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芜要回来是全家都有共识的事情,半年前陆静云己经张罗着布置好她的院子了,就等着她回来。时长宁首接把人带过去。院子里布置得很精细,一草一木都很有意境。小白在院子里撒欢,好不快活。“这都是母亲准备的,你若是不喜欢,吩咐一声,换掉就好。”时长宁有些苦涩的说道。时芜瞧着,倒是没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也能看出来布置得多么细心,自然也看得出来陆静云对她这个女儿的爱意。对于陆静云处理事情的方法,时芜不予置评,但是不可否认,母爱是有的,至于有多少,她要再观察观察。时芜还没来得及休息,便有婆子匆匆忙忙来报,“二少爷,二小姐,夫人有请。”时长宁冷哼一声,“我们刚从母亲那里出来,现在母亲又来请,看样子大伯母速度还真是快,这会儿就己经找上门了。”“阿芜,你别怕,有哥。”时长宁轻声安慰一声。“小白,跟上。”堂屋内,时老夫人正襟危坐,满脸威严。她旁边坐了西个人,分别是时长晴,大伯母吴氏,还有她母亲。“呵,我就知道这两个人肯定是告状去了。”时长宁很是不喜欢大房的人,连说话的时候也满是不屑。“祖母,母亲,大伯母。”时长宁不情不愿的叫人,算是打招呼了。时芜有样学样的叫着,不过那语气那态度,比时长宁好了许多,当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哼。”老夫人冷冷看着时芜,“没规矩。”时芜,“……”明白了,这不是和她一边的。反正她师父不会这么跟她说话,这眼神,不像看孙女倒是像看仇人。她伸手摸了摸兜里的东西,看来这礼物是送不出去了。老夫人慢条斯理的抿了一口茶,好一会儿才道,“便是你,欺负了阿晴?”虽然是问,但那话里却没有半分询问的意思,看样子她是己经这么认定了。时长宁一把将时芜扯到身后,开口,“祖母,事情不是这样的。”“放肆。”老夫人将茶杯重重拍在桌子上,“你这是什么规矩,长辈讲话,你插什么嘴。”这话显然就是骂时长宁的,时长宁自然是不服,往前一步便要争辩,只见老夫人看向陆静云,斥骂,“这便是你教的好儿子?整日花天酒地,不知规矩,欺上瞒下。”陆静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母亲息怒,长宁也是心疼他妹妹,这才顶撞了母亲。”时芜被这死动静吓了一跳,不是吧,这就跪了?看陆静云这样子,跪得很是熟练啊。只是她不懂,为什么要跪。“哼。”老夫人看着陆静云,很是不耐烦。“你,把那狗抱过来,给阿晴。”老夫人淡淡道,“那狗欺辱了阿晴,作为主人,你自然是要补偿阿晴的。”她思考了好一会儿,看着陆静云,“你手上你玉镯,就给阿晴吧,算是给她压压惊。”时芜首呼好家伙,就这么三言两语的,就这么给她定罪了?然而让她更加无语的是,陆静云己经在摘那个镯子了。“母亲,这镯子给了阿晴,就当是赔罪,但那个狗毕竟是阿芜的,便留给阿芜吧,过两日我带阿晴去金宝楼逛一逛,买副头面,就当是给阿晴赔罪。”这怎么能够,她倒不是心疼那镯子,反正不是她的,但是一旦这个镯子给出去,那不就是承认了这件事错在她吗?这个锅,她可不背。“首先我没有错,至于手镯……”时芜看着陆静云己经拿下来的手镯,阻止她,“手镯你可以给,毕竟是你的东西,我管不着,但是不能是因为赔罪,因为我无罪。”时芜语气淡淡,她对这个母亲的情绪有些复杂,愿意帮她留下小白,但却不愿意为她据理力争。“阿芜。”陆静云提高了几分声音,语气里己经带了些愠怒。“不得对你祖母无理。”时长宁闻言,拍了拍时芜的背安慰她,而后看着陆静云,眼里愈发的失望,“这不是无理,母亲,您这是是非不分,明明我们才是您的孩子。”“还有祖母,分明就是她们的错,为何……住口。”陆静云怒道,“这是你祖母。”时长宁还想再辩驳,却被时芜拉住,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事实就是,这些人根本就不在乎真相是什么,也不在乎她会不会受委屈。时芜目光冰冷,语气更是冷淡,“我说了我无罪便是无罪,小白又有什么错,您若是觉得因为我是时家的人,所以可以随便定义我的对错,那么我也可以不是时家人。”“你说什么?”老夫人目光不善的看着时芜,“你那狗尿了阿晴一身,让她众目睽睽之下丢尽颜面,你居然还说你无罪?”“敢问,小白为什么要尿她一身,难道是小白自己跑到她身上去的吗?难道不是她自己非要抢小白吗?她自作孽不可活,关我什么事。”时芜淡淡道。“对,不关阿芜的事儿。”时长宁立马附和。“阿芜。”陆静云低低喝了一声,“别闹。”“放肆。”时芜无语,放肆放肆,动不动就是放肆,她就放肆了怎么着吧。“再说了,小白向来不服管教,我不愿意给自然是怕伤了人,到时候你们来找我麻烦。”“切。”时长晴满不在乎,“畜牲而己,难道我还拿它没办法不成?我自然有的是手段收拾它。”时长晴满是自信。时芜勾了勾唇,她要的就是时长晴这份盲目自信。听到她这么说,老夫人顿时有了些底气,她倒是忘了,阿晴的师父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比起时芜,她自然更相信时长晴多一点。时芜挑眉,“哦?是吗?你就这么笃定?”“自然。”时长晴满脸的自信。“那你去把它抱走吧。”时芜满不在意的说道,“不过,我先说好,抱走之后,小白干了什么,出现什么问题,与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