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我信。”她扯了扯唇角,露出一抹笑。而夏俞小心翼翼低头看了看,还是有些不放心。“真的不?”“不然呢,你希望我生气?”冬灵歪着头,开玩笑问,心中突然就平静了。这件事情真假其实本就没有那么重要,因为已经过去了。她现在回来,老夏自然不会再想不开。而且,他如今好好的不是么?所以没必要生气,那样会让老夏不开心,会让他难受。身旁,夏俞也笑了。“没有没有,哪会。”但随后,他又困惑道。“对了老冬,你刚才为啥不让我说话呀?”他知道自己粗心,因此平时基本都是听老冬的,她聪明。“笨,有熟人在啊,你不能叫我老冬还解释的。”冬灵轻轻白他一眼,那抹浅笑还残留着,让她于此时有生机了些。“是是,我笨,给忘了。”夏俞赔笑着附和。他这时才发觉刚才情况,如果真习惯性唤她老冬,那该怎么与秋池解释?便就棘手了。而冬灵顿了顿,小声嘟囔一句。“你才不笨。”夏俞微愣,挠挠头,感觉老冬变女孩后说话有些烧脑了。所以他到底是笨还是不笨?没有答案。不过于夏俞而言,聪明也好,笨也罢,都无所谓。因为有老冬在。客厅内,白炽灯亮起,昏黑屋子明亮起来。但现场却突然安静。冬灵愣住,而夏俞后知后觉抬头,身躯也蓦然僵硬,凉意席卷。酒瓶与烟灰到处都是,杂乱压抑,似乎很久未曾收拾与开窗通风。然后,夏俞记得,老冬有些讨厌他喝酒抽烟。原本她还在时,他肯定是碰都不愿意碰的,因为老冬心脏病闻不了酒味烟味,会难受。直至后来,她不在,便再无人能限制夏俞。“老冬,说起来你可能不信,这是别人弄的…”他感觉腿有点发软。可预想中冬灵生气的画面并未发生,她没有责怪夏俞,只是无奈笑笑,低头默默收拾着。但却被夏俞推到外面。而冬灵神情呆了呆,她感觉现在老夏力气好大好大。“老冬我错了,我来我来,你刚出院,休息就好,里面有味儿。”夏俞觉得还能补救。另外,现在老冬好轻,且浑身都香香软软的。“没事的。”冬灵抿了抿嘴。老夏一个人收拾得多累。“我错了,真的,我来吧。”夏俞都快哭了。自己弄的烂摊子若真要让老冬收拾,他感觉半夜醒了都得给自己一个大比兜。冬灵拗不过他,只好无奈同意。…约莫半个小时后。屋里焕然一新。夏俞所居是一套三室两厅的跃层,装修风格偏蓝白简约。而他再三确认没烟酒气后才让冬灵进来,生怕她闻到味不舒服。白发少女则是抬眸。熟悉的家,熟悉的人,没有变化,皆还是原来。冬灵想着,浅浅地笑,蓝瞳里倒映着白炽余晖,像是有光。在安稳下来后,她四处逛了逛。目光所及之处一切都很熟稔。冬灵在出车祸时,本以为再没机会来此了,但却是有。只不过重临时,她不再是曾经那个他。进入主卧,入眼是一张蓝色布艺床。还有衣柜,两个小沙发和床头柜,各种摆件,双人电脑桌。与往昔依旧。但忽然,冬灵注意力被床头柜吸引。她凑近一看,却见上面摆着药。那种服下能睡,多服便再也醒不过来的药。瓶口还是开的。冬灵沉默,眼眶又开始渐渐泛红。她想,老夏也许只是失眠呢?他保证过好多好多次的,没有离开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