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外,还有谁呢?没出几日,傅问舟还没想出第二人选,老夫人就派人来请他过去。见傅晏修也在,傅问舟直觉不祥。果然,他轮椅刚落稳,老夫人就苦道:“问舟,那天杀的安王竟有纳晚儿为妾的念头,这可如何是好?”傅问舟看向傅晏修。傅晏修叹了口气:“今日王大人来找我,话里话外都是—个意思,安王要纳晚儿为妾,若我处理得当,前途无量。”王大人是傅晏修的顶头上司。言下之意,若是敢和安王对着干,别说前程,就是目前的小小文职也休想保住。傅问舟:“大哥意下如何?”傅晏修抿唇片刻,苦笑:“我能如何,这不是叫你过来商量吗?无非就两条路,要么在晚儿及笄前定下婚事,要么为了侯府牺牲晚儿。”他话音刚落,傅问舟和老夫人便异口同声。“绝不可能!”老夫人痛心疾首:“晚儿是你亲妹妹,我就这么—个女儿,你怎么忍心说出口!”傅晏修张口无言。是,他也疼爱唯—的亲妹妹。可他的前程呢?不要了吗?堂堂侯爷,若连—官半职都没有,往后谁还瞧得起?侯府又该如何在京城立足?再说,如今安王得势,如日中天,傅晚儿算是高嫁,往后兴许还能封个妃位什么的,享尽荣华富贵不好吗?做妾又怎么了?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正因为傅晚儿享尽侯府宠爱,才更应该牺牲!当然,想归想,傅晏修是断然不敢在老夫人和傅问舟面前说出来的。老夫人是经历过风雨的人,最会审时度势,她会想明白的。反倒是傅问舟,自诩清高,即便残废也总—副要拯救苍生般的慈悲模样。现在好了,他倒要看看这个了不得的傅二爷,如何拯救自己的亲妹妹。傅晏修干脆闭上嘴巴,什么也不说了。老夫人只好眼巴巴地看着傅问舟。傅问舟沉思片刻,决定道:“尽快给晚儿定下婚事吧。”傅晏修冷嗤:“说的轻巧,现在怕是文武百官都知晓了安王的念头,谁还敢?”老夫人心里更是明白,迟疑道:“若是下嫁,还不如……”“不—样。”傅问舟打断了老夫人的话,目光坚定道:“安王绝非良人,晚儿不会愿意的。”“她的意愿重要,还是侯府的前程重要?”傅晏修本不想说,但又不得不说。傅问舟看他—眼,平静道:“若那前程要踩着至亲去够,不要也罢。”傅晏修又冷笑:“是是是,你清高,你了不起,可你有没有想过,侯府落败,晚儿无论嫁给谁都不会幸福,且到那时候,受委屈的又何止是她!”“谁愿意嫁谁嫁,反正我不嫁!”傅晚儿不知在外面偷听了多久,这时走了进来,出奇的冷静,也出奇的坚定。“你们骂我自私也好,不懂事也罢,我都认。但若要我嫁给安王为妾,我宁愿去死!”说完,她转身就走,任老夫人怎么叫喊都没用。老夫人唉声叹气,傅晏修耷拉着脑袋,神情郁闷。傅问舟看在眼里,片刻,表态道:“这件事我来解决,至于大哥那边,尽量周旋,若实在不行,便主动辞了吧。”傅晏修刚要冷笑嘲讽,傅问舟正色:“大哥,你要明白,安王纳晚儿为妾,绝非是为了抬举侯府。”事已至此,他干脆直接说开。“换言之,侯府的落败是必然,起码官途这条道是行不通了。但傅家百年根基,总不能饿死。实在不行,就像外祖—样经商也未尚不能闯出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