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裴杉杉想起了昨晚在病房门口看到的那一幕,犹豫半天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阮星晚那个狗男人趁着她睡着偷亲她的事。她旁敲侧击的问:“昨天我看到周辞深了,他都跟你说什么了。”提起这个阮星晚就无语:“没什么,他来找我还钱呢,还莫名其妙的说我是个离了婚的女人,季淮见不可能娶我。”“他是不是有病?”“说真的,自从我们离婚后,我都觉得他有一点不正常。”叩叩——这时候,门外传来敲门声。阮星晚和裴杉杉止住话题,同时看了过去。门口站着一个带着墨镜和口罩还抱着一束花的女人。裴杉杉费了好半天的劲儿才把她认出来,愣了愣后才道:“许湾?”许湾取下脸上的口罩,关上门朝她们扬了扬手:“嗨,我来探望病患。”裴杉杉给许湾拍过几次封面和广告,所以两人关系虽然说不上太熟,但点头之交还是算得上的。只是她和阮星晚就可以说是素不相识了。所以裴杉杉有些懵,不明白她怎么会到这里来。许湾走近,把花放在花瓶里,解释道:“昨天我听说盛光的设计师生病住院了,今天刚好没什么事来看看,你还好吗?”阮星晚也听说了昨晚后面的两场秀是许湾帮忙走完的,点了点头:“我没什么大问题,谢谢。”事实上,许湾今天来是受人之托。林南在家里抠了一晚上的脑袋都想不出办法,来解决盛光的工作人员,包括阮星晚都误把周总对她的好意,当做是他为了舒思微肝脑涂地的高调求爱。他一定要在去找周总坦白之前,先跟阮星晚这边解释清楚。不然知道了真相的周总,真的能把他从总裁办公室推下去。于是闲来无事回公司溜了一圈就准备出国度假的许湾,成了林南抓住的那根救命稻草。就冲着她时不时敢怼怼周总,林南就觉得她一定能和阮星晚非常聊得来。再加上许湾昨天才帮盛光那么大一个忙,阮星晚怎么着都会给她面子。而许湾经过昨天周辞深莫名的自信说别人偷看他,到后面突然一通电话让她去帮那人走秀,她内心的八卦也开始蠢蠢欲动。今天这一趟,完全就是为了满足她的好奇心来的。许湾笑眯眯的道:“不用客气啦,我闲着也是闲着。对了,我听说昨天周氏选的那个名额,好像是给设计师了,你拿到了吗?”闻言,阮星晚和裴杉杉同时都有些疑惑。裴杉杉道:“那不是狗……周总为了捧舒思微才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吗,怎么会给设计师?”“不知道啊,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你肯定听错了,狗……周总为了舒思微这段时间没少给盛光好处,他才不会大发善心。”许湾赞同点头:“周总他确实不是一个善良的人。”说着,又把话题继续往回引,“不过他之前借公关团队给盛光,还是证明他有回头是岸广结善缘的心。”裴杉杉:“……”阮星晚:“……”许湾其实有些乏了,这样绕圈子的话太难受了。她觉得要么是林南的表达有问题,要么就是她的理解有问题。什么叫做“既要让阮星晚知道那些是周总为了她才做的,又不能让她太上头,得意忘形”?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吗,一听就知道是出自周辞深的手笔。阮星晚默了默,岔开了话题:“你要吃葡萄吗?”不管周辞深是抱着什么态度去捧舒思微,她都没有兴趣了。就让这对狗男女自由飞翔吧。许湾怔了下,又很快反应过来她的意思,自然的应声:“好啊。”坐下后,三个人都很有默契的没有再提起周辞深和舒思微。尽管许湾一边吃着葡萄,一边绞尽脑汁的想着该怎么再次挑起话题,可她又不是谈判专家,做不到在把事情说清楚的情况下,又让别人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而且看阮星晚这避之不及的样子,作为来探望病患的人,她也不好往病患伤口上戳刀子。没过几分钟,心事重重的许湾就被葡萄给撑饱了:“那我今天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阮星晚笑了笑:“谢谢你特地跑这么一趟。”裴杉杉跟着起身道:“我送你吧。”出了病房后,许湾没忍住问道:“阮小姐是不是很讨厌周总啊。”“讨厌算不上,总归就是不想再和他有什么牵扯了。”“说的也是,周总那个人有时候太自我了,说话做事也绝,要是没经过社会毒打的人跟他聊不上两句就能被气吐血。”裴杉杉知道许湾私下也经常吐槽周辞深,替阮星晚打抱不平:“他何止是自我,简直是掉钱眼里去了,我就没见过他那么抠的资本家,活该他儿子要喊别人爸了。”许湾:“……哈?”裴杉杉这才意识到自己激情辱骂的太带劲儿,差点就说漏嘴了:“我就是打个比喻,反正他和舒思微那对狗男女一定会有报应的!”闻言,许湾停下了脚步,还是说出了今天来这里的目的:“我听说周总和舒思微好像没什么,他最近之所以会对盛光格外照顾也不是为了给舒思微铺路,而是……”裴杉杉正色:“我知道了,他一定是为了把星星赶出盛光,才搞了那么多事出来。”都离婚了还一点活路都不给,周辞深真不是个人。许湾干笑了两声,周总这是给人造成了多大的心理阴影啊。不过……她来的这趟好像有些适得其反了。许湾十分遗憾的向林南传达了这个消息,林南知道以后,恨不得自己从总裁办公室跳下去,都不用周辞深动手了。过了半小时,他才胆战心惊的敲响了办公室的门,跟周辞深汇报完今天的工作后,又才小心翼翼的开口:“周总,盛光那边……”“几年前的合作了,还总提做什么。你要是那么喜欢盛光,我现在给你批离职。”林南:“……”周总今天的火气好大啊。林南屁都不敢放一个,夹着尾巴走了。他走后过了几分钟,周辞深嘭的一声放下钢笔,将面前那张写错了名字的纸撕了下来,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阮星晚那个不识好歹的女人,以为把钱还了就可以和他两清了吗,竟然敢拉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