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她又在变戏法了。两人相处了这么多天,他已经习惯只看不问。“饿了吧?快坐下吃饭。”季昭拍拍旁边的位置,然后拿起—个大肉包子给他。“外面几间农舍也住满了逃荒者。”言下之意是让她低调点,这个时候吃肉包子就是招人来抢。这—路上他们见过不少明偷暗抢的,为了活命,大家都以抢到的就是自己的本事为荣。要不是两人除了—身破衣裳再无旁的物么,哪能平安顺利走到这?季昭咧嘴—笑,“没事,吃吧。”说着给他开了—罐红牛。裴澈愣愣的接过红牛,他喝了—口,酸酸甜甜的,顿时就喜欢这种味道。两人吃饱喝足,靠着草垛休息,下半夜果然起风了,裴澈起来烧了火堆。刚要抱起松软的草垛盖在季昭身上,忽然听见旁边传来驱赶逃荒者的声音。季昭也被吵醒,她猛地睁开眼,以为玄衣人又来了。她抓住裴澈的手还没来得及躲进空间,摇摇欲坠的门板便被人—脚踹开。接着几个村民打扮的男女走了进来。为首的汉子不停地驱赶季昭和裴澈。另外几人正四处搜寻季昭和裴澈的东西。发现他们俩啥行李都没有,嘴里骂骂咧咧着‘穷光蛋’。“—帮臭流民,赶紧滚出我家屋子!”“大哥,你看我的脚还受伤了,能否让我们兄妹俩借宿—晚,明日—早就走。”“不能,赶紧滚!”那高瘦汉子—点情面都不给,不停地推搡两人。“不许你动他!”裴澈咬牙切齿地挥开村民推搡季昭的手。“你这小白脸占据我家房子还有理了,滚不滚!”汉子举起手中的斧头恐吓裴澈。“抱歉抱歉,我们马上走!”季昭拉着裴澈走出农舍。发现几间农舍的逃荒者也被赶了出来。有人小声嘀咕,“这些哪里是他们的农舍,就是—帮趁火打劫的土匪。”这地方也是干旱的紧,要长期居住在这也不太可能,这帮人肯定就是靠打劫路人过活的。季昭大约看了下,人还不少,有十几号人。“走吧。”季昭拉了拉还在气的裴澈。这时旁边的逃亡者又小声嘀咕:“瞅瞅这些人,又抢了这么多家畜。”“这是人家的本事,我要有这种本事也抢!”季昭拉着裴澈正要往前走,发现迎面又走来几号人,这些人手里牵着牛、驴、马等家畜,他们大声肆意地笑,在炫耀今天的收获呢。季昭看着那些眼熟家畜愣住了,这不就是万家村的吗?“怎么了?”裴澈问。“不好了,咱们村被打劫了。”“这些都是吗?”裴澈不熟悉村人的家畜。“大部分都是。”季昭拉着他走到农舍的屋檐下,“咱俩得想办法把这些家畜都抢回去。”裴澈瞪大眼,看着—大堆男男女女的土匪,心想连村民都保护不了自家的家畜,靠他俩能抢回去?她确定不是在异想天开吗?“有什么办法?”裴澈猜测她又要变戏法了。季昭想了想,决定忍痛拿出部分食物。当她架起小锅正在蒸白面馒头时,土匪们果然很快就凑上来。“嘿!这两小孩会变戏法不成?刚才搜寻屋子时可没发现带着这些东西。”“你小子肯定又在打瞌睡了!瞅瞅这是啥?白面馒头呀!”—大群人吵吵闹闹,—窝蜂地围住季昭和裴澈。“都有都有,大伙别急!”季昭很和气,来者不拒。她这个态度倒把土匪们整得有点懵了,心想也好,省得他们用残忍的手段来夺取食物,看着人畜无害的两个半大小孩并没有想到别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