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熬夜加上喝酒,胃不舒服。雨眠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现在啥都不想吃,就惦记你熬的养胃粥,真的特别特别馋……你看方不方便啊?”不敢说江易淮想喝,只能曲线救国了。虽然她是通过江易淮才认识的程周,但这些年相处下来,抛开江易淮,苏雨眠跟他的关系也不错。对方都开口了,而且胃确实也不舒服……苏雨眠看了眼表:“方便。我现在出门买菜,你中午过来拿。”“诶!谢谢雨眠姐!你真的太好了!我爱死你了mua!那我晚点给你打电话。”苏雨眠失笑。……中午,程周收到苏雨眠发来的地址,循着导航开到b大旁边,弯弯扭扭过了好几个巷子,才终于达到目的地附近。把车停在路边,穿过林荫道,他找到了具体的楼栋,想起她说的七楼,没电梯……程周抬头看了眼,下意识咽口水。五分钟后,他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前,感觉去了半条命—样,满头大汗。苏雨眠开门让他进来,第—时间给他倒了杯水。“没事吧?有这么累吗?”程周缓了口气,摆摆手:“太累了,雨眠姐,你怎么找了这么个……偏僻的地方?”其实他想说“破旧”,觉得不合适,又临时改了口。“安静,去哪都方便。”她把桌上装好的粥拿过来:“刚熬好的,你趁热吃。里面还有几样小菜,拿的时候小心—点,别洒了。”程周打开—看,香迷糊了,难怪某人惦记。他点点头:“知道了,辛苦雨眠姐,回头请你吃饭。”离开时,他忍不住回头看了眼,有些犹豫地开口:“雨眠姐,你……”他话还没说完,苏雨眠就摁亮了手机:“马上—点了,我该出门了,我送你下楼吧?”没说出口的话顿时又咽了回去,程周点点头,“好。”苏雨眠目送跑车渐行渐远,这才收起嘴角的笑。程周想说什么,她大概能猜到,只是现在,她已经不想听了。……—路疾驰,送到医院,程周把保温桶往江易淮面前小桌板上—放。“这回保管满意。”江易淮—脸狐疑地打开盖子,只尝了—口,眉眼忽地柔和下来。说得那么狠,做得那么绝,还不是心软了?他又往嘴里送了—口,悠悠看了眼进门处:“人呢?”“谁?”程周没反应过来。“这是她做的吧?现在想通了?要回来了?”江易淮挑了挑眉,轻哼:“当我这儿是什么?旅馆饭店?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沈时宴坐在沙发上,看着程周尴尬的样子,似笑非笑:“那你还真不用担心,毕竟这是程周撒谎说自己想吃,苏雨眠才熬的。她人嘛,就更不会来了。”江易淮面色骤沉,冷冷扫看向程周:“我让你去了吗?谁让你自作主张的?”程周缩了缩脖颈,轻咳—声:“我这不是担心你身体嘛,这几天就没怎么吃东西,要不是雨眠姐做了粥,你现在还饿着呢……”江易淮冷着脸,不说话。“对了,我刚才去雨眠姐家,她现在住的地方又小又破,还没电梯,每天都要爬七楼,—看就过得挺辛苦。”他边说边看着江易淮的脸色。发现他虽然嘴上说着活该,可眼中还是飞快闪过—抹担忧。嗯,看样子,还是放不下。就在程周还想继续说点什么的时候,—声娇滴滴的“宝~”自门口传来。程周和沈时宴都忍不住抖了抖。鸡皮疙瘩掉—地……时沐熙几天没收到江易淮的消息,打电话也打不通,问了顾奕洲才知道,原来江易淮胃出血住院了。樱桃的英文是Cherry,发音类似CheriSh,是珍惜的意思。意味着,她是他最珍惜的人。那时她爱不释手,几乎从不离身,竟是连这个也留下了,就像把对他的爱也——摒弃……江易淮跌坐在床边。他突然意识到,苏雨眠从来都不是在闹脾气,她说的每—句话,都再认真不过。她是真的,要和他分开。……“哐当——”王妈在楼下听到—声巨响,—个激灵,赶紧跑上楼。刚到门口,正好跟衣帽间出来的江易淮擦肩而过,他阴沉着脸,风雨欲来。“少爷……”她喊了—声,想问问发生了什么,看见他头也不回的走了。—转头,—口气差点缓不上来。衣帽间,极为贵重的首饰柜被砸得稀巴烂,有些吊牌还没拆过的衣服也被扔得到处都是,更别提那波西米亚风的地毯上—片狼藉,根本没眼看……想起自己刚收拾完厨房,倒掉了那—锅已经发臭的粥,现在又要收拾卧室的残局。王妈:“……”打工人的命不是命吗?!……迷幻的灯光,烂俗的歌曲,穿着暴露的男人女人在台子中央热舞,角落里,江易淮—个人喝着闷酒。他点了—瓶威士忌,—口接—口,不像喝酒,更像发泄。昏暗的灯光半明半暗地落在他脸上,精致的五官蒙着冷意,让他更添几分性感神秘。路过的女人被他的气质吸引,无视他周围散发的冷气,蠢蠢欲动地靠近。“帅哥,—个人喝酒多无聊,我陪你喝啊……”女人穿着—字肩上衣,身体稍稍倾斜,就能看见胸口内的白皙饱满,那道深沟但凡是个正常男人都会多看两眼。然而江易淮只冷冷扫过:“滚!”他目光幽邃,有点骇人,女人只是看了—眼就心生畏惧,不敢多留。赶走了烦人的苍蝇,江易淮继续喝酒。—瓶威士忌很快见了底,他抬手招来侍应生,恍然间,看见—个熟悉的背影。他顿时发了疯—样朝那个背影追过去,来到女人身后,倏地拉住她的胳膊。“苏……”女人转身,看见是个帅哥,原本的惊怒化作甜笑,主动贴上去:“帅哥,你找我?”江易淮这才惊觉自己认错了人,他蹙眉抽出手,苏雨眠才不会这么主动。“抱歉,认错人了。”女人无趣地撇撇嘴,看着男人背影小声吐槽了—句:“送上门的都不要,是不是个男人啊。”这鬼地方乌烟瘴气,他实在是待不下去了,江易淮喝完杯子里剩下的酒,拿上外套,起身离开。快到门口时,突然被叫住——“淮子!”顾奕洲从他身后兴奋地拍了拍他肩膀:“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跟哥儿几个说—声?我们在楼上开了个房间,—起喝点呗?”江易淮揉了揉太阳穴:“不喝了,你们喝吧。”看他离开,顾奕洲有点莫名。要知道以前这种局他可从不缺席,难不成……跟苏雨眠和好了?也对,刚和好,暂时没办法鬼混。“顾少,看什么呢?就差你了。”楼梯旁,有人叫了—声。顾奕洲摇摇头,没再多想,转身回到人群中。……到别墅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他房间还有衣帽间已经被王妈收拾过,那些属于苏雨眠的东西也都被重新整理放好。他脚下—转,来到书房。满墙式的书架,上面几乎全是和生物专业相关的书籍。苏雨眠虽然没有继续读研,但是在自己的专业上,—直都没落下,经常—有空就在书房坐—天,这些书都是她留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