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开始故作深沉的开口。“一个关于午夜末班车的故事同样的也是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有一家三口在坐班车的时候,其中的小孩突发恶疾急需救治,但好巧不巧是,这时候大巴车己经开到了一段偏僻的山路,距离最近的一家医院都需要两三个小时。”“毕竟人命关天,当时火急火燎的人们开始西处找外援,可谁又愿意在雨夜冒着危险来到这段山路,帮助一个跟自己毫不相关的陌生人呢?”“于是,在手段尽施后,人们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孩子在痛苦中死去,没人能够做些什么。”“紧接着,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便发生了,在悲痛欲绝后,那对崩溃年轻夫妇抱着孩子的尸体冲出车外,在众目睽睽中从半山腰一跃而下。”“如果故事到这里,那就是一场令人唏嘘的人间惨剧,但诡异的事情还在后面在第二天,接到报警的警方,召集了十几位志愿者,开始在这段山路搜查,在经历了一天一夜地毯式搜查后,最终却是无功而返。”“之后警方决定从车内监控入手,以此来确定遇难者的身份,但诡异的事情来了监控中哪有什么一家三口。”“分明就是三个纸人,趁着车门打开的时候,被一阵大风吹到车内。”“而行车记录仪中,那所谓的跳崖,就是一群人围着三个纸人,口中不断的说些什么,场面十分的渗人。”“这个案件让所有的办案人员都感到背脊发凉,因为那些车内乘客说话的语气和眼神,都不像是假的这意味着什么,不用我多说了吧…”随着碎发男的故事讲到尾声,名为庆南的胆小男生,双手抱头缩在一旁,开始瑟瑟发抖。“哈哈!瞧你把他吓得,知道他胆子小还编故事吓唬他,你可做个人吧!”胆小男生的神态引得其余几人纷纷开始大笑,一时间车内的气氛变得轻松了起来。没人觉得胆小男生说出的话会是真的,权当做是他出现幻听了。毕竟灵异事件这种东西,在他们这群大学生的认知里,就是人们以谣传谣出现的产物,完全不符合现代科学。结果就在下一秒。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出现。“好吵!好吵!!”“一群纸扎人学人说话,可真踏马邪门到姥姥家去了!!”许秋捂着不断溢血的额头,神色狰狞,好似从地狱爬出来的厉鬼,让人不寒而栗。他踉跄走在过道,身形摇晃,似乎一缕清风便能将他吹倒。窗外乌压压的云层电光交错,又是一道响雷,将车内照亮。只见,那一家三口,包括讲故事的那群大学生,纷纷不见踪影。有的只是一个个座位上,整齐摆放的纸扎人。就在这时候,狂风大作,风透过车窗吹得车内的纸人们沙沙作响。“他叫许秋诶,他怎么还没死?全车人都死了,就他还廉不知耻的活着,真好意思就是,就是真不要脸给我闭嘴!!!”许秋一拳打在扶手上,血液顺着扶手缓缓流下,此时的他己经顾不得疼痛。因为他现在很乱,很多事情都忘记了。他不记得自己为什么出现在一辆公交车上,也不记得额头上的伤口是怎么来的。“现在紧急插播一条新闻,今晚八点尧城东路的高架桥上,发生了一件惨绝人寰的车祸全车十余人,无一生还…”车载电台突然被打开,缓缓的播放着这样一则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