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荫，斑驳陆离地洒在林间小径上，却吝啬于照亮苏明珠藏身的阴暗潮湿洞穴。

她摸了摸身上各处伤口，痛感己经麻木，仿佛连她自己都分辨不出究竟是哪一处伤口在折磨着她。

身上的伤口，就像她平日在修仙界树敌一样多。

她曾是上清门中的执法长老，高高在上，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

追杀她的人，若在往日，她仅凭一剑便可让他们灰飞烟灭。

但那一剑，她闭上眼就能清晰看到的剑，却是她从未想过会刺向她的人——她的师兄，萧子云。

洞穴外，搜寻她的声音渐渐清晰，她的处境愈发危险。

她不能就这样死去，不能死在这些蝼蚁手上。

“快找找，苏明珠肯定藏在这里，她如今没了内丹，修为不如元婴期。”

洞外己经隐隐约约能听到他们聒噪的声音。

她还不能死在这里，死在这群废物的手上。

“师兄，我们真的要去杀苏明珠吗？

不管怎么说，她可是渡劫期，是上清门长老，日后上清门发现了，我们可就……废什么话，刚刚我们在破庙遇到她，己经对她下手了，本来只是看她受伤想偷点东西。

没想到她竟然伤这么重。

她可是修出了仙骨的人，要是能杀了她取仙骨。”

“师兄，你疯了，我们虽然不是什么名门正派，上清门知道以后只怕会。”

“怕什么得到仙骨，送给那位大人，我们就可以拥有那些名门正派的一切了。”

“师兄，那可是苏明珠，她那个徒弟可是修仙界第一疯狗。

我们要不还是赶紧走吧。”

“说了这么久废话，想好怎么死了吗？”

两人倒在了原地，口吐鲜血，苏明珠没了内丹，怎么还能悄无声息的出现，震碎他们的丹田。

“既然都知道我的好徒弟是疯狗，怎么不想想什么人养疯狗。”

“真是好久没杀人了，我剑下己经好多年没死过化神的杂碎了。”

苏明珠的声音突然在洞穴中响起，她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那两人身后，一剑刺穿了他们的丹田。

“师兄，快跑！”

那张还没来得捏碎的瞬移符，却出现在苏明珠手里。

“渊寒阁的瞬移符，千金难求，是想把我的仙骨送给莫韩玉？”

苏明珠把玩着瞬移符，顾韩玉呀，她的死对头了，渊寒阁的少阁主，有个好哥哥，他就做一辈子的阁主梦吧。

“跟你拼了……”话还未说完，苏明珠的剑己经穿透了他的心脏，血溅到了苏明珠的脸上，她最怕脏了。

“师兄……你刚刚想跑的，我再给你一个机会，我数到三”苏明珠朝活着地举起了手指，做了个禁言的手势。

“忘了，没有内丹了。

算了杀你也用不上。”

“魔，你，你入魔了”苏明珠从他眼中看到了自己，好像是有些恐怖，不能再浪费时间了，一旦上清门那群效忠萧子云的蠢货追过来，可就没有这么好解决了。

“别杀我！

我知道，我知道那个秘密。

莫韩玉的秘密。”

“那个秘密，什么秘密我都不感兴趣。”

苏明珠收回了剑，看了一眼死透了的两人，在破庙里她救了这对师兄弟，农夫与蛇，起了贪念，该杀。

顾韩玉的秘密，她不感兴趣，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空谈。

苏明珠默念了几句清心诀，杀念又重了，在这样下去不用等到那群蠢货，她可能自己得先失去神智了，没有内丹压制，刚刚借用了那股力量，己经快压制不住了。

就在她以为一切都在掌控之中时，一把剑突然刺入了她的胸口。

是萧子云的剑，她不敢置信地看着他，那个她最信任的人，竟在背后给了她致命一击。

那把插在胸口上的剑，萧子云的剑，苏明珠不敢置信地倒在了地上。

那抹踏月而来的身影是她最后的记忆，失去知觉前的那一瞬间，她好像又看到了那年上元节透过灯火的那个人，这就是人死前的最后念想吗，原来是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