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了,张博现在一想到杨廷和那个张面孔就不高兴。他没好气的道:“什么呀,我怎么就是叫板了,只不过是实事求是罢了。我看就是文官不肯让劝权罢了…”朱厚照没想到张博会这么大放厥词,他一把捂住张博的嘴巴道:“小声点,小声点,这杨师傅可就在外面,别让他听到了,不然准保收拾你。”呜呜,张博被捂得十分难受的,不停的晃动着脑袋。他又没说错,干什么朱厚照还要捂着他的嘴。不过时势比人强,张博还是能看懂人的脸色的,他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朱厚照才松开捂住他嘴的手。朱厚照看自家表弟还是一副不服气的样子,左右看了一下才小声道:“这事你心里知道就行,可不能这么光明正大的说出来,有啥事等咱俩回去再讲。”嗯嗯,张博点头。张博和朱厚照两个人早上天没亮就去文华殿读书,直到太阳快落山了才回到了东宫。张博将东西往旁边往桌上一放,便瘫在了椅子上叹气道:“这太子也不好当啊。每天要读那么久的书。”说到这他又打了一个哈欠,这也不怪他实在是起得太早了,中间上课又根本没有休息的时间。朱厚照十分认同的点了点头,不过他从小上课都上习惯了。况且如果他不愿意上他直接就不去了,因此也没觉得有多难熬。朱厚照这时候想到了张博那狗爬的字,便吩咐刘瑾去书房将他的字帖拿来。张博看着桌子上那厚厚一沓的字帖,嘴唇微颤道:“这,这都是给我的吗?”朱厚照点点头道:“那是当然了,这些字帖可都是我小时候描红用的,可都是大家名作呢。”张博现在两眼放空,不是吧,他来到这大明朝,好日子没过上两天,又要开始苦逼的学习了吗?朱厚照见他这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就生气,他伸脚踹了张博一下道:“我跟你说,你那狗爬的字绝对要给我好好练,本太子可丢不起这个人。”哎,练字就练字吧,他的毛笔字确实写得太差了,这人家都说字如其人。万一别人看见他那一手烂字,觉得他就不是一个好人,那可他冤枉他了。朱厚照见张博坦然接受了,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想到张博现在住的屋子还缺少很多摆件,便大方的让张博去他书房里挑上一些。有这么便宜的好事,张博自然不可能拒绝他,屁颠颠的看着朱厚照来到了他的书房,看到那一架子各种文玩书画他眼睛都快放光了。哇,这个字画好,拿走拿走。这个摆件也是很精致也要了。张博左挑挑右选选的抱了一怀的好东西,看的身后的朱厚照嘴角狂抽。不过他倒也没说什么。这些东西虽然好,但是如果张博看上的话,他也不会舍不得。唉,这个是什么?彩色的有点像玻璃的材质,张博端起了一个摆件仔细看着。而一直十分悠闲的朱厚照看到张博手里那个摆件确实跳脚了,他冲了过来一把将摆件抢了回来道:“这个可不能给你,其他的你都随便挑。”说完就将摆件往自己怀里拢了拢,可不能让张博拿走。张博见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挑了挑眉,他刚刚也认出来了那个摆件就是玻璃制品,只不过因为现在的工艺并不成熟,只能做出彩色的玻璃,也就是人们说的所谓的琉璃。朱厚照翻开信,刚看了几行,整个人便坐直了起来。这封信竟然是张博写给他的,信上说他得罪了寿宁侯被人关到了大理寺的牢里面,想让朱厚照帮忙疏通一下。信封里面还有一千两的银票。朱厚照他看完信之后整个人都怒不可遏。自己那个舅舅竟然又惹事儿了。说起这个舅舅寿宁侯,朱厚照就怒不可遏的,他一天到晚仗着自己母后和父皇的威势在京城为非作歹的,就连他这个太子过得都不如他这个侯爷潇洒。想到这里朱厚照冷哼了一声道:“走。”此时在牢里的张博却是有些崩溃了,他住的这间牢房十分的阴暗潮湿这也就罢了,竟然还有老鼠,没错就是有老鼠。刚刚张博亲眼看到一只有他手掌那么大的老鼠从他面前跑过。吓得张博趴到墙上不肯下来。呜呜呜,这也太可怕了,为什么还会有老鼠啊?张博现在心里万分祈祷,赶快来个人救救自己吧,不管是谁。不知是他的祈祷起了作用,还是怎么的。下一秒张博就听到一声轻笑。张博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在门外好整以暇的朱厚照。