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母子蛊?”我有点疑惑。
从小到大,关于蛊的我只听说过金蚕蛊、蛤蟆蛊、竹篾蛊这些,如果被人下了金蚕蛊,拉出来的粑粑都是稀糊糊的蚕粪,如果中的竹篾蛊,如果得不到解药,浑身奇痒溃烂而死,而这母子蛊,听都没有听过。
“母子蛊,就是用死去的孕妇的子宫养成的。”
隐青渊跟我解释。
“养蛊的人必须在端午节那天抓上七七四十九只待产子的毒虫,放在死去孕妇的子宫里,让这些毒虫吃尽胎儿与胚盘后,他们再相互残杀,剩下的最后一只,研磨成粉,只要喂给人吃了,就会成为蛊母,这个蛊母接触到任何东西,就都会粘上它的卵,这些卵会吸食一切活物的精血,给蛊母吸取养分。”
隐青渊说到这的时候,停顿了一下,然后再说:“这种母子蛊阴气极重,是种邪蛊,能养这种东西的人,应该也十分歹毒,不过很合我的口味。”
说着伸出一条鲜红的舌头舔了下唇瓣,那是一条尖长的蛇信子。
我奶奶说隐青渊修为已经挺高了,不然别的蛊为什么都是蛊,只有他变成了人,可是我从小就怕蛇,他又时不时的把他那Y形舌头吐出来让我很害怕啊,于是弱弱的问了句隐青渊:“哥,你的舌头可不可以变成人的样子啊?!”
见我挑他毛病,隐青渊不爽,皱了下他那双漂亮的长眉:“就你事多,有机会让你尝尝舌头的妙处,你就舍不得让我收起来了。”
我不屑,这蛇信子还能有什么妙处?
不过隐青渊还是把他的蛇信子变回了人舌的模样。
看来这隐青渊也没我奶奶说的这么凶神恶煞,只是我奶奶说这隐青渊看中了我,所以才让我当蛊婆,那他什么时候见过我?
不过比起这个疑问,此时我倒是挺担心医院里的那个女人,才四十来岁,在医院里乖乖等着她老公回来带她去医院看病,老公还没回来她就死了,也太可怜了吧!
于是我问隐青渊:“那个女人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救她吗?她要是今晚死掉的话,她老公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已经晚了,那些子蛊已经将她的内脏全部吃完了,她之所以手指痒,是因为那些子蛊已经在吞噬她的手指了,至于她老公——。”
隐青渊说到这的时候,抬起头看了眼四周,再对我道:“她老公已经在外面养了女人,不会再回来了。”
“啊?”我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
“但凡是有虫蛇的地方,我都能与他们交流。”
此时除了牛逼二字,我找不到任何形容词夸赞隐青渊。
只是可惜了这女人,还在傻傻的等她的老公回来带她去大医院看病。
傍晚的时候,我打了个电话给我爸妈,跟他们说我在同学家住一晚,今天晚上就不回去了。
然后找了个医院附近的角落,呆了起来。
隐青渊说那母子蛊,一般都是晚上活动,而且闻气味,这母子蛊在医院里已经潜伏很久了,那女人常年住在医院里,就算是没吃那只死鸡,母子蛊也会在把那些鸡全都吃完后,再转到她身上去,而吸满了精血的母子蛊,就是隐青渊想要吃的食物。
夜幕降临,那个女人丝毫都不知道自己已经中了蛊,我看见这女人关了诊所的门,去后院水井旁打水洗澡。
可是刚脱衣服,停落在诊所后院里的鸟雀忽然冲天飞起,女人忽然七窍流血,身体笔直的向着井边倒下!
一股像是腐肉或者是死老鼠的味道,瞬间从院子里弥漫了过来,熏的立马捂住了口鼻。
我又害怕,又紧张,向着隐青渊挨近了些,问他这是什么味道?
“尸臭味。”
隐青渊淡定的回答我。
“这女人刚死,怎么就会发臭?”我有些不解。
隐青渊比我高很多,他低头看了我一眼,那双漆黑的眼眸,在夜色的笼罩下,显得更加幽邃神秘。
“有东西要出来了。”
隐青渊回答我。
就在我疑惑的时候,我看见吊在经历的绳索忽然开始剧烈的动了起来,就像是有个什么东西正抓着井绳从井里爬出来!
随着这根井绳的晃动,尸臭味愈发严重!
现在天已经昏暗了,我死死的盯着井里的井绳看,也不知道是天太热还是被吓的原因,我的脑袋上已经涌现出一层薄薄的密汗。
这井里到底有个什么东西?!
忽然,一只乌黑枯瘦的人手,伸出了出来,抓住了水泥砌成的井沿,紧随着一个极度腐烂的男人头,出现在了我的眼里!
