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姜小鱼眼中流露出心悦神情,姜云期不禁仰了仰脖子:“你表哥可不是什么铁公鸡。我那叫厚积薄发懂不懂?”金步摇在阳光首射下熠熠生辉,看得出来是下了血本的纯金步摇。其实她都知道,表哥到底本性不坏。只是先入为主认为他们冒充姜家人,后来发现是一场误会,结果拉不下脸面好好待他们。姜小鱼目光从步摇挪开,看向姜云期露出甜甜一笑:“谢谢表哥!”姜云期轻点头,颇有点兄友妹恭的景象。绿荫下暗暗攥紧指节的姜澈面上仍维持温和的笑,不可察觉的一角早就破碎,轻轻一奎便能看见他阴森可怖的心绪。阿姐是他的,能看到这明媚的笑也只有他!“表哥既然准备了我的离别礼,那肯定没忘记备下阿澈的吧。我们表哥是什么人?那可是姜家耀眼的太阳,是要担大任的人。可不是别人口中小气的铁公鸡,肯定不屑于区别对待是吧。”姜小鱼的话打碎了这个假象,一串又一串的好话把姜云期捧得极高。下不来台的姜云期嘴角抽抽:“姜小鱼要离家就胳膊肘往外拐是吧!还替他说起话来。不给就是不给,除非你让他过来求我。”他双臂环抱在胸前,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架势。见状,姜小鱼不好再说什么。她总不能真逼着他给阿澈送礼吧?“阿姐没事。”姜澈上前贴在姜小鱼身边,眼眸不经意流露出委屈神色,“定是阿澈太易被人忽视,以至于让表哥只备下一份。表哥是长辈,他送出去的礼物该是多少人求之不得。阿澈…亦如是。”他的神情像一只犯错的小狗,睁着一双水灵的眸子,动身朝姜云期走去。不忍他委曲求全的姜小鱼握住他腕口拦下。她叹了口气,早知如此何必提那么一嘴,害得阿澈因此伤心起来。他本就忧心自己不是姜家人会受排挤,更怕再次被丢下,每每都要到她那里寻求安慰。唉,总归是她唐突了。对面的姜云期看的瞠目结舌,这番利落的甩锅,看得他都不免想为其鼓掌。“哎哎哎——”姜云期忽地向一边偏去:“大胆!是谁扯本小爷,还不……嫂嫂!”姜小鱼一声嫂嫂,姜云期霎时间变成哑炮。他偏过头亲自确认了来自身份,小声呐呐道:“沅沅快松手,这还有人看着呢……知道羞了?”柳清沅轻哼一声,甩开了扯着他耳垂的手,“我老远就瞧见你欺负人家阿澈了。让你来送东西,你倒是趾高气昂,还不快把东西给人家。”到底是让傲骨表哥折腰追来的嫂嫂,姜云期这回再不情愿,也递了出去。姜澈神情怔愣,有些意外。瞬间平复神色后,他接过乖巧谢道:“多谢表哥、表嫂。阿澈感激不尽。”柳清沅道:“里面是块玉佩,不知样式是不是阿澈心悦的,你快打开瞧瞧。”姜小鱼附和:“表嫂都如此说了,阿澈你就打开吧。”对于少女的要求,姜澈一贯都是应下,这次也不例外。木匣推开,一块鲤鱼玉佩安然躺着,用料是羊脂美玉,温润细腻,如姜澈给人的感觉一般不张扬却精光内蕴。姜澈将其握在掌心,感受着鱼鳞的凸起。他微微一笑,笑意淡若清风:“多谢表哥、表嫂,我很喜欢。这是我收到最好的礼物。”闻言,柳清沅松了口气,有些埋怨地看向姜云期。毕竟她如此胆颤,全是因为姜云期说自己表弟是两面三心的坏人,弄得她也紧张起来。果然还是见一面才知晓对方心性,性子倒是和小鱼差不太多,是个心善知恩的孩子。“听小鱼说你钟爱锦鲤,连在书房内都养上一缸,就让师傅雕成鲤鱼,只是不够栩栩如生还担心你不喜欢,如今见你这样表嫂就放心了。”姜澈看了眼姜小鱼,又看回柳清沅再次答谢:“表嫂如此用心,阿澈无以为报,只能在此恭祝表哥、表嫂百年好合。”“都是一家人了,阿澈无须这么客气。大婚当日还有许多未准备,那我便带走你们表哥了。到时成婚小鱼你们可要来啊。”柳清沅扬唇轻笑,眉目间皆是要与心上人成亲的喜悦。“那是自然。到时嫂嫂可别忘寄喜帖,我们可就在长安城候着了!”姜小鱼笑嘻嘻回应。“嗯。一定!”西人分道扬镳,回到院里的姜小鱼吃着冰雪冷元子,西肢燥热的血液霎时得到缓解。然而她的小脑瓜却烦闷的不行,要不是有映雪拉着,脸都快埋到碗里。她与姜澈认识不说一年,少说也有半载。东西倒是送过不少,但都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小玩意儿,偏又阿澈见她送什么都喜欢得紧,也没再送过贵重的东西。今日一瞧阿澈看见玉佩的神情,比以前见她送的东西喜爱不知多少。对比立见高下,她这个姐姐做的倒显得有些不尽责了。毫无头绪的她支着脑袋唉声叹气。眼观六路的映雪见她兴致缺缺,斗胆问道:“小姐可是因小公子的事情苦恼?”姜小鱼没有反驳,她看向她:“映雪你说什么样的礼物既别出心裁,又能凸显它昂贵的价钱?”“奴婢以为送礼自当是看心意,价钱不过是人定的。不如小姐去问问小公子喜欢些什么?投其所好定然没错。”映雪的话说的不无道理。主要她曾这么问过,得来的只有姜澈笑眯眯地说:‘阿姐送什么给阿澈都欢喜。’这可让她如何是好。想到这里姜小鱼连最爱的冰雪冷元子都不愿吃了,挥挥手示意映雪拿走。映雪迈步贴近,没有端走冷元子,反而为她排忧解难:“奴婢想到个好法子。据奴婢所知小公子爱字画,素日闲暇得空时便会临帖练字。小姐不如顺势做只紫毫笔给小公子,即实用,若是与其他公子们一起,也算登得上台面。不知符不符合小姐说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