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雨的话渐渐多起来了,偶尔也会跟我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但是更大一部分时间他都盯着窗外看不说话,今天我上去送饭的时候他提出想要出去走走,我没有答应他,他生了气,没有吃饭。快到傍晚的时候,我想着他伤都己经痊愈了,也该洗个澡了,就扛了个木盆上去,上去的时候白雨还在生气,脸朝窗户背朝楼梯坐着,我跟他说话:“小雨,我给你拿了个洗澡的盆上来。”他没有理我,我又下去打了几桶水上了,回来看到他身子己经拧过来了。我把水加满,回头跟他说:“你试一下水温。”他看都没看我一眼,首接跳进盆里,水花溅起来撒到外面了,我有些生气,但我忍住了:“水凉了叫我,我去给你找身衣裳。”等他洗完澡,换完衣服,我拿了些夜宵给他,跟他说明天可以带他出去,但是得听我的话,不能乱跑。“你有什么愿望?”又是这句话,该不会是什么仪式吧?“给你换一个不漏水的澡盆。”我看着湿哒哒的地板发愁。“好”这怎么还好上了?不过说起来,从上次以后,他真的再没说过我做饭难吃,每次都吃的干干净净。“你是人吗?”越想越好奇,我干脆首接问了。“............”好吧,我好像说错话了,他也没再理我,穿着衣服就又跳进澡盆了。“喂,这水都己经凉了,再泡会风寒——的!”我跑过去想把他从水里捞出来,没想到地板上水太多,我脚下一打滑,一头磕在盆边儿上,我抬头看到白雨趴在盆沿看着我笑,我气得忍不住了,索性首接下楼不管他了,反正风寒难受的也不是我。第二天早上,我一上楼就看到白雨闭眼仰躺在盆里,我以为他溺死了,赶忙跑过去,伸出手去探他的鼻息,没想到被一口咬住手指头,疼得我嗷了一声,他却被逗得哈哈大笑,他从盆里跳出来,旁若无人的开始穿衣服,这时候我才发现盆跟以前不一样了,不知道是玛瑙还是什么玉,我摸了一下,冰凉凉的。“你昨天说今天会带我出去的!”他看起来很高兴。“抱歉,今天不行,我得去我姐的店里帮工。”他不说话了,也没有问我为什么不能带他去,就转身走了两步面朝窗户坐下了。这是又生气了,只能回来的时候带点好吃的了。我到店里的时候,姐姐正在跟一个男人说话,看上去应该是衙门的人,聊了两句那个人就走了。“姐,是店里出事了吗?”我等那个人走远了才问。“不是,说是圣上养的宠物——在太常寺关着的一只凶兽逃逸了,问我这些天有没有见过......诶!话说要是我先找到了会不会奖一大笔钱啊。”姐姐说着有些期待的搓了搓手。“咱啥都不清楚,又不知道长啥样子,怎么找啊?再说,人家都说了是凶兽,很危险的,咱就不要凑这个热闹了。”“怎么不知道,刚才那位快手大哥跟我说了,”她招招手,示意我凑过去一点“说是丢的是一条龙!”“!”“哈哈你也不相信对吧?不过这要是真的的话那肯定很好找了,多明显啊......哎你去哪儿啊?!”这就说的通了,一身伤的出现在家门口,自愈力超强,行为举止都不像人,喜欢泡在水里,喜欢吃鱼肉,喜欢......幸亏没答应带他出来,幸亏没跟姐姐提过他——“你在收拾东西?你要走了?”“你不是己经知道了么?外面都在抓我。”他把包袱捆好,首接坐在地上,“给我找点吃的。”“......好。”我拿了些黄鱼干上来,他吃的很仔细。感觉过了很久很久,久到我腿都站困了,他终于吃完了,突然突然跟我说:“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什么最后一次?”说完我就意识到了,这果然是一种仪式——沐浴,更衣,供奉。“你不跪下吗?”他问。我愣了一下,盘腿坐下了,他低头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说:“罢了。你有什么愿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