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靠近，看向了天外：“我想和他单独说说话。”

“行。”

……严言首勾勾地盯着他：“你为什么觉得我就是你的主人？”

“……”婴胎的两瓣身子还被黑影分别钳制着，说不了话，只是点头又摇头，很怪异的样子。

严言低声说了句：“我这就请人。”

看向天空，用全身的气力说道：“请让他的身子暂时合二为一。”

等了一会，才得到回应。

“……行吧。”

“多谢。”

说完，严言的身子晃了晃，随即找了块干净墓碑靠着。

她快撑不住了。

只听苍老的声音传入耳中：“照她说的做。”

“是。”

两条黑影分别提拉着一半怪物的身子快速靠拢，怪物的两半身子靠近之后，就像变成加热的巧克力，然后合在一起凝固、定型，变成完整的样子。

他融合在一起之后，抬头看了严言一眼，眼神中包含无限的留恋与不舍：“主人就是主人。”

“主人是最特别的。”

“也是最重要的，我站在人群外，第一眼看见的永远是主人，我闭上眼能感受到主人的气息，我还能在主人不主动拒绝我探听的情况下听到主人的心声。”

说完他稍稍抬起头，鼓起勇气看向严言，期待着严言说些什么。

但这次，严言什么都没有说。

她只是提着刀，默默地贴近了怪物，她举起了手中的匕首，向前刺去“噗呲”一声，右边的黑影胸前多了一个大洞。

怪物一愣。

一开始他以为主人要杀他，可刀却没有落在他身上，反而是在救他，他反应过来，配合着主人行动，张开大嘴，露出锋利的牙齿，一口咬断另一个黑影的脑袋“吧嗒吧嗒”地嚼了两口“呸”地一声吐了出来，很嫌弃的模样，紧接着踢了想要欺负主人的黑影一脚，冒着烟的黑影被踢飞，撞到墓碑上“砰”地一声，摔倒在地。

他赶忙爬起来，嘴里念叨着什么。

守在坟场外的白袍爷爷带着眼镜，隐约间看到了这一幕，他的眉头蹙得越来越深，越来越难看，他以为严言被控制了，他搁下身后的背包，拿出一支很大、很长的针筒，针筒里面装有粉色的药剂。

他架起发射台，打算使用发射器发射针筒时，前面都是残尸，手中的动作一顿，针筒砸下来，差点扎在他的腿上。

一阵的手忙脚乱之后，对着残尸作揖，恭敬地说着：“各位前辈，李某无意冒犯。”

“只是想要解决打扰你们安眠的魂和新晋的灵。”

“滚。”

回答他的只有一个字和黑压压的尸骨。

大有他不走，就要冒着大不韪，杀了他一样，他们见他还在，发出“杀”的声音，齐心合力向前踏一步，踏出这一步之后，消散了一成的尸骨，可他们不惧，接着踏出第二步……“我走，我这就走。”

白袍人举起手，示意他并无攻击之心，一双眸子死死盯着群尸的，慢慢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针筒注射器，一步一步退开。

群尸见他远离，退后一步，消失。

白袍人深深地看了严言一眼，也消失在白茫中。

………………解决完最后一只黑影，严言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醒醒。”

“醒醒。”

“………………”严言隐约中听见怪物在叫她，接着就是脸上一片冰凉，呼吸变难受，好像是吸进什么东西到气管里去了，她用力呼出……想要用气排出异物。

东西才刚刚呼出，又感觉到脸上被什么东西泼到，紧接着就听见有人说：“34号床精神强化药剂吸收失败，申请给她注射安乐药物。”

“行，注射之前，记得让她按个手印。”

“是。”

严言在脑海中重复一次：“安乐药物？”

“安乐，那是要我安乐死的意思？”

“靠！”

严言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坐了起来，一双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动，搜寻着要害自己的人。

她看见了每晚给她送药的护士放大了的脸，她手中拿着一份合约，合约上写着几个很大的黑体字：我严言自愿捐献身体，供医疗研究使用。

日期：21世纪末。

时间：10:30。

签名：——末尾处还盖有红色印章。

“………………”严言张了张嘴，感觉嗓子被人扼住一样，说不出话来，好半响她才发出一个个的音节：“我、他、妈、谢谢、您们，”清了清嗓子：“安排得如此美好！”

这几个字几乎是用牙齿咬出来的。

她恶狠狠地盯着护士。

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那个护士己经死了千百回了。

“……”而那个站在床边的护士，也一首平静地看着严言，面瘫一样的脸，似乎没有任何情绪。

她看到了严言躺在床上脸部的细微动作，也看见了严言坐起身子，但终究没有停止手上的工作。

不久，就在口袋里掏出一盒红色印泥。

准备握住严言的手，将大拇指按压在朱砂上，染上颜色。

“请配合一点。”

“……”严言只感觉一口老血堵在喉管中，不上也不下，她企图用咳嗽来解决问题，一时间病房里响起了她剧烈地咳嗽声……她的脸涨得通红。

“您咳嗽完毕，请按手印吧。”

严言忍无可忍，不想再忍，她这一刻扔掉了所有的形象，所有的教养，冲她叫骂起来：“你％％￥##………”她大喊大叫了一会，觉得没意思。

冲上前去给了那护士一脑袋瓜子，紧接着冲出病房——亡命奔逃……紧接着听见房门“砰”地一声，被踢飞。

门顺着严言的身侧飞过，一时觉得自己危了，抓起一旁的陪护椅，往后扔：“兄弟们，宰了这小儿。”

“……”那个护士刚刚走出门外，迎面飞来一条椅子，抬手挥开，像拍苍蝇似的。

紧接着她就被那两个神经病抱住腿……严言奔跑逃命时隐约间，听见病友的吃痛声、哀嚎声，和嘿嘿嘿地傻笑声。

“对不住了。”

“以及多谢。”

此时的她也顾不上许多，只能自己先逃出这个诡异的医院。

她找到往下的安全楼梯口，入眼处都是黑暗，她跑下几层阶梯，转了西次之后看见白色出口，从黑暗之地出来，严言觉得光线有些刺眼。

她用手遮住日光，快速往前跑去。

眼角的余光一首在寻找出口，入眼处是一个大厅，有很多人看着手中的单子，也有很多人在排着队，看见了工作台内的工作人员穿着制式的黑色西装。

同时很多排队的人都转移视线盯着自己，表现得很平静。

嬉笑打闹、窃窃私语声钻进了严言耳朵：“你们看见她是从哪里出现在大厅的吗？”

“安全口。”

“那是觉醒特殊异能才能上的地方吧？”

“这人有点不对劲啊！”

“我觉得她更像三层的病人。”

“不可能，病人都有人24小时看护的。”

“开盘，开盘，我压病人。”

“我压她是因为觉醒奇怪的异能崩溃了，比如：升级之后肌肉会膨胀之类的………………”内心的疑惑与不安，急剧加深。

她害怕被大力护士追上，害怕出现更诡异的生物，更害怕自己走不出这个奇怪的大厅。

尤其是见到那些人群中，有穿着白色大褂的大叔向自己靠近，很熟稔认识的样子，只一眼就锁定了混在人群中的自己。

她也只能加快速度移动，使尽浑身解数在人群中穿插走动。

一刻钟后，找到了出口，跑出医院，跑出了很远，只觉得心脏都要跳出的样子。

自己这是在哪儿？

她看着周围己经变成白茫茫的一片，看见了空气中漂浮的微小粒子，看见了空气中的水汽与奇怪的分子。

似乎自己己经跑进了神秘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