朱厚照看着张博那一副狼狈的样子,不由笑出了声道:“我看你在这牢里过得还挺不错的嘛。”张博听到这话又看了看自己趴在墙上的那姿势,瞬间十分尴尬,尴尬的恨不得脚趾抠地。呵呵,他笑了两声,就将腿从墙上拿了下来。没有见到衙役,张博有些好奇的问道:“怎么没有衙役带你过来呢?”朱厚照听到这话有些哭笑不得道:“你不是写信让我过来救你的吗?怎么这会儿倒是关心起衙役来了。”哦哦,张博反应过来了,自己差点跑题了。“对对对,谢谢你啊,没想到你真的能过来。”朱厚照点了点头道:“你跟我说说一下具体情况吧,你在信上写的太简单了。”张博点了点头,就将前几天寿宁侯跑到他酒楼里要买千金醉方子开始讲起。在得知了寿宁侯不仅在买方子无果后派人打断了阿福的一条腿,还在今日专门找人来陷害张博的时候。朱厚照的眉毛都快皱成一个麻花了,这寿宁侯也太胡作非为了。他来之前以为仅仅就是仗势欺人罢了,但这么听下来哪里是仗势欺人啊,这分明是要把人往死路上逼啊。朱厚照本来就看不上这个不太争气的舅舅,要不是母后每天在他耳边耳听面命的讲,他跟他舅舅是亲人的话,他早就要收拾着寿宁侯了。张博讲完之后一直在观察着朱厚照的表情,他看着朱厚照眉毛都快打结了,以为这事超出了他能帮忙的范畴。也是这寿宁侯再怎么不好那也是皇亲国戚。自己这个忙还当真不是一般人能帮上的。想到这里张博低下头道:“如果你实在帮不了的话就算了,你能帮我给寿宁侯传一句话嘛。我愿意卖这方子,还请他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原本还在心里狠狠鞭打寿宁侯的朱厚照听到这话猛地抬起头,生气的道:“凭什么叫让他高抬贵手放你一马。”张博不知道朱厚照为什么这么生气,但是他还是解释道:“这寿宁侯的身份毕竟特殊,我就是无权无势的。他不就是想要千金醉的方子吗?我给他就是了,实在不行我就回庄子上种地去了。”说完这一番话,张博顿时不茅塞顿开似的,对啊。只要自己能平安出去,哪怕回去种地都是好的。朱厚照听到他这一番没出息的话,更是生气了,他当即就拍板道:“你放心,寿宁侯绝对动不了你。”啊,听到这话,张博认真打量了朱厚照几眼,看着朱厚照毛毛的道:“怎么,你不信我啊?”“没有,那没有,”张博连忙摇头。想了想张博从自己的脖子里抽出一块玉佩,然后递到朱厚照面前道:“这是我家祖传的玉佩。你收着,万一钱不够的话,就把这玉佩抵出去。实在还不够的话,等我出去之后,我赚了钱再还你。”张博知道这要找人疏通关系,肯定是要金钱开路的,他给的钱又不多,只有一千两,怕是根本不够花,所以才将这玉佩拿了出来。他也知道这块玉佩应该是原身亲生父母留给他的,但是现在没法子了,他得先活命,这玉佩回头等他有钱再赎回来就是了。朱厚照本来想直接拒绝的,哪里需要花什么钱,结果在看到那个玉佩的样子的时候,朱厚照却鬼使神差的收了下来。与此同时,他的脸色也变了。朱厚照留下了一句:“你等我。”之后便急匆匆的出去了。马车里朱厚照的脸色依旧不好看,他从自己的脖子里面也掏出了一块玉佩,他将两块玉佩放在一起一比较,发现这两块玉佩基本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而且材质也是一样。朱厚照瞬间就蒙圈了,怎么回事啊?这块玉佩明明是他父皇母后在他满月宴的时候送他的,怎么还会有一块另一块一模一样的玉佩呢?难不成难不成自己还有亲兄弟吗?怀揣着这样的疑惑,朱厚照回宫后直奔自己母后那里过去了。这时皇后正带着太康公主在打络子,就看到太子急匆匆的冲了进来。皇后下意识就蹙了蹙眉道:“皇儿,怎么如此着急?”朱厚照却没有第一时间回自己母后的话,反而是摆了摆手让殿内伺候的太监们都下去了,然后让人将房门紧闭。皇后见到太子这反常的情况,不由担心起来道:“皇儿是出了什么事吗?”太康公主也是着急的问道:“是啊,皇兄怎么了?”朱厚照却拿出了那两块玉佩问道:“母后,你先告诉儿臣,这两块玉佩是什么情况?”啥,皇后一脸懵圈,但是当他看到那两块一模一样的玉佩的时候,皇后的眼泪就不由自主流了下来,她一把将两块玉佩都夺到了手里,仔细的查看着。没见到自己母后这这种神情,朱厚照还以为自己之前的猜想是对的。朱厚照问道:“母后,你怎么不早说?儿臣是不是还有一个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