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筝面色微微怔愣了一下,随即腿抖的更加厉害了。因为跪在地上的缘故,此刻颈下的风光被一览无余。包厢里男人们的目光贪婪又紧迫,像是饿了许久的狼见了血一样。这些目光让她不自在,心中的恐惧并没有因为羞耻而消下去。迟丰沛晃了晃手里的那叠现金,眼神里充满了玩弄和讥讽。其他人也都将目光汇聚到了这里,都等着看好戏。“乖,风筝,爬过来,这些都是你的。”迟丰沛将手里的现金摇的哗哗响。她抿紧了唇,屈辱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包厢门被关了起来,给风筝的自尊心留了一寸余地。但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这里,有权贵,也有同行,公关部门的姐妹。她像是被扒光了衣服丢在这里一样,羞耻的没有地方躲藏。此刻屈辱比害怕更加的多,让她无所遁形。来不及更多的思考。保镖从后面将她的头按下,迫使她低着头弓着腰对着迟丰沛的那一叠钱。“风筝乖,过来。”迟丰沛等的有些不耐烦,却还是云淡风轻的等着风筝像个动物一样爬过来。这是他的娱乐方式。风筝。风筝。多好听的名字,从这个男人嘴里吐出来,竟让人觉得比下水道的糟粕还要令人反胃。被按住了头的风筝一步一步的用膝盖往前挪,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往下掉。击在了烫金丝绒地毯上,晕开了烟灰。迟丰沛那双擦的锃亮的尖头皮鞋泛着光,他轻轻的抬起脚。挑起了风筝的脸蛋。迟弥搁置在沙发缝隙旁的手指有意无意的捏紧了。何等的屈辱啊,当着所有人的面。让她像狗一样在地上爬着,甚至轻蔑下流的挑起她的脸蛋。简首无耻!他观察着风筝的脸蛋,随后甩开了,身体往后靠。“也就那样,长的一般般,比不上小可爱。”说罢,他的那双手便伸向了迟弥的腰间,目光也在她身上扫射。还不忘嘲讽着跪在地上的风筝:“浪费我的时间,我以为千经理要给我安排什么绝色美人儿呢,结果是这种货色。”随即,将桌上那叠钱扔到风筝早己经布满泪痕的脸上。那叠现金应声而落,掉的地上都是。“不好玩,丢进去,给爷表演一个水下逃生。”迟丰沛指了指桌上的魔方,脸上是放荡邪淫的丑态。说罢,抬手将自己手腕处的表摘了下来。丢在地毯上。“出来了给你五十万,这只表也赏给你。”周围不禁有人起哄了。迟丰沛的表可不止五十万。“进去把双手双脚锁住,盖子盖上,把魔方拧回原来的样子,我说话算话。”说罢,保镖将那只魔方递到了她的面前。风筝闻言,目光中闪过一丝颜色。只是很快就淡了下去。怎么可能呢,水下氧气不充足,很有可能会憋死。可是……五十万,弟弟就有着落了。她哆嗦着手接过了魔方,坐在她面前的那些权贵依旧起着哄。一个个都是看好戏的目光。风筝转头看向那个装满水的水箱。“要是我撑不住了呢?”“你撑不住我会叫人拉你起来。”迟丰沛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回答了风筝。嘴角扬起让人不易察觉的奸诈笑容。她如果进去了,就不会有机会出来了。对吗?迟弥有些惊愕的看向身旁的迟丰沛。那个男人还在饶有兴趣的等待着风筝的回答,油腻斑驳的脸让人作呕。迟弥知道,风筝也许会点头。但这个傻瓜不知道。这个水箱,注定有进无出。“迟董。”角落里一个身穿灰色运动装的男人放下了手里的酒杯。冷冷的声音是从那里传来的。他打断了起哄。“不如让那位小姐试试?”他握住打火机的手顿了顿,轻点了一下迟弥的方向。众人愕然,那可是迟董怀里的妞,他也敢让她进这水箱?迟丰沛没有讲话。提这个意见的正是陈氏财阀的二公子,陈裕之。他今晚是被拉过来作陪的。正好躲躲陈老爷子的训诫唠叨。“我看那个小姐也没决心,不如让您的新人试试?”他朝保镖使了个眼色,随即保镖拿过风筝手里的魔方,递到了迟弥手里。迟弥手没有接。迟丰沛的脸色难看到了极致。所有人都看出来了,可偏偏他又奈何不了陈裕之。迟丰沛用胳膊肘杵了一下迟弥的腰。示意她给点反应。“小姐不会不给我这个面子吧,我们这儿,新来的都这规矩。”陈裕之再度开口。迟弥轻笑一声。五层魔方,她十二岁的时候闭上眼睛都可以打回清一色。只不过,她现在实在没有必要太显眼。太显眼,反而不好。她挪开了放在魔方上面的目光,抬头,风筝担忧的目光同时投了过来。迟弥不担心有人会认出来自己,毕竟自己从来很少出现在公众场所过。迟丰沛这个父亲。呵。她长这么大,他又见过几面?上一次见面,是在十五岁吧。但是太显眼总归不好吧。包厢里没有人敢起哄,所有人都等着迟弥去接过那个魔方。啪!一只大手抓起魔方,放在了迟弥的掌心。“去吧。”迟丰沛朝她使了个眼色。陈裕之,将来极有可能接手陈氏财团的人,他可得罪不起。以后自己能不能爬的更高,还得靠他们。自己总不能得罪了他吧。一个女人而己,死了就死了,死了还会有更多的女人被送过来。他是这么想着,随即嘴角的难堪也就没有那么明显了。就好似在权衡一件很小的事一样平常。他用胳膊肘杵了一下迟弥,催促着她。迟弥接过眼前的魔方,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看,只要是能够让这些权贵寻乐,只要能巴结到他们。甭管底下的人受了多少委屈,死了多少。那都是次要的。总会注入新鲜的血液。这个地方不会因为今天抬出去一个,就不能正常开张了。等到明晚他们再来的时候,又会有新的面孔。嘴角的嘲讽愈加浓烈。她修长的手指摩挲着魔方。半晌,缓缓起身,周围的权贵公子都怔愣的瞪大了眼睛。这个女人难道不知道这场表演有去无回吗?竟然这般自信的起了身。只有迟丰沛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奇怪,有猥琐有得意,还有些许的惊讶。迟弥轻轻的牵起裙摆,在一旁早就准备好的保镖将那架可移动的阶梯挪到了水箱口旁边。迟弥看着水箱里清澈平静的水一步一步踏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