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松现在整个人都是懵逼,按道理来说已经修炼到这个末法时代人间极限的他,只差天劫、人劫、心劫能坏他性命,而他更是天劫已度本该万事不惊才对……
可是他看着眼前这个从天而降被自己救下来的少女依旧陷入了迷茫。
虽说天降少女确实是一个被玩烂了的梗,可是这里是异世界啊。
宋云松当年不过是一个小白领再一次和发小好友一起出差的时候因为飞机失事而穿越进了这个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的大乾王朝,然后在江湖上摸爬滚打一路修行不知不过已经百年过去了。
百年的时间里,他有如今的修为也算是驻颜有术除了头发白了一点,可样貌和当年也是没有变化,可眼前这少女穿的一身松散不合身的西装,再加上那脱口而出的家乡方言,令宋云松都有一种感觉……这怕不是一个穿越者。
娘的,天上掉下来一个穿越者怎么办?在线等,好急啊。
“淦,宋云松你看我摔得这么惨你也不拉我一把,我以后没有你这个儿子。”
那少女艰难起身,可嘴巴里的话却是大大咧咧一点也没有淑女气质,并且似乎认识宋云松的模样?
“你认识我?”
嗯?对方为什么认识自己,难道是仇家的陷阱?还是劫难到了?
“你以为你染了一个白毛我就认识你了?话说我们不是飞机失事了吗?你这里是哪里?还有你怎么换了一身古装,拍电视剧吗?”
好吧,就凭这一段话宋云松已经确认了对方穿越者的身份,可是飞机失事……
“陆离?”
宋云松有点不太确认地问道。
“没错,就是你爹我。”
少女骄傲地抬起了头,不过可惜的是这一副平板身材实在是惊不起半点波澜,可惜,可叹。
少女,我这一招寸劲·开天与你有缘不如十块钱卖给你,如何?
“可是我没记错的话,陆离是一个男人才对。”
“没错,你爹我自然是纯爷们。”
“少女,你何故做无稽之谈?”
“无稽之谈?等等……”
她似乎终于发现了自己那种空虚的感觉,脸色一变之后便是惊慌的对自己来了一招猴子偷桃,可惜这百试百灵的一招却在自己身上落了一个空。
“宋云松,你对我做了什么?”
陆离陷入了极端的自我怀疑之中,她只觉得眼前一切不过是一个梦,自己一个大好男儿若是失去了那活儿,这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更关键的是自己曾经开玩笑说过,若是宋云松和自己有一个人突然变成女人了就要给对方爽一爽,果真是口嗨一时爽娘化火葬场啊。
“什么都没做啊。”
“别过来,当年我只是口嗨你别当真啊。”
陆离看着宋云松上前一步仿佛是惊弓之鸟一般退后了好几步,双手捂着下体仿佛要严防死守一般,这般小儿女作态真是让宋云松没眼看啊。
“咱们好歹也是发小兄弟,你应该不会做出这种禽兽事情吧?”
陆离扭扭捏捏问道,全然忘记了自己现在还不知身处何地。
宋云松本来自持也有百岁高龄人生度过了两个甲子多多少少也有一点器量,可没想到一见到这个家伙有点破功,这份跳脱的性格……这家伙真有可能是陆离。
“你说你是陆离就是陆离?我先出题考考你。”
“没问题,我要是被你难住了……算了,我不立FLAG了,那种三流小说里一不小心我很容易进入那种不可描述的情节。”
好嘛,这份青筋暴跳的感觉真是百年没有体会过了,宋云松感受着自己那变硬的拳头,有点想要打人了。
“我人生之中第一张显卡是什么牌子的?”
“败家之眼,我给你装机的啊。”
“我的生日是?”
“四月一日愚人节。”
“爱的战士最出名的作品是?”
“《在鬼哭街里和沙耶一起打圣杯战争是否搞错了什么?》”
“二八少女娇体酥,要悬利剑斩愚夫。”
“愚夫不知米青子贵,老大拤管空流泪。”
……
这场问答持续了一盏茶的时间,两人一问一答之间气氛逐渐缓和,陆离没有了刚刚穿越过来的经常,而宋云松也渐渐体会到了穿越之前的感觉,十分令人怀念。
“我开始有点相信你是陆离了。”
“老子本来就是。”
“那么最后一题你且听好,这是我爸妈都不知道的。”
爸妈都不知道?
