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柠只觉眨眼之间,自己便置身于一个酒会之中。她下意识地低头瞧了瞧自身,带着难以置信的神情,缓缓抬手轻触了一下自己所穿的裙子——那是一条米白色的抹胸鱼尾长裙。裙身的面料柔软顺滑,散发着淡淡的光泽。抹胸处贴合着她的身形,凸显出优美的锁骨与纤细的脖颈。鱼尾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裙边简洁的线条显得优雅大方。“白翩翩,你休想以为司夜哥哥与你结了婚,他就对你是真心实意的爱!你压根儿不过是他无聊烦闷时的一点慰藉而己!”身旁一个妆容浓艳的女人扯着嗓子,气势汹汹地叫嚷个不停。她在跟自己讲话么?白翩翩……好耳熟的名字……这不是她刚看过的短剧《霸道总裁的落跑小娇妻》的女主名字么?什么情况?“你最好有自知之明,司夜哥哥看不上你这种没家世没学历的女人!安分守己一点!”那女人怒目圆睁,精致的妆容因愤怒而显得有些扭曲。她紧咬着牙关,腮帮子微微鼓起,见眼前人一副没在状况的样子,气得浓密的假睫毛都剧烈抖动了起来。那眼神中满是鄙夷与不屑,仿佛眼前站着的是一只令人厌恶的苍蝇。宁柠此刻依旧一头雾水,然而身体与嘴巴却仿佛脱离了自身的掌控,自顾自地行动起来。只见她微微仰起头,轻挑眉毛,那细长的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先是漫不经心地用纤细的手指轻柔地抚了一下刘海,随后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得意又带着几分挑衅的笑,扭动着纤细的腰肢,向前迈出一小步,昂着头,下巴微微抬起,用略带轻蔑的眼神看着对方,对着眼前的女人故作娇嗔地说道:“林芝,你既有学历又有家世,可为何你的司夜哥哥还是选择了我这个既没学历又没家世的人成婚?他宁愿要这样的我,也不愿选你,你说气不气人?”“你……你这个贱人!”这位名叫林芝的女人显然己是怒不可遏,连说话都变得磕磕绊绊。她双手紧握成拳,不住地颤抖着,那张精心描绘过的面容此刻因愤怒而扭曲。她身着的那件黑丝绒礼服开了一个颇深的V领,胸前的饱满之处上下起伏。宁柠瞧着,只觉她胸口那点布料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裂开。林芝猛地向前跨出一步,抬起右手,手掌带着凌厉的风声朝着宁柠的脸挥去。宁柠反应极快,迅速抬手一挡,顺势一推。那女人就跟个破布娃娃一般,瞬间失去了平衡,整个人向后仰去。宁柠瞥了一眼自己的手,尚在思索自己怎会有如此大的力气之时,一个清越的男声骤然响起:“你们在干什么?”宁柠闻声抬头望去,只见在自己前方三五步远的地方,站着她的大Boss牧逸臣。他正紧蹙着眉头凝视着她,面色甚是不悦。请问大Boss为什么也在这里?宁柠震惊得脑子当场当机。大Boss缓缓走来,蹲在了林芝跟前,欲将她扶起。“司夜哥哥!翩翩姐并非有意的,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的。”身下的那个女人娇声娇气地说道,尽显做作柔弱之态。她如蛇一般扭动着那纤细的身躯,一只手仿若毫无力气般轻轻搭在司夜坚实的胳膊上,那手指还微微弯曲着,似在勾弄着什么,另一只手则娇柔地捂住胸口,眉头轻蹙,眼神里充斥着刻意营造出来的柔弱之态,眼角更是恰到好处地挤出了一滴晶莹的泪花。宁柠眼睛瞪得老大。卧槽,这狗血的剧情,这做作的语气,难道自己穿进短剧里了?牧逸臣心里连叫三个“卧槽”,他不过是在沙发上闭目休憩片刻,怎的一睁眼就来到这么个地方。地上那女人的演技实在糟糕,做作得令他首犯恶心。虽说心里觉着这做作的女人演技奇烂,明摆着是假摔,可身体却不受自己控制。他扶起地上的女人,低声抚慰道:“芝芝,没事吧。”林芝见他哄着自己,声音愈发做作了:“司夜哥哥,人家的手臂好疼。”她微微仰起头,眨动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如蝴蝶翅膀般轻轻扑闪着,身体像棉花糖一般软软地朝牧逸臣的怀里靠得更紧,还轻轻地晃了晃手臂,那手臂摆动的幅度不大不小,恰到好处地展现出她的娇弱无力。牧逸臣的脑子己然被恶心得拧成了乱麻,然而手上的安抚动作却丝毫未停。宁柠被眼前的场面惊得瞠目结舌,脑海如急速旋转的车轮般飞速掠过《霸道总裁的落跑小娇妻》的剧情。男主不该是这等模样啊!怎的牧大总裁竟在此处搞起了角色扮演?还没等她琢磨出个所以然来,牧逸臣就朝着她说道:“翩翩,你就不能安分守己些么?为何非要跟芝芝过不去?”显而易见,他对她充斥着满满的不满。尚未等自己回过神来,这具身体竟自行做出了反应。白翩翩微微眯起双眸,眼神中透着彻骨的寒意,她冷笑着抬起下巴,嘲讽道:“怎么?心疼啦?司总若是心疼,就不该让她现身于我身旁。”“白翩翩,你给我适可而止!”牧逸臣显然被激怒了,额头上的青筋都暴起一根,他紧攥拳头,向前跨出一步,仿佛下一秒就要挥拳相向。“司夜哥哥,您别生气,姐姐只是一时气话,她说我几句,我不碍事的……”林芝依旧娇滴滴地说着她那茶里茶气的话语,同时还轻轻扯了扯司夜的衣角,眼眶微红,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我适可而止?司夜,该适可而止的是你!今日是何日子你难道不知?你让她做你的女伴?”白翩翩双手抱胸,脸上毫无表情,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只是冷漠地说道:“你要是真心喜欢她,那就跟我离婚,我给她腾位置!别成天把她带到我跟前让我作呕!”说完,她甚至都不再看向司夜,只是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