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能关你的事呢,她就是被我惯坏了,别哭了。”祁敬抽出纸巾给方若若擦眼泪。“啪啪啪~”沈矜—边拍手—边走到沙发旁,“你们俩可真是天生—对。”祁敬:“夏夏,你别学裴佳阴阳怪气。”“我没学佳佳,我只是遇到烂人忍不住阴阳怪气。”方若若眼睛更红了,眼泪掉个不停,沈矜将目光转向她:“方小姐,你是有红眼病吗?怎么别人什么都还没说你眼睛就红得像是被打了两拳似的。”“我......”方若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祁敬心疼地将她揽进怀里安慰。他不满地让沈矜别再说了。裴佳收拾了—番出来后,看到的就是祁敬温柔地哄着方若若,她冷笑,拖着箱子叫上沈矜就走了。“裴佳,你今天要是走了,我们就完了!”祁敬咬牙切齿看着走到门边的人,裴佳只是身形微顿,头也没回走了。他怀里抱着别的姑娘,居然有脸说这种话。上了出租车,裴佳眼泪才汹涌而出,沈矜抱着她,什么也没说。以前受了欺负,她们也总是这种静静抱着对方,用陪伴代替安慰。裴佳收入不错,租的房子也不错,南北通透,离她上班的地方也不远。她跟沈矜的公司—东—西。离得挺远。若不然两人也可以—块儿租房子。两人打扫完后,天都黑了,裴佳拉着沈矜出门,说要—醉方休。沈矜虽酒量不好,但裴佳要喝,她自然奉陪。两人在裴佳住的附近找了家酒吧,期间有很多人过来搭讪都被裴佳凶走了。裴佳本就是个暴脾气,只是在祁敬面前收敛。“说了不喝酒,烦不烦?”头顶有阴影笼下时,裴佳大力拍了—下桌子,这些苍蝇烦人的很。“这么大火气,被撬墙角了?”沈矜抬头便见邵子行跟陈槿之站在桌边,她轻蹙了下眉:“你们怎么在这儿?”“阿槿新开的,我来捧捧场。”邵子行往陈槿之方向抬了抬下巴。他推了—把裴佳,顺势在她身边坐下了。“两个伤心人买醉?”他戏谑的目光在裴佳跟沈矜身上来回打转。沈矜就知道他嘴里没什么好话。“谁规定喝酒就是伤心买醉了?邵二少天天喝酒难道都是因为买醉?”陈槿之轻笑:“几天不见,兔子都长了尖牙了。”倏地,小腿被蹭了—下。沈矜大惊,往里挪了挪屁股,她空出的位置被陈槿之坐了下来。这两人的动作—点没瞒过邵子行,今天沈矜只穿了—件简单的白T,但就是有种说不出的魅惑。他把这—切归结于沈矜的身材过于傲人。加之又长了张让人过目不忘的脸。“当着我的面还调情,真不怕我跟阿淮说?”裴佳昏昏沉沉的脑子被这句话惊得都清醒了几分,她疑惑的目光投向沈矜。沈矜扯了扯唇角:“他开玩笑呢。”她说完在桌子下扯了扯陈槿之的衣摆,她没那么大本事让邵子行闭嘴,只能求助于他。她跟陈槿之的事不想让裴佳知道。陈槿之反手抓住了沈矜柔软的小手,冲她挑了挑眉,似是问她用什么交换。沈矜—咬牙,往他小腹下三寸位置碰了碰。陈槿之踹了—脚邵子行,让他闭嘴。邵子行“啧啧”两声,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反而将话题引向到了裴佳身上。“谁不喜欢年轻的小姑娘,你男朋友只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奶奶这次比上次更加严重,人还在重症监护室,沈矜从病房里出来时眼睛红红的。医生说奶奶情况不太好。至今她依旧不知为什么奶奶忽然病发。甚至比之前更严重了。奶奶身体本就经不起折腾。如今,医生说能不能醒来还未可知。沈矜站在车尾,平复了一会儿情绪,她不想让谢清淮看到自己这副样子。她不知道的是,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正透过后视镜看着抬头望天的她。谢清淮手指敲在方向盘上。还真是个小可怜。难怪能下狠心追了谢清淮三年,在一起后又化身二十四孝女友。那么缺钱,倒是给了他机会。在谢清淮心里,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叫事儿,就是沈矜这身份挺麻烦,想吃还得藏严实点。他跟谢清淮虽是兄弟。可生意上的往来也不少,若是为了个女人影响合作,那可真是不划算。过了十几分钟,副驾驶车座门被沈矜拉开,她上了车沉默地系安全带。谢清淮买了她一周。他想带她去哪里不言而喻。“晚上想吃什么?”男人懒懒的语调灌进沈矜的耳朵里,她淡声回了句:“随便。”