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时分,守着刘六柱的女人己经累的趴在了床沿睡着了,手紧紧的攥着自己男人的手,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柳轻并没有进屋,而是静静地站在门外。她轻轻地将刘六柱的三魄送回了他的身体,并帮助他巩固了一下魂魄。做完这些后,她默默地转过身去,缓缓地离开了这个地方。第二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进房间时,刘六柱紧闭的眼睛微微动了动。突然,他的眼睛猛地睁开,整个人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惊坐起身。他惊恐地尖叫道:“别吃我,别吃我,救命啊,救救我!”女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叫声惊醒,她连忙伸出双臂,紧紧地抱住了害怕得瑟瑟发抖的男人。她用带着哭音的声音轻声安慰道:“六柱哥,没事了,没事了,你己经回家了。”刘六柱被妻子温暖的怀抱包围着,渐渐从恐惧中回过神来。他抬起头,看着眼前熟悉而又亲切的脸庞,不敢相信地问道:“芸妹,是你,真的是你吗?我真的活着回来了?不会只是我的幻觉吧!”何红芸听到丈夫的话,忍不住破涕为笑。她温柔地抚摸着刘六柱的脸颊,眼中满是心疼和喜悦,“六柱哥,真的是我,你己经回到家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一身伤回来?”“芸妹,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和孩子了,我好怕呀!我要是死了你们母子三人还有己经年迈的爹娘可咋办啊?”男子紧紧地抱着妻子,眼泪止不住的流着。刘六柱顿了顿又道:“我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一只妖怪,那妖怪抓到了一个人,正在吸收那人的精气和血肉呢。我当时吓得魂飞魄散,慌不择路地逃跑,结果不小心发出了一点细微的声音被它发现了。我只能不停的跑,跑到后面我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男子颤抖着声音说完。“是什么妖怪?我们村子附近己经好久没有妖怪作乱了,我们得告诉村里的人,让他们也小心点。”何红芸因为丈夫醒过来,精神气也回来了,觉得这件事很重要,要告诉大家。“虎妖,特别大的老虎,血盆大口,……。”刘六柱想到那妖怪就哆嗦起来了。“六柱家的,我己经知道了,何大夫,你看看这孩子身体怎么样?”刘村长在屋外己经听到了前因后果。何大夫摸了摸胡须,走过去把脉,“受惊过度,身体有点虚,我开点安神药。其他的没有大问题,身体上的伤口涂点金疮药就行。”“那就好,那就好。”何红芸顿时心下一松。五岁的刘春妞一大早醒来,就过来看爹爹,见爹爹己经醒过来了,高兴的跑了过去,一溜烟爬上床,抱着爹爹的腰,“爹爹,你醒来了,太好了,呜呜呜……,妞妞好害怕啊!”刘六柱见女儿这么懂事,心疼地摸摸她的头:“乖孩子,爹爹没事了,不怕哈。”他的身体虽然还很虚弱,但精神状态比昨天好多了。看着女儿那可爱的小脸,他心里充满了幸福和满足感。“爹爹,我去给你端粥来喝吧。”刘春妞乖巧地说道。“好,我的乖女儿。”刘六柱笑着点点头。刘春妞很快就端来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粥,小心翼翼地喂着爹爹吃。何红芸则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这温馨的一幕,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刘六柱喝完粥,突然有点奇怪,“芸妹,爹娘呢?”“爹娘昨天不放心你,守了大半夜,被我劝着睡下了,现在还在休息。”县衙内堂。“吴县令,我乃御妖观掌门,诸葛恪。此次接到朝廷的召令,特地带弟子们前来协助降妖。”一个身着灰色道袍、面容慈祥的老者缓缓说道。吴忠厚连忙起身,接过老者递来的诏令仔细端详,确认无误后,心中悬着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他松了口气,笑着恭迎诸葛恪道长,言辞恳切地说:“道长及诸位一路赶来辛苦了,真是太好了!有你们在,本县便如吃下定心丸一般。妖潮一日不灭,我就寝食难安啊!”“吴县令真是爱民如子啊!诸葛恪佩服。”诸葛恪拱手说道。这可不是假话,如今这个世道,人人都只顾着自己,更何况这些只食肉糜的当官的了。可这个吴县令则不然,第一时间发现了妖潮的征兆,他不仅没有带着家人逃走,反而将余安县安排的井然有序,并且上报了朝廷,真真是难得的好官了。“不敢当,不敢当,这都是吴某该做的。”吴县令连忙摆摆手,脸上露出了谦逊的笑容,语气也非常客气。随后,他再次对着诸葛恪说道:“道长一路前来辛苦了,不如先带着弟子去休息一下吧,妖潮之事等道长休息好了之后我们再行商酌。”说完这句话后,吴县令向旁边的下人示意,让他们带领着道士和他的徒弟们前往休息的地方。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吴县令心中暗自庆幸,如果不是因为父亲在京城游走,与那些权贵们周旋,恐怕朝廷会再次酿成百年前的惨剧。一旦如此,这南域必将血流成河,百姓们将会遭受巨大的苦难。想到这里,吴县令不禁感到一阵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