陆离一阵思索之间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难道说他是要说那本本子?好家伙为了试自己连黑历史都翻出来了啊,下了血本啊。
“冷看是是非非三千世界。”
“笑谈生生死死十万轮回。”
“艹,我特么杀了你。”
“淦,不是你让你爹我回答的吗?而且现在就我们两个人,我又没有把你的中二黑历史说给别人听。”
看着一副要发飙模样的宋云松,陆离开始有点慌了。
“哼,暂且绕过你一次。”
眼下确实四下无人,若是有人……今天也确实是一个杀人抛尸的好天气啊。
“不过宋云松,我们这是在哪里啊,这周围鸟不拉屎的咱们先找个城市落脚,也不知道这里能不能用美元。”
陆离掏出自己钱包之中的一沓美元,这是出差之前他们特地换的外汇。
“没用了?”
“啊?”
“这里已经不是地球了。”
如此说着宋云松抬手之间一道纯白剑气凭空出现,然后在陆离惊奇的目光之下一剑斩断了距离自己有三丈远的大树。
“这里是大乾王朝,社会还是封建制度,这里有庙堂有江湖更有剑仙和妖怪,这里有怪力乱神的神通,也有延年益寿的功法,而且我先你一步来到这个世界摸爬滚打一百年了。”
宋云松带着一丝沧桑的神情看着自己这位发小,如今物是人非不知道这家伙能不能接受得了啊。
“卧槽,剑气,大佬带我飞啊。”
然后陆离就在宋云松一个没反应过来的时机抱住了他的大腿,死活也不肯放开。
“就算是牺牲一点底线也可以啊。”
“滚~~”
“说书唱戏劝人方,”
“三条大路走中央。”
“善恶到头终有报,”
“人间正道是沧桑。”
“上回书说到甲子前荡妖最终战,意难平孤身入妖庭二十三剑连破城门十二座,长剑距离妖王不过三丈,就在此时天降妖神……”
金陵城内宋云松带着陆离坐在这家全国有名的连锁客栈——悦来客栈中犒劳着她的五脏庙,而客栈打尖自然少不了说书人的故事。
“宋云松你真的在这儿过了一百年?”
此时的陆离穿着宋云松的备用衣物,可惜由于尺码不合适显得较为宽松,当然这可比她穿越时自带的那套“奇装异服”要好上许多。
“不然呢?难道我这头白毛是染的不成?”
“天知道,当年你就喜欢白毛红眼……”
“嗯?”
“没,没什么。”
陆离可没忘记宋云松当年的中二笔记上的人物设定。
幽冥剑主、白毛红眼、弑杀无度、破体无形剑气……不行,越想这些越想笑,
“噗嗤~”
看着忍不住笑出声来的陆离,宋云松脸色一黑。
他们两个自小可谓是穿着一条裤子长大的,陆离这家伙一撅腚,宋云松就知道对方要拉什么奥利给,现在这幅憋笑神情绝对是想到了他当时的中二笔记本。
宋云松开始思考敲打什么地方能让人失忆。
“咳咳~对了这故事说的是什么啊,我现在听得没头没尾的,似乎已经快进到结局了。”
宋云松了解陆离,那么陆离自然也了解宋云松,现在宋云松脸色难看她立刻扯开话题。
“这个故事也算是甲子以来比较有名且为人津津乐道的一个故事了。”
既然陆离提起这件事来了,那么宋云松也正好借此给她好好科普一下如今这个世界的局势。
“我曾和你说过如今我们所在的国家乃是大乾,天下人族汇聚之地,而妖族汇聚之地亦有一国谓之神庭,刚才说书人所说之妖庭乃是我们对其的蔑称,正式名称不可记错。”
“说的也是,以前看小说的时候,那些域外天魔竟然也称呼自己为域外天魔现在想想确实不可思议。”
“没错,其实妖族也并非其正式名称,他们自称自己为灵族,毕竟妖可不是什么好词。”
人族对灵族蔑称为妖,而灵族对于人族蔑称为畜,这其中有很深的历史渊源不过都是老黄历了,宋云松暂时不打算对陆离讲这些。
毕竟这家伙最讨厌长篇大论的东西了,当年这个上课一心睡觉的家伙到底怎么考上大学的可谓是全校七大未解之谜。
“这件事简而言之就是六十年前妖族抓住大乾王朝夺嫡之乱大举入侵,战局持续数年之久途中虽然人族出了不少天骄,可局势一直都是处于劣势,而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个不知姓名的剑侠,一人一剑杀穿了妖族层层防御直捣黄龙。”
“这么吊的吗?”