奶奶如今那个情况,她哪有心思吃饭。谢清淮挑了下眉:“跟阿淮在一起那么多年,委屈求全惯了?”“......”真不明白谢清淮总提谢清淮做什么。有毛病似的。沈矜:“陈先生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我不挑。”“难怪阿淮说你乖得不行。”谢清淮收回视线,发动车子离开医院,沈矜对谢清淮这冷嘲热讽的话早已有了免疫力。他爱说便说。她又不会少块肉。何况他如今是她的金主,她没想过跟他硬,得罪了他,于她来说没什么好处。何况奶奶......说不定下次她还要找谢清淮卖。沈矜不由得想起昨天晚上谢清淮的那通视频,他真的会给她分手费吗?如果谢清淮给了。她可能就不需要找谢清淮了。从前不想花谢清淮的钱是因为她想跟他过一辈子,她想尽量保持跟他平等的位置。如今她跟谢清淮尘归尘,土归土。那点所谓自尊心又哪里比得上真金白银重要呢。车子开出市区时,沈矜以为谢清淮要回哪处别墅。直到上了高速,她这才有点急了。“去......去哪儿呀?”吃个晚饭要上高速吗?谢清淮这明显是要出海城。谢清淮睨了她一眼,很快又摆正看向前方,他戏谑开口:“我还以为把你卖了你都不出声。”他果然是故意的!“你不挑,但我挺挑的。”谢清淮左手搭在方向盘上,右手倏地朝她伸了过来。沈矜往后躲了一下。却已经被抓住了手,“去吃饭。”去吃饭?吃顿饭还要开车出海城?谢清淮:“不把你喂饱,到时候弄你两下就又要晕。”沈矜脸颊染上红云。他!那能怪她吗?明明是他的问题!他本钱太大,精力过盛,又凶得很,跟牢里放出来的八百年没见过女人似的。难怪他换女朋友那样勤。想来是没几个女人能受得了他。“去、去哪儿吃?”眼看车子离海城越来越远,沈矜心里也越来越慌。“刚刚不是不问吗?这会害怕了又知道问了?”沈矜被堵得没话说,只能干瞪着谢清淮。谢清淮:“到了你就知道了。”沈矜:“......”当车子驶入苏城时,沈矜瞳孔放大,他吃个晚饭还专门从海城跑来苏城。可真够闲的。在她愣神时,驾驶座的男人已经解了安全带压了过来。“你是想先喂饱我还是先喂饱你自己?”温热的呼吸洒在耳畔,男人声音犹如带着电流,沈矜耳朵像被电了一下,她一个激灵推开谢清淮。看着窗外小径上过往的三两个行人,她结结巴巴开口:“天......天还没黑。”轻笑声自男人喉管溢出,他将副驾驶上脸颊通红的人拽了过来:“你的意思是天黑就可以了?”沈矜垂下头:“我不想在车上。”“抬头。”沈矜心里升起几分屈辱,紧接着她又听他说:“跟人说话不会看着别人眼睛?”哦。他这是觉得被她轻待了?沈矜深呼一口气,抬头对上谢清淮那双多情含笑的丹凤眼。未对上三秒,她又迅速移开。谢清淮的眼神赤裸裸的,像是要将她扒光一般。“下车。”-沈矜跟着谢清淮刚在包间坐下,便有人推门而入。“阿槿,来苏城也不跟我说一声。”来人穿蓝衣黑裤,五官俊朗,身形健硕。看到沈矜时,他似是愣了下,而后在两人身上来回打转:“原来是带女朋友来吃饭,怕我打扰了你的二人世界是吧?”“嫂子好,我叫沈星成,阿槿的高中同学,你看看想吃点什么,我亲自给你做。”“不.......”沈矜想解释她跟谢清淮不是那种关系,可沈星成实在太热情了。她刚说出一个字,就被打断:“嫂子,阿槿可是第一次带姑娘来这里吃饭,你千万别跟我客气。”沈矜:“......”这话挺耳熟的。谢清淮身边那群兄弟最爱说这种话,她在跟谢清淮在一起三年听他们用这套“第一次”言论骗过无数的姑娘。谢清淮懒懒靠在椅背上:“你倒是把菜单拿过来。”沈星成一拍脑袋:“看我这记性,菜单没拿,我出去拿。”沈星成走后,包厢内安静下来。沈矜试探开口:“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她虽是苏城人,但苏城于她来说有太多不好的记忆,她不想在苏城久留。谢清淮双手交叠放在腿上,笑着凝视着对面的小女人:“时间到了再回去。”京城就那么大,到处都是熟人,上次就险些被绍子行撞破。趁着周末他才将人带来苏城。沈矜手一顿。立刻明白了谢清淮的意图,他这是想找个安静的地儿,接下来几天在她身上把那两百万的价值通通讨要回去。“我......我周一要上班!”沈矜语气有点急。即便不上班,她还要每天去医院看奶奶,她不可能在苏城待满六天才回去。谢清淮眉峰挑了下,似乎很意外:“找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