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把抓住老鸨的胳膊，厉声问道：“说！

云桃到底去哪了？”

老鸨被我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脸色惨白，结结巴巴地说道：“风，风捕头，我，我真的不知道啊，云桃姑娘这几天一首待在房间里，说是身体不舒服，没，没有接客……放屁！”

毛不轻一把推开老鸨，“老子刚刚明明看到房门是从里面闩上的，怎么可能没人！”

老鸨被毛不轻推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她扶着桌子，战战兢兢地说道：“二位爷，我，我真的没有骗你们，要不，我叫来伺候云桃姑娘的小二来问问？”

我松开老鸨，朝毛不轻使了个眼色，毛不轻冷哼一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双眼睛却死死地盯着老鸨，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

老鸨不敢怠慢，连忙吩咐龟公去把伺候云桃的小二叫来。

不多时，一个瘦骨嶙峋的小二便被带了上来，他低着头，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抬起头来！”

毛不轻厉声喝道。

小二吓得浑身一哆嗦，慢慢地抬起头，露出一张满是惊恐的脸。

“我问你，这几天，你是不是一首在伺候云桃姑娘？”

我问道。

“回，回捕头的话，是，是的。”

小二的声音细若蚊蝇。

“云桃姑娘这几天可有什么异常？”

“异，异常？”

小二愣了一下，似乎在回忆，“没，没有，云桃姑娘这几天一首待在房间里，说，说是身体不舒服，不，不许小的进去……那你最后一次见云桃姑娘是什么时候？”

我追问道。

“就，就是今天下午，小的，小的给云桃姑娘送饭，她，她从门缝里接过饭菜，就，就没有再露面了……你确定你每次送饭，开门的人都是云桃姑娘？”

我的声音如同冰锥一般，首刺小二的心脏。

小二吓得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他支支吾吾地说道：“这……这小的不敢确定，每次都是，都是只开一条门缝……”我心中一动，这小二每次送饭都只看到一只手，并不能确定开门的是不是云桃本人！

“你过来！”

我向那小二招了招手。

小二颤颤巍巍地走到我面前。

“你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最后一次送饭是什么时候，仔细想想，云桃姑娘的手，有什么特征？”

小二紧张地咬了咬下唇，眉头紧锁，似乎在努力回想。

过了一会儿，他抬头看着我，语气肯定地说：“捕头大人，我真的没有留意。

只是自从云桃姑娘说身体不适以来，每次我去送饭，都闻到房间内飘出一股奇异的香味。

我还以为云桃姑娘换了喜欢的胭脂，所以没有过多在意。”

我紧盯着小二的眼睛，声音低沉地说：“告诉我，你每次送饭的时候，云桃姑娘有和你说话吗？”

小二被我的气势吓得几乎要瘫倒在地，毛不轻适时地站起身，巨大的身躯像一座小山一样挡在小二面前，他冷哼一声，铁塔般的身影在小二惊恐的眼中投下了一片阴影。

“听着，”毛不轻语气森然地说，“你如果有什么隐瞒，最好现在就全说出来！

不然，后果不是你能承受得起的。”

小二的嘴唇颤抖着，脸色白得像张纸，他抬起头，目光中满是恐慌和犹豫。

“我，我每次送饭都不敢多说话……”他期期艾艾地说，“只有第一次送饭的时候，小人关心地问候了两句，后面送饭的时候云桃姑娘就没有和小人说话了。”

我眉头紧皱，沉思片刻。

“你确定没看清楚开门的人？”

我再次问道。

“是，是的。”

小二颤抖着回答，“门开了一条缝，我只能看到一只手接过饭菜，别的什么都看不到。”

毛不轻哼了一声，颇为不耐烦。

“真是个没用的东西！”

我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小二如释重负，连滚带爬地退了下去。

我与毛不轻相视一眼，都能从彼此的眼神中读到深深的担忧。

这中间肯定有鬼，我眉头紧锁，内心思绪万千，云桃姑娘房间里那股奇异的香味，以及小二从未看清开门人的脸，都暗示着事情并不简单。

难道有人故意假扮云桃姑娘？

目的是什么？

是杀人灭口，还是另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