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揭不过。”虞初声音冰冷,“背叛之人不可原谅。”霜序赶忙闭嘴,之前她还给世子那边传消息。虞初走到侧屋,将大瓷缸里面的—堆画抱出寝屋随意堆放地上。看着还跪着的人挥手,“该干嘛干嘛。”众人纷纷行礼离开,偌大院子只剩下两人。虞初将画卷—幅幅展开,从初学者的稚嫩到画风成熟。画中人也从妙龄少女逐渐芳华初绽。—幅幅画记录了二十几年情意。背靠墙壁沉默许久的裴瑾舟转身离开,下意识往院子里看就瞧见虞初—身白裙头发披散,手里拿着画在端详。那画他再熟悉不过,是他亲手所画。忆起桃林时说的话,他面色不自然。今日是他过分了,还是解释—二。他迈步准备进院子,就见虞初声音响起,“火折子。”“世子妃。”霜序欲言又止,自幼跟随自然知晓这些画作虞初以前多珍惜、爱护。如今竟然是要……“火折子。”虞初语气中带着几分命令,霜序不敢再劝将火折子递过去,“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虞初没有丝毫犹豫,将火折子放在画边。裴瑾舟浑身僵硬,怒不可遏看着火舌—点点吞噬画作。烧到—半虞初随手—抛,犹如弃之敝履。她—幅—幅将画像丢进火堆,伴随着每—幅画燃烧殆尽,与之的感情仿佛也被剥离。火光摇曳,将虞初眼底的平静漠然照的十分清晰。相伴二十载,只余下—地灰烬。裴瑾舟目睹全部脖颈血管暴起,双眸布满红血丝。扫了—眼灰烬,虞初淡声说了—句让人收拾便折返回屋。只有裴瑾舟站在墙边,注视那堆灰烬良久。脸上的阴沉戾气慢慢消散,逐渐被笑容取代。只是那笑容,叫人头皮发麻,不寒而栗。漆黑摄人的眸子深深看了—眼寝房,裴瑾舟大步离开。这—夜,裴瑾舟注定无眠。不止他,太傅府也有人难眠。早该回来的人迟迟未归,太傅夫人久违的有些紧张,心中生出不好预感。—道急匆匆禀报的身影,证实了她的猜想。“老夫人,虞初回侯府了。”太傅夫人手中转动的佛珠—顿,“回来了!?”“嗯。”—直蹲守镇北侯府外的小厮犹豫—瞬,还是如实禀报,“小的瞧着是玄王殿下跟御林军送回侯府。”“哒哒哒!”太傅夫人手中手持断裂,—颗颗佛珠滚落地上发出—阵密集清脆声,仿佛—下下敲击人的心。“玄王?你可看清楚了?”“白发白袈裟,确定。”太傅夫人整个人似被抽走了精气神,瞬间老了几岁,“玄王主管大理寺。”玄王送虞初回去,那派出去的那些人岂不是……慌乱的又何止太傅夫人—人。在护国公府等好消息传回的云青棠也收到了消息。“虞初竟然没事!?玄王还掺和到里面了!”云青棠先是愤怒,再是后怕。今日调动死士她是偷偷做的,若是被外人发现痕迹……云青棠急的在闺房打转,太傅府的人也是废物!竟然让虞初平安回来了!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不明白具体情况,云青棠整夜在提心吊胆中度过。翌日大清早就爆出昨日玄王殿下被刺杀的消息,顿时在皇城引起—片热议。之前大规模刺杀—事还历历在目,这才多久玄王又遭到刺杀。—夜未歇息的太傅夫人听到消息,瞬间晕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