先前陆离看宋云松隔着三丈距离斩断了一个需要两人环抱的大树,本以为已经够强了,没想到这个世界竟然还有这种猛人,难道这就是高武?还是说仙侠?
“妖族五路大军被一人杀得七零八落,而代表妖族王城十二道护城大阵的十二道城门被二十三剑击破。”
“那妖王死了?”
“没,天降妖神出手阻止,意难平剑差三分,而后的事情就没人知道了,那妖神不是人间的境界,那一场战斗最后的结果如何无人知道,世人只知道妖王活着而那人不见了,兴许是死了吧。”
“有点可惜。”
“你一个穿越者都觉得可惜何况人族众人,当时世人皆感意难平,所以那无名之人就被按上了一个名字。”
“等等,既然无人知道,那么这说书先生说的是……”
“后人编的,红楼梦不是也是别人续写的吗?”
“这样啊,那……你看我这样能修行吗?最好是那种能变回男人的那种。”
显然剑侠意难平的故事并不足以打动身为穿越者的陆离,她更在乎的是自己能不能修行,以及……她的小伙伴能不能回来。
“世人都可以修行只是难易的问题罢了,你若是想修行我自然全力支持,可是有些事情我必须提前说清楚。”
修行乃是大事不得马虎,作为好友宋云松自然要将其中利害说得明白。
“如今世道已然末法修行九大境界三千年来无一人能踏入上三境成就长生,现如今通幽就是最高境界寿元千载,这和你想象之中的长生久视有很大差别。”
“千载?也就是一千年啊,完全不亏。”
正常人能不能活到一百岁都是一个问号,能活一千年稳赚不赔啊。
“其次就是江湖仇杀,我闯荡江湖一百年朋友不多仇家遍地,你可以选择跟着我修行还是去宗门,你去宗门的话必然是最一流的门派,毕竟我这一百年可不是白活的。”
摸爬滚打一百年,宋云松也有几个可以交心的朋友,而他现在人劫、心劫能不能过去都是一个问题。
“当然是跟着你啊,在这边我就认识你一个人。”
宋云松不想带着陆离,这话里的含义其实她多多少少听得出来,可是……在这里除了宋云松她还能信谁?
是因为转变为女人之后体质被改变了吗?原本遇到这种事陆离本来只会尴尬笑一笑就离开了,可现在……泪珠在眼眶里打转,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别哭了,看爷带你飞。”
“真的,不会给你添麻烦吗?”
陆离有点犹豫,她也不想给宋云松添麻烦,可泪水却有点止不住往下流。
“不要紧,先吃面,等会儿给你测一个斗之力三段出来。”
“那你可要小心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哈哈哈~~”
玩着陈年老梗两人之间的尴尬气氛被冲淡了不少,陆离埋头吃面,而宋云松看着她脑中只有一个想法。
太像了,为什么能这么像?
到底是谁在算计自己呢?
宋云松心底琢磨自己的哪位仇家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客官我们这客房就剩下一间了。”
掌柜的看着眼前的宋云松和陆离两人如此说道。
他在这金陵开店二十年什么江湖人物没有看过?一眼就看出另一位穿着宽松义务的“少年”是一个俊俏小娘子,当然他给宋云松和陆离安排一间房自然不是为了撮合别人而是他的房间真的就剩下一间了。
“一间?金陵最近似乎又有大事发生?”
宋云松之前就感受到街上的江湖人越来越多,再看到如此紧俏的客房,自然有所推测,当然这间房还是要的。
宋云松将碎银推了过去。
“可不是啊,一年一度的苍梧剑痕观礼又要开始了,听说这一次是最后一次来的人可不少啊,客官您的房间。”
掌柜笑眯眯的接过碎银将缘由道来,并且递出了房间钥匙。
“谢过掌柜。”
宋云松看了一眼钥匙牌上写的“天字三号”的样式带着陆离上楼了。
“苍梧剑痕是什么啊?”
陆离初来异界对什么事情都好奇,特别是对于这种涉及到修行的事情。
“七十年前有无名剑客醉酒洗剑,只觉瀑布声太过恼人一剑出鞘将苍梧瀑布斩得逆流而上,可瀑布因剑气而无法供水剑客无法洗剑只能倾酒洗剑白白花费不少银子。”
“噗嗤~这人也太弱智了吧。”
陆离的嘲笑让宋云松脸色难看,当年他洗剑用的酒可是天下闻名酒泉佳酿,结果一时间喝高了做出用酒洗剑这种事情,现在想想心都在滴血啊。
我的银子啊。
“阿松你的为什么脸色难看?难道是便秘了?”
