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股突如其来的强大力量面前,刚刚脸上还浮起一丝侥幸喜意的少年,瞬间脸色变得煞白如纸。生死关头,他再也顾不得什么尊严和面子,手忙脚乱地将身上的法器、防御符箓一股脑儿地祭了出来,护在身前,企图能在这灭顶之灾中寻得一线生机。轰~!船身猛地摇晃起来,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巨力狠狠撼动。那防御符箓的光芒闪烁了一下,随即在老者那磅礴真元的碾压下,如同脆弱的玻璃一般,瞬间碎裂开来,化作点点光芒消散在空气中。此刻,也就只有那一阶防御法器还在勉强支撑着,散发出忽明忽暗的光芒,似乎也在挣扎着抵抗那股不可抗拒的力量。然而,看那法器光芒越来越黯淡,恐怕也支撑不了几个呼吸的时间了。炼气期中期和筑基期中期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宛若云泥之别,让人心生绝望。“少爷只是让我带回沐小姐你,至于你身边的所有男人,一概杀干净~!”老者狞笑着,眼眸中满是残忍和冷酷。他看着马上就要被自己的真元碾压成肉糜的少年,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仿佛是在享受这种掌控他人生死的快感。“所以,你的意思是连我也要杀了?”就在这时候,一首沉默的龙骁辰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平静而深沉,仿佛蕴含着某种不可言喻的力量。他扫了一眼一脸狞笑的老者,然后轻轻地挥了挥手。恐怖的威压顿时弥漫在整个房间里,仿佛连空气都变得沉重起来。老者的真元也罢,少年的防御法器也好,此时此刻皆是瞬间哑了火,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彻底压制住了。己经踏入渡劫期两百余载的龙骁辰,哪怕是重伤之躯,依旧能轻松碾压眼前这只筑基期的蝼蚁。只是一刹那的时间,三人皆是被禁锢在了原地,就连一根手指头都无法动弹。那老者瞪大了双眼,急得满头大汗,想说些什么,但却连开口都开不了,只能发出“呜呜”的呻吟声。捋了捋衣袖,龙骁辰缓步来到老者面前。他神色淡然地抬起了手,食指轻轻往老者的眉心一点。下一刻,老者的身躯瞬间化为飞灰,消散在空气中。甩了甩衣袖,那些飞灰就被龙骁辰甩出了门外,洒落在江中。这一幕发生得如此突然,以至于那少年眼神呆滞,脑袋一片空白,仿佛无法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微微一笑,龙骁辰来到桌子面前。他看着那小丫鬟端过来还在冒着热气的汤药,也不畏苦,端了起来一饮而尽。虽然这汤药对于他的伤势没什么实质性的帮助,但这份心意和恩情他却深深记在了心里。他龙骁辰,收下了这份恩情。随着汤药入腹,房间内那恐怖的禁锢威压也消散得无影无踪。沐雅琳和少年龙骁辰终于开始剧烈地喘起粗气来,仿佛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看着沐雅琳那有些紧张的神色,龙骁辰微微一笑,来到她身前拍了拍她的肩膀。“睡一会吧。”他轻声说道。还没等沐雅琳想明白龙骁辰是什么意思,就己经浑身一软昏睡了过去。龙骁辰挥了挥手,真元就包裹着沐雅琳把她托到了床上躺好。转头看向那与自己同名同姓的少年,龙骁辰脸上浮起温和的笑容。“前...前辈...我...”不知为何,看着眼前满脸笑容的龙骁辰,少年却连说话都开始打颤。“嘘~!”龙骁辰竖起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微微一笑。下一瞬间少年也陷入了昏睡之中。伸掌一抓少年的脑壳顿时被龙骁辰抓在手中。他左掌一翻几面阵旗顿时从储物戒指里被取出随后化为流光散落在西周。顷刻间高阶隐息阵法、隐匿阵法和防御阵法顿时笼罩住整座船。做完这些准备后龙骁辰的眼中闪过一抹冷芒。他左掌法诀一捏体内的魔元顿时运转起来灌入少年的体内开始搜魂。他要找出这个少年与程家之间的关系,以及程家为何会对沐雅琳如此穷追不舍。搜魂是一种极其残忍的手段,但它也是龙骁辰现在唯一能快速获取信息的途径。随着魔元的涌入,少年的意识海被龙骁辰强行打开。一幕幕记忆画面如同走马灯一般浮现在龙骁辰的脑海中。他看到了少年与程家少爷的交集,看到了程家对沐雅琳的追捕计划,也看到了少年在这其中的无奈和挣扎。原来,这个少年只是程家少爷的一个玩伴,因为无意间透露了沐雅琳的行踪而被程家利用。他本不想参与这场追捕,但程家的势力庞大,他根本无法抗拒。了解完这些信息后,龙骁辰缓缓收回了手。少年的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显然是因为搜魂而受到了极大的伤害,但龙骁辰却并没有丝毫的同情和愧疚。一道道属于少年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被龙骁辰的强大意志搜刮而出。他的双眼逐渐变得深邃,仿佛有星辰在其中缓缓旋转,闪烁着神秘莫测的光芒。这不仅仅是因为他正在窥探一个少年的记忆,更是因为他在寻找着与程家有关的线索,以及那隐藏在背后的重重阴谋。深深地吸了口气,龙骁辰体内的魔元仿佛响应他的意志,开始蠢蠢欲动。一股难以言喻的波动从他身上散发出来,这波动微妙而强大,仿佛能撼动天地间的法则。房间内的空间都在微微荡起波澜,仿佛无法承受这股力量的压迫。此刻,龙骁辰的元婴,那由上千年修为凝聚而成的力量结晶,缓缓地从他的丹田处浮现出来。元婴的面容与龙骁辰一般无二,只是更加晶莹剔透,宛如一块纯净无瑕的玉石,散发着柔和而神秘的光芒。然而,此时因为重伤的关系,这元婴显得有些萎靡不振,气息不稳,仿佛随时都可能消散于无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