我吓得差点大叫,不过就在我要叫出声的时候,隐青渊的手捂住了我的嘴,一股淡淡幽香,从隐青渊的指缝中向着我鼻尖弥漫了进来,让我安定了不少。
这男人看起来就像是已经死了很久了,在院子里昏暗的灯光照耀下,那个男人带着满身湿漉漉的腐烂脓血的从井里爬了出来。
他该不会就是隐青渊要找的那个男人吧!果然就在医院里!
当这男人从井底爬出来后,我看见明明已经死了的女人,忽然又很诡异的反弓着身,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向着这个男人走了过去!
两具尸体就这么面对面的站着,我看见女人头上的七窍里,钻出无数只有米粒大小般的黑虫,这些黑虫就如同蚂蚁过道那般,密密麻麻的在空中架起一座桥梁,向着这满身脓包的男人的七窍里爬了进去!
这男人的腐烂发臭的身体,在这些黑虫进入到了他的体内后,他身上皱巴的皮肤开始逐渐变得光滑,明明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可他这会却逐渐的恢复健康皮肤!
“我就说怎么还会有人养这种蛊,原来是有人想让这男人起死回生。”
隐青渊松了捂住我口鼻的手松了下来,随即变成一条足足有手臂粗的大黑蛇,向着这男人爬了过去!
那男人看到向着他爬过去的大黑蛇,明显就感觉到有些恐慌,慌慌张张的就想往着井里钻进去,但是已经晚了。
黑蛇已经游到了这男尸的脚下,向着这男尸的腿上缠了进去,消失在了这男人腿上的腐肉里。
痛苦的嘶吼从这男尸的口中发出,他僵硬的舞动着四肢,想要将我的蛇蛊从他身上赶下来,但是根本就不起任何作用,在大黑蛇的吞噬下,那具男尸好不容易长出来的新肉,就像是干瘪的气球,瞬间凹陷了进去,只剩下一副皮包骨头的身躯,在被吸尽最后一滴精血后,直直的倒在了那女人的尸体旁边。
一阵清风向我飘了过来,隐青渊已经在我身边站着了。
可能是因为吃了那些母子蛊,他的气色要比刚才好了很多,唇瓣也更鲜润光泽了一些,那颗病恹恹的泪痣依旧在他眼睑下,散发着淡淡的令人忍不住疼惜的假性柔弱。
“真恶心。”
隐青渊吃饱还不忘吐槽,伸手缠在了我的肩上吐槽那母子蛊,半个身体的重量都向着我身上压了下来。
从我见他那刻起,就没见他好好的站过,不是靠墙就是靠我,该不会是条软皮蛇吧!
不过就在当我想将隐青渊从我身上推下来时,我一转头,看见医院微掩的后门门缝里,有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婆,红着一双眼睛,正恶毒的盯着我和隐青渊看!
“隐清渊,你看,那有个老奶奶,在看着我们!”
隐青渊不屑转眼一扫,可是那老太婆,竟然就在隐青渊看向她的那一刹那,瞬间就消失了!
“这人怎么不见了?刚才我还看见她了!”我赶紧的对着隐青渊说道。
刚才那个老太太盯着我看的眼神十分歹毒,让我有些忍不住害怕。
没见到人,隐青渊也没多在意,依旧把他半个身子趴在我的肩上,他满头柔顺的长发,就从我的肩膀处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那老太婆,应该也是个蛊婆,说不定这男人的蛊就是她放的,现在我们动了她的蛊,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啊?那我们以后怎么办?”我被隐青渊这话给吓着了:“她不会找我们报复吧?!”
隐青渊不屑对我一笑:“你放心,有我在,这方圆百里没人敢动你!”
“真的假的?”我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隐青渊,忽然觉得跟着他安全感爆棚。
见我怀疑他,隐青渊这才从我身上起身,踱步到我面前,然后再转过身对我说:“不然你以为你奶奶害了这么多人,她还能长命百岁?那都是有我在罩着她。”
说到我奶奶害人,我想起了我惨死的爷爷。
于是我小心翼翼的问隐青渊:“那我爷爷,也是我奶奶害死的吗?”
“当然。”
隐青渊毫不避讳的告诉我。
“那我爷爷也是你杀的吗?”
问到这的时候,我脸都白了。
因为我爸说过,我爷爷当初死的时候,就是肚子里钻出了很多的黑蛇,而隐青渊也是黑蛇,极有可能就是他对我爷爷动的手。
不过隐青渊听我问他这问题后,倒是不回答我了,而是向我走过来两步,伸手端起我的下巴,垂怜的问我说:“你猜?”
当年的事情,就连我爸都不记得了,我怎么能猜的到?!
可是看着隐青渊对我似笑非笑的表情,俗话说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我可不想年纪轻轻的就翘了辫子!
