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番话,众人暗暗给庄大治竖了个大拇指。敢这样跟剑痴裴峙说话的人,除了十大天骄外,翻遍凌霄圣地都找不出十个人。只见裴峙掏出属于叶辰的身份腰牌,冷声道:“见十大天骄腰牌如见本尊!”“还不跪下!”一声喝出,一股无形剑势席卷而出,诸多书架不停摇晃,甚至出现丝丝裂缝!“剑势?!他居然领悟出了剑势!”一人震惊道。所谓剑势乃是剑意的雏形。剑意属于武道真意,乃是无数剑修梦寐以求的力量。唯有领悟剑意,方有资格拥有剑王头衔。纵观整个凌霄圣地,领悟剑意者只有三十六峰中的行剑峰峰主和凌霄圣主。裴峙悟出剑势,他的剑招将变得无比凌厉,威力比一般剑修强大数倍之多!然而他只是叶辰的追随者就这般变态。那本尊该强势到何种地步?这一刻,人们终于能明白十大天骄的含金量。远非一般弟子能碰瓷的。剑势笼罩而来,庄大治脸色陡然煞白,双腿一软,就要跪下。这时,一道伟岸的身影挡在面前,将所有剑势挡住。庄大治抬头看去,从他这个角度能看见秦寒刀削般的刚毅侧脸。“秦寒?”在他印象中,对方仅有搬血境七层的实力,比自己还低一层。他居然能无视灵海境三层裴峙的剑势?正当他脑子宕机之际,秦寒开口了。“见腰牌跪?凌霄圣主都没这么大的威风,叶辰算个什么东西,他敢爬到圣主头上?”“还是说你这条狗不把圣主放在眼里?”哗!众人无不震惊,他们万万没想到秦寒居然敢这样跟裴峙说话。他难道已经忘了昨天被叶辰差点打死的事情了?“聒噪!该当掌嘴!”裴峙冷哼一声,眼眸寒光一闪。甚至没看清他出手的动作,一道剑气疾驰而至,阵阵破空声炸响!哧——“功法殿谁敢闹事?”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只见剑气距离秦寒的脸颊仅有一尺之遥时骤然湮灭。仿若阳春白雪,消失于无形。“念在初犯不予追究,下次再犯……死!”冰冷的声音回荡在第三层。“守卫长老出手了。”人们脑海中浮现出功法殿前的老者。此人活了三百年之久,乃是真正意义上的老古董。拥有神通境的实力,无比恐怖。连圣主见了都要礼敬三分的存在。裴峙仗着叶辰的身份,居然如此狂妄,敢在功法殿动手。太不把规矩放在眼里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守卫长老还从来没有手下留情过。更没有所谓初犯的可能。被他逮住最轻的那也是废掉修为,逐出圣地。可裴峙做的这么出格,却只是口头警告一下。难道……“叶辰的能量居然大到这种地步,不愧是气运之子。”秦寒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圣地对于十大天骄的容忍度定然比一般人高许多。就好比读书时候的火箭班学生与C班学生。犯同样的错,C班学生可能是去走廊罚站。而火箭班的学生则是和颜悦色地说两句。这便是差距。秦寒原想激怒裴峙,借守卫长老的力量将其镇压。没想到结局居然如此戏剧。从始至终裴峙都是一副冷冰冰的神情,双手抱剑,腰间别着一个葫芦。即便是守卫长老出马,他也面不改色。“今日中午宝物阁你出言冲撞凌仙子,可有此事?”裴峙质问。此话一出,秦寒乐了。敢情是替凌秋月讨说法来了。“你是她姘头?”秦寒问。“回答,是与不是。”“我是你爹。”“找死!”裴峙脸色终于有了变化。杀机瞬间布满整张脸庞,不再掩饰。他最敬重的就是自己爹娘。裴峙出生在天阳阙一个小村落,村里人男耕女织,过着普通的生活。有一年遭遇天灾,田地颗粒无收,村里人饿的啃树皮,吃观音土。到最后实在没东西吃了,他们开始将目光放到‘人’身上!裴峙作为家中独子,家里人把东西都给他吃,自己则喝点米汤。然而一天夜晚隔壁家掏着锄头就找上他家。幸好裴父耳朵灵,夜里听见动静,及时将他藏好。但保护了儿子,爹娘却惨遭被屠。裴峙躲在水缸中亲眼看着爹娘被人分尸。人还活着,看着自己身上的肉下锅被煮熟,再进到邻居的肚子里。如此惨烈的一幕刺激裴峙险些发疯,他趁着三更天逃出村庄。一路跑一路跑,直到筋疲力尽。恰逢此时却遇到凶猛的妖兽,正当他绝望之际有人出手将妖兽斩杀。那人便是叶辰!从那之后,他便被带入凌霄圣地,没选择加入任何一座山峰。只为追随叶辰。他要成为对方手中最锐利的武器!叶辰想要的,他去取。叶辰不想做的,他来做!如今秦寒侮辱了他最敬重的两人,即便是心性再淡薄,也怒不可遏!“竖子,可敢与我上比武台一战?”裴峙双目猩红,面目狰狞,宛若人间修罗!秦寒眉头一挑,淡然道:“彩头?”“不死不休!”裴峙声音沙哑,极力控制怒火。“好,我接了!”秦寒一口应下。正好趁这个机会挫一挫叶辰的锐气。打打他的小脸蛋。气运之子现在惹不得,一条狗腿子还收拾不了了?上来就想替凌秋月出气。真把他当舔狗之王。什么人都能笑话?“半个时辰后,比武台见!”说完,裴峙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下第三层。待他离去,众人这才从呆滞中回神。他们万万没想到秦寒一句话就将万年不变脸的剑痴触怒。更没想到他居然敢应战?!疯了不成?“秦兄,你糊涂啊!”庄大治眉头紧锁。“裴峙实力极强,而且身负剑势,你不是他的对手。”“不行,我这就向沧海峰的师兄姐求助。”说完,庄大治扭头就走。“回来,说好的单挑,找人干嘛?”“你要真找了,我可就得被全圣地的人笑话赌不起。”秦寒说道。“命重要还是脸面重要?你不要命了?”庄大治严肃道。秦寒望着窗外日光,身体不禁灼热起来。随即微笑道:“我自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