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前世他们夫妻间不太和谐的事你想必也是知道的。”刘曜理着衣领,淡淡的说道。苏妧没明白他说这个的意图,“所以,您想说什么?”“你四姐如今是不是不太想嫁?”苏妧怔愣了下,不置可否。刘曜也不想管什么闲事,可这苏妙和她那么要好,既然他们都回来了,那今生的很多事能补救的肯定就要尽量去补救。“其实,我那堂哥,对你姐姐是有情意在的。”说起这个,苏妧前世的记忆忽然就活了。有些话就不吐不快了。“有情意?有情意还那么多妾室侧妃?你们男人还真是博爱,一个人能应付得了那么多女人,也不嫌烦。”刘曜微微蹙眉,“你别殃及池鱼,我前世可就只有你一人。”苏妧语气很冲,生怼道:“那也没看你对我有多好!”刘曜:“……”惹不起惹不起。“……说,说正事,说你四姐呢,别跑题啊。”“哦”。苏妧:“所以你说这个到底是想做什么?”“其实我堂哥,前世成亲前是见过你四姐的,而且眼缘颇好。”苏妧一个字都不相信,“哦。”刘曜无奈,“你这是什么反应?”“那你希望我什么反应?感恩戴德痛哭流涕的千恩万谢吗?”“再说,我四姐姐仙姿玉貌、举世无双,便是月里嫦娥和洛水之神也不遑多让,哪个男人看到了不喜欢。”“远的不说,前几天还……”意识到接下来的话不太合适,苏妧果断闭上了嘴。刘曜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前几天什么?说啊,怎么不说了?”“你说呗。这件事不是你挑起来的吗?”“我的意思是,既然你和我都回来了,那就尽量,将前世的很多遗憾尽己所能的避免掉。”苏妧闻言脸上写满了错愕,“你,你真的是刘曜吗?怎么重生回来完全不一样了。你怎么愿意管这种闲事了?”“那是你四姐和我堂哥,并不算是什么闲事。”他纠正道。苏妧:“那前世我托你从中调和调和,你不还说让我少管别人的事。”刘曜忽然感觉一阵一阵的头疼。她是怎么做到将前世的那些事能记得那么清楚?这以后不会一件件的跟他翻旧账吧?“……前世那时候他们都成亲了,那是人家夫妻的私事;现在不是还没有吗?”苏妧继续冷漠脸:“哦。”刘曜:“……所以你怎么想?”苏妧不说话了。她也说不上来。苏妙是说过她不想嫁给刘晓,一方面是觉得皇家规矩多,另一方面也是接受不了皇家子弟的三妻四妾;但具体哪一种原因更多一些,苏妧还真不知道。而且,刘晓对她四姐有心的话,为什么自己从来不说,这种事还要托人转告的吗?“魏王世子是什么时候见过我四姐?”“平常宫宴的时候,你们姐妹不都会去吗?”苏妧觉得难以置信,“那他怎么从来没说过?”“说过。”刘曜:“不过只是在我们几个兄弟面前说过。”“对你们说有什么用,应该和我四姐说啊。”“他大概……”刘曜沉思了一下,“是害羞吧。”苏妧:“……”两人的话题被端药进来的长明打断,苏妧也趁机告辞。毕竟如果真的要管苏妙和刘晓的事,起码要把两人的想法了解一下。苏妧回到苏府的时候,守门的小厮告诉她四姑娘找了她好久。苏妧下了马车便直接奔苏妙的房间而去。彼时苏妙正躺在美人榻上,一边吃着樱桃一边看话本,好不惬意。苏妧进来就看到这幅美人慵懒图,不由得打趣道:“你可真是会享受啊。”否则怎么不好好照照自己呢。苏妙气在头上,脑子里什么解气想什么。完全忘了,刘晓可不是一般的有权势,而且就算照镜子,也是一俊美文雅的翩翩少年郎。主子不爽快,彩月彩星都没有吭声。马车就这么安静的行驶着,一直到进了苏府大门。下了马车,苏妙问看门的小厮。“五姑娘回来了吗?”“没有。五姑娘身边的素心姑娘和明心姑娘倒是回来了,但是没看到五姑娘。”得,看来还在和六皇孙玩呢。之前还对六皇孙滞留江南一脸嫌弃,现在可不就玩得忘了这回事。苏妙心里忽然有点酸。怎么都是皇室子弟,刘曜就能花心思的讨好妹妹、带妹妹去玩,刘晓就能自信心爆棚的以为她非他不可。唔,好气!行宫的马场面积很大,几圈下来,苏妧就有些体力不支,但是就算累,她也觉得畅快,浑身上下都洋溢着惬意舒畅。刘曜看准了时候,飞身上马,坐到了她身后,再次抱住了她。“我看你跑的越来越好了,算是学会了。”苏妧:“学会是学会了,可我一直骑得都是赤云,万一换了匹脾气不好的马,我还是不敢碰。”刘曜挑眉,下巴枕在她的颈窝那里,“你这是在向我要马?”苏妧:“我可没有。赤云对你多重要我还能不知道。”他轻笑了声,“赤云是不能给你;但给你再挑匹和赤云一样的,还是没问题的。”苏妧瞬间两眼放光,“和赤云一样的?你说真的?”千金易得,宝驹难求;尤其是赤云这样珍贵血种的宝马,那些不受重视的皇室子弟可能都没有。刘曜只是摸了摸她的头,满脸柔和。“嗯,不过,马不在江南,现在没发给你;等你生辰的时候吧。”生辰,苏妧这才想起,她生辰是三月二十六,眼前已经是三月十五,确实是快到她生辰了。可是……“我生辰估计也在江南过了,没有那么快回去。”刘曜并不在意,“不要紧,我吩咐下去,将那匹马给你留着;至于生辰礼物,还会有别的。”刚才被他要送宝驹的喜悦冲昏了头,现在已然是清醒了几分。“还,还是不用了;我一个女孩家骑马就图个有趣儿。那样的宝马到我这,反而是有些暴殄天物了。还是把它留给那些将士们吧。”他定神凝望着她,忽然说道:“你又在和我疏远吗?”苏妧装作听不懂,“你说什么呢?”“我知道,你不可能那么快便心无芥蒂。所以我不着急,你也不要着急,好吗?”苏妧抿了抿唇,像是在考虑。刘曜看似淡定,头上却感觉有把砍刀悬着,而她接下来要说的话决定了砍刀是否会落下来。“好。”她像是吊他胃口一样,就这么一个字说得那叫一个荡气回肠,但怕自己吃亏似的,又赶忙补充道:“但我可告诉你,我不是非你不可;你要是惹我不高兴或者表现不好,我就真让祖母在江南给我定门亲事,让你这辈子都见不到我。”刘曜听到“这辈子都见不到时”,手下动作忽然一个用力,苏妧被她抓得生疼,不满道:“你干什么?这就急眼了?”刘曜回过神,小心地替她揉着,“抱歉,弄疼你了?”苏妧觉得这人神情不太对,“你怎么了?想到什么了?”“没什么。”他每次在她面前说前世都会惹她哭,而且无异于将还未愈合的伤疤再次揭开。有了前面那么两次,刘曜也学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