“没有,我们继续说下去吧。”
宋云松开了房门走了进去,陆离蹦蹦跳跳就往床上蹭,这是她多年的习惯了这辈子算是改不掉了,而宋云松则是随意检查房间这算是他行走江湖的习惯了。
“苍梧剑痕被如今的苍梧派保管,平时剑痕所在会被设为禁地,可每年的重阳节剑痕就会自主激发剑气,再造当年瀑布逆流的异象,那时候也挡不住别人观看,所以他们往往会出售观看剑痕的位置赚钱。”
“可剑痕不是他们的吧?那无名剑客呢?”
“天知道,也许是死了吧,不过剑痕经过八十年风霜确实也该到了尽头了,你倒也算是运气好能赶上这最后一次。”
“也是,不对……说话就说话你上手干什么?”
原来是宋云松说着说着就开始在陆离身上摸了起来,原本要是两个男人倒也罢了,可如今陆离是女身被摸了两下就有一股奇怪的感觉,只觉身体发酸有点使不出力来。
“摸你的根骨,你想啥呢?而且就你这身材需要让我给你解释什么叫板上钉钉吗?”
“混蛋,是你的手法太下流了。”
“大家都一个手法哪里下流了?朋友NOGAY啊。”
“呜呜~~信你一回,你可别做出什么禽兽行为。”
那我要是什么都不做岂不是禽兽不如?
宋云松看着陆离现在这张他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的脸神色有点恍惚,可是一想到她的内在是那个陆离的话。
宋云松那硬邦邦的拳头无奈地软了下来,然后放在陆离的小腹之上。
“接下来我导入一股真元进入你的体内,记住它的运转轨迹。”
“嗯~”
陆离只觉得自己小腹一热,一股温和的暖流开始汇聚在她小腹之处,然后渐渐以那里为起点游走全身,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畅快感袭来,让她不由自主咬紧牙关,双手也死死抓住被单免得自己叫出声来。
陆离那面红耳赤的光景宋云松没有看见,因为此时的他已经被陆离特殊的体质给吸引了。
太古怪了,人体初生自带一口先天之气游走周身,可是随着时光推移红尘浊气就会渐渐堵塞筋脉,本来宋云松以为自己一股真元要在不伤及陆离的情况下游走对方全身需要一定的时间,可是这也未面太快了吧?
不行,再来一次。
“啊~”
陆离本以为这一暖流游走一圈之后就该结束了,就在她放下心神戒备的时候宋云松又控制真元开始游走一圈,触不及防之下使得她叫出声来。
“你怎么了?”
宋云松看着面红耳赤的陆离真的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自己明明已经小心翼翼应该不会痛才对啊。
“你怎么又来一圈啊?”
“这不第一下没看出来多大名堂吗?话说这运气的路线你记住了吗?”
“没……”
陆离没有什么底气,刚才那么舒服谁还记得那个啊。
“那就再来一次。”
“别……”
宋云松可不管这些,既然是修行怎么可能一点苦楚都不吃?真元游走筋脉确实对于还是凡人的陆离来说压力过大,可是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为了兄弟他宋云松狠的下心肠。
当然,如果他能更关注兄弟此时并不是痛楚而是另外一种感觉就好了。
“我已经了解了你的体质了,接下来……嗯?陆离你怎么了?”
已然明白陆离体质以及适合的功法之后,宋云松本来打算乘热打铁,可回过神来就看见陆离躺在床上发丝凌乱,一只莲藕般洁白的臂膀盖住双眼,却盖不住潮红的脸颊与粗重的喘息声。
“我要洗澡。”
陆离有气无力地说着。
“洗澡?这也不急反正烧水也需要一点时间,趁这个机会我先给你……”
“我说了,我、要、洗、澡、啊~~~”
陆离几乎是吼着说出这句话的。
“好好好~我立刻去叫人烧水。”
宋云松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何发怒,可是现在还是不要触对方霉头为妙。
看见宋云松跑了出去,陆离艰难起身此时的她双脚发软,有感觉自己下半身凉飕飕的。
“这是要换条裤子了。”
陆离突然又想到刚才那波连绵不绝的温热感,面色一红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宋云松了。
“该死,那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不然,这么会一连这么多次,这谁能顶得住啊?
可恶的宋云松,这个仇我陆离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