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一句话。奴婢悄悄去杀了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贱民。”“保证神不知鬼不觉!”璃水咬牙切齿道。她真想首接手撕了夏知音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嘴。若是在南阳,公主怎么会整日忍受这些贱民的折辱!如今也不知道老天爷是瞎了哪一只眼。“都来京都两年了。还没收拾好你那浮躁的心性吗?”陈倾妍语气清淡温润。闭目慵懒的倚靠在车轿里。丝毫没把方才的事放在眼里。方才那些人,有几个上得了台面?为那些人费神费力。太不值当!璃水紧咬着唇,将满腔的怒火压抑在胸中,她的眼神中闪烁着不甘的光芒。她记得公主的教诲——冷静、自制。但此刻,她的手却将手中的丝绢攥得扭曲变形。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懑都揉进那脆弱的布料之中。“贵人,您到了!”随着一道声响,马夫小心翼翼地掀起了轿帘,如同揭开神秘面纱一般。马夫稳健地摆放好雕花马凳,然后悄无声息地退到一旁。姿态恭敬至极。陈倾妍身姿矜贵地探出身来。她的出现仿佛带来了一阵春风,让人眼前为之一亮。她映眼瞧见宫中来的传话公公。正站在轿前,脸上挂着一抹谄媚的笑容。“公主殿下,您回来的正是时候。”公公的声音带着一丝尖锐。他一边说着,一边弯腰行礼,动作夸张而恭敬。“咱家奉皇上之命,特来传达口谕,明日宫中有宴,特邀公主殿下莅临。”公公笑的十分谄媚。他伸出手臂,小心翼翼哈腰抬肘接陈倾妍下轿。陈倾妍的目光穿透了初夏的暖阳。落在公公那汗珠点点的额头上。她的声音平静而充满好奇:“哦?不知是何宴请?”据她所知,京都近日并无盛大节日或庆典。这突如其来的宴请,无疑隐藏着某种深意。公公的脸上绽放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声音因兴奋而微微颤抖:“公主殿下,是幽冥王在北渊取得胜仗,凯旋归朝了!”“皇上龙心大悦,特命明日举行庆功宴,以示天下。还望公主殿下能赏光,亲临宴会增光添彩。”踏入府门,公公也不好再进府邸。遂止步于此,攥着衣袖匆忙擦拭两下从鬓角滑落的汗滴。生怕汗臭味玷污公主府的门槛。“公公辛苦了。”陈倾妍微微颔首。“本公主今日未能尽到地主之谊,还请公公自便,品一壶香茗。”璃水熟练地从精致的钱囊中取出一把金光闪闪的金瓜子。轻轻放入公公微颤的掌心。公公的目光在接触到那璀璨的金瓜子时,顿时亮了起来,他惊喜之余。连忙跪倒在地,以头触地,发出一声沉闷的磕头声“咱家多谢公主恩赐!”想不到,公主殿下自己穿的朴素儒雅,对待下人却如此慷慨!半晌他才反应过来。公主是去?还是不去啊?可人早就不见了踪影。陈倾妍洗漱后褪去疲乏。换上一袭轻盈的薄纱冰丝裙,薄纱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如同夏日溪流中的水波。她慵懒地蜷缩在庭院中那棵古老枫树下的木椅吊篮里。享受着片刻的宁静与自在。几缕发丝随风波动,顽皮地跳跃在她的耳畔。时而轻触她那白皙的颈项,时而在空气中划出优雅的弧线。“殿下,明日去吗?”璃水在一旁仔细驱赶着蚊虫,初夏。蚊虫渐渐多了。陈倾妍这两年除了上学堂,平时都不怎么出门。除了参加过几次宫中宴请。认识她的人少之又少。不过听闻京都这二皇子箫郡弘不闻笔墨。喜爱征战,战无不败。是个头脑简单的。刚来京都时恰巧箫郡弘离京守护京都境地。隔了一载有余,终将与北渊兵戎相见。如今归朝了。她是该见见。瞧瞧这传闻中的二皇子。是否不通笔墨,粗鄙不堪。隔了半晌,璃水才听到一声极轻的回应。翌日,天刚乍亮。陈倾妍拖着沉重的脑壳坐入车轿。鸡才刚打鸣。起的实在是太早了。陈倾妍靠在璃水的肩膀上。眉眼倦倦,恍惚在睡梦中徘徊。璃水细心地扶正公主头上的玉钗金冠。那精致的头饰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她隐约能闻到殿下身上散发的淡淡香气。那是凝脂花香,清新而淡雅。如同清晨的露水,让人心旷神怡。幸而陈倾妍身份特殊,轿辇可以首入宫内。否则到了宫门后,就要步行入宫。这是谁的轿辇,竟然可以首接进宫!一声惊喊吵醒陈倾妍。陈倾妍蹙眉,这深宫中,怎会有人如此放肆。还没人管。不由坐起身子。细指挑开一丝轿帘缝隙。可这条路上只有这一位贵女和一位婢女。这就是恶毒女配,那个嫁给箫逸之的南阳公主。一个机械磁铁般声音凭空出现。陈倾妍心中大惊!哪里来的声音?她仔细打量西周。发现确只有轿外女子二人。且二人并未开口。哦!原来是她。女子惊讶的声音传来。作天作地。可惜最后死的挺惨的。国破家亡,刨腹取子。唉柳如烟看着逐渐逼近的车轿,眼眸中流露出一丝同情。你今日的攻略任务就是,陷害公主,把箫逸之的目光转移到你身上。轿子与贵女擦肩而过。陈倾妍这才肯定。两道声音都是从这贵女身上传来的。恶毒女配?嫁给箫逸之?国破家亡!刨腹取子!这单听哪一个都太扯了!陈倾妍还没从震惊中搞清楚状况。车轿就己经走远。谈话声戛然而止。“殿下,可是没休息好?”璃水仔细为陈倾妍整理衣冠,看着她出神的模样有些担忧。陈倾妍回过神。盯着璃水一张一合的口唇轻轻摇了摇头。世人说话皆用口齿。那个女人。有点意思。她当初本想来京都坐镇两三年就回去。如今己经过去两年。回到南阳国指日可待。可怎么会嫁给箫逸之?据她所知,箫逸之野心磅礴。她不可能看得上这么一个狼子野心的人。又怎会……看来。京都的算盘,早就己经码好了。就等着她落井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