于是我也不敢猜了,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
现在天黑了,也没进城的大巴,我就在下马镇里找了个三十块钱一晚的旅馆凑合了一晚,然后第二天才回的家。
我到家后,我爸妈没吵架了,意外的对我很好。
又是安排我洗澡,又是给我做了一桌吃的。
我觉得有点不对劲,于是问我妈说说:“妈,今天你们为啥忽然给我做这么多好吃的?”
我妈和我爸,平常都是跟我坐在一起吃饭的,现在她们夫妻两全都坐在了我的对面。
似乎都不敢靠近我。
我妈面露了点难色,不过还是决定跟我摊牌。
“小妩啊,昨晚我跟你爸合计了一下,现在你中蛊了,要是发作起来,是六亲不认的,我和你爸刚给你在城南租了间房子,要不你先搬过去住一段时间,以后啊你想吃啥,就打电话过来,我叫跑腿给你送过来!”
听我妈的意思,这是在赶我走?
不争气的眼泪差点就从我的眼里掉下来,当了蛊婆,连我亲爹亲妈都要赶我走。
不过我也知道我爸妈考虑的是对的,想想我奶奶,当蛊婆这么多年,死的最惨的就是我爷爷,现在又开始害我。
要是我哪天给隐青渊找不到吃的,他要是对我爸妈下手,我连治他的办法都没有。
虽然不情愿,可谁让我摊上这种倒霉事情!
在家吃完最后一顿午饭后,下午我就哭哭唧唧的被我爸妈安置在城南的出租房了。
现在刚放暑假,离开学还有两个月,想到这两个月我都要自己做饭洗衣服,我欲哭无泪。
搬到新房后,我刚整理好床,隐青渊就从我肚子里出来,慵懒的向着床上躺了上去,一手拿着电视的遥控换台,一边对我说:“这电视屏幕上还有些灰尘,你再擦擦。”
???
听到隐青渊这话,我心里一百个问号。
就是因为隐青渊,我才被我爸妈给赶出来的!
现在我在各种干活,隐青渊倒好,什么都不干,大爷似的躺在床上对我指手画脚。
本来我就因为被我爸妈赶出来了心里不爽,因为隐青渊这话,让我彻底不想干了,直接将手里的抹布往地上一丢,对着隐青渊凶。
“你嫌脏你自己擦啊?!干嘛使唤我?”
隐青渊可能没想到他这么一句话,就能让我生这么大的气,转头看着我的眼神有点发愣,苍白的小脸满是无辜,眼尾的那颗泪痣在此时愈发将他凸显的娇美柔弱。
正不过还没等我反应到我是不是有点乱发脾气了,隐青渊的眼眶一窄,瞳孔骤缩,冷笑就从他的嘴角溢了出来。
随即我看见一条粗壮的黑色蛇尾,已经从盖住隐青渊双腿的被子里伸了出来。
“你在命令我?!”
随着隐青渊这一声对我阴厉的冷喝,他那条蛇尾就在床上不怀好意的摆来摆去,摆的我心里方寸大乱。
此时我真的想给我自己一个巴掌,我是不是已经忘记这隐青渊不是人了?
现在见隐青渊马上要发脾气了,为了避免我会是我爷爷的下场,我尽量的忍住了我自己的脾气,捡起了地上的抹布讪笑着向着隐青渊靠过去。
“隐爷,您快把尾巴收收,刚才我就是离开家太难过了,所以才没忍住脾气,还请隐爷消消火,下次我一定用尽心力捉蛊孝敬您。”
当我嘴里唯唯诺诺的对着隐青渊说出这话的时候,心里简直是有一百万只草泥马在咆哮,为什么我会摊上这种狗东西?为啥这臭蛇的脾气比我还臭?!
见我主动示好,隐青渊骤缩的瞳孔这才慢慢恢复正常。
但是还没等我心里松一口气,隐青渊忽然伸手猛地将我向着他的怀里一拉,整个人翻身向着我身上欺压了上来。
一只冰凉的手探进了我的衣服里,与我温热的身躯紧密摸抚。
虽然我现在是个少女思春的年纪,但是想到压在我身上的男人是条蛇,我心里就有些不适,于是伸手推开隐青渊。
隐青渊感受到我的抗拒,他刚消下去的那股怒气又上来了,我越推他便越是用力,到最后直接掐住我双手向着我的头顶压了上去。
衣服碎裂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浑身瞬间被一股冰冷彻底侵占。
“你王八蛋啊,唔……。”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立马就被一阵疯狂的热吻给堵在了喉咙里……。
当我再次有意识的时候,外面已经天黑了。
此时的床上只躺着我一个人。
莫名的孤独与绝望,如同这屋里的黑夜,瞬间将我包围。
看着地上散乱的衣服,想到刚才被隐青渊随意欺凌的场景,我心里更是不甘!
我还这么年轻,难道我这辈子只能被一条蛇糟蹋,一辈子就这么完了吗?
不,一定有办法,一定有人,可以帮我摆脱隐青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