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明昭红着眼眶,泪盈于睫,带着浓重鼻音嗯了一声。靳行止屈指蹭去她眼睫上摇摇欲坠的一滴泪,凝眸看着她,像是无奈般叹了口气,张开手臂。“分你一半的肩膀。”辛明昭咬住唇,将脑袋撞上了靳行止的肩膀。习惯了忍耐的人,连哭起来都是无声无息的。靳行止只是感受着锁骨下渐湿的衣料,抬手轻轻拍着她微颤的脊背。商务车一路驰骋在回家的路上。等车到达虞山居时,辛明昭也过了那阵委屈劲儿,吸着鼻子抬起头,目光低低垂落在男人胸口处的大片湿痕上。“对不起,”她小声道歉,“把你的衣服弄湿了。”靳行止神色淡淡,语气很无所谓:“不用管。”他拉开了车门,下车后又绕到辛明昭这侧,弯腰将人直接抱了起来。辛明昭喉间压着短促惊呼,微微抬眼,看到覃空撑着伞过来,没犹豫,扭头就把哭得微红的脸藏进了靳行止的怀中。脸颊紧贴着的胸膛似是低笑着震了震。辛明昭只感觉抱着她的人加快了脚步,步入门廊后也没停下,一路往前走进了玄关。靳行止侧头,看了眼覃空。覃空十分乖觉,撑着伞将大门关上,自己回侧边的房间去了。靳行止这才将怀中的人放了下来,唇角勾着若有似无的笑:“他走了。”“……”辛明昭有些耳热,敛着湿漉漉的眼睫,没好意思看他,只低头嗯了声。靳行止问:“要先洗澡吗?”其实辛明昭淋到的雨并不多,靳行止下车来接她的动作很快,只是衣服和手臂上拢着薄薄一层水雾,上车后也被立刻擦拭干净了。辛明昭想了想,还是点了头。她刚刚在车上哭得有些凶,总不能不洗脸就坐下来吃晚饭吧。靳行止伸手扯了扯领带,三两下解了下来,语调散漫:“行,那就先洗个澡,洗完下来吃饭。”辛明昭换完拖鞋,抬头就看到靳行止解领带的这一幕。深黑西装微微濡湿,大约是进门时被斜落的雨丝扑打上的,冷白长指勾着深色顺滑领带,内里的白衬衫开了两颗扣,露出小片线条流畅的胸膛。轮廓凌厉的侧脸露在玄关柔和灯光下,眼睫微垂,鼻梁高挺,薄唇淡红,往下是轻滚的喉结。……就很蛊。辛明昭被男色晃了眼,眼神一时没舍得挪开。称得上直勾勾的眼神,自然第一时间就被靳行止发现了。只不过,因为辛明昭视线恰好落在他胸膛上,靳行止顺势低眸扫了眼,误会了什么。“还想着衣服呢?”辛明昭有些心不在焉,听到靳行止的话,下意识“嗯”了一声。就见男人懒懒散散侧眸看来,浅灰眼瞳淡如碎冰,有种含而不露的隐晦欲色。“心情好了?”靳行止慢条斯理轻笑,略微靠近了些,语调放得慢而缱绻,“让你不用管,就别老盯着看。”“泱泱。”“被你打湿的衣服,又不止这一件。”辛明昭懵了几秒,下意识想问,她什么时候又哭过。但对上靳行止含着促狭笑意的眼眸,她猛地反应过来。不一定是眼泪打湿的。是其他的、湿润又粘腻的……辛明昭想明白后,耳朵瞬间红透了。见她明白了,靳行止喉间滚着哑声低笑,慢悠悠直起身,指间转着那根领带,往楼上走去。“以后打湿衣服的机会多着。”“别在乎这一件。”走出去几步,他又不紧不慢回头,眸光润泽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