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华安被白护卫放下时,一阵钻心的疼痛由背心传来,胸间似是压下一块巨石,疼得难以呼吸,很快心间又涌起一阵暖流,好似把这块巨石搬开了,疼痛暂缓,可不多时钻心的疼痛又由背心传来,如此往复,甚是煎熬。但顾华安此时却顾不得疼痛,心中早己掀起惊涛骇浪。只因她听到什么天龙寺、枯荣大师、段延庆、段正明。心想,这不是自己看过的一本小说《天龙八部》里的人物吗?自己还在光脑里玩过这款游戏。只是现在是什么情况?难道穿越了?而且穿越到《天龙八部》这本书里了?刚才自己脑子里涌入的那段记忆是谁的?脑子里一排排问号闪过。再看看自己伸到眼前的一双黑乎乎的小脏手,脑中闪过一排大字:“我穿越了!天龙八部!”闭上眼睛,回想了一下涌入脑中的那段记忆,记忆是这具身体原身的。在原身的记忆里,原身也叫顾华安,生活在一个叫桃花岛的海岛上,无父无母,岛上只有师父和义父,以及义父的一群护卫。师父姓顾,原身就跟着师父姓,义父名叫段延庆,是大理国太子。不久前,段延庆武功有所成,要带着待卫回大理国夺回皇位,原身的师傅有急事也要离开桃花岛,不便带着原身。原身今年只有三岁,便请段延庆带着原身离开了桃花岛。由于原身年纪太小,记住的事情己然不多。之前他们一路被人追杀,原身因缚在白护卫身后,白护卫与人打斗时,躲闪不及,原身被人从背后打了一掌,应是当时就死了,自己才穿越到了原身身上。好在白护卫给自己用一阳指护住了心脉,可是背部和胸口还是好痛!若是得不到及时救治,自己貌似也没发现什么穿越的金手指,估计小命还是难保。虽然庆幸自己能穿越过来,但还是要向打了原身的人竖一根中指,在心里问候一声:“混蛋!小孩子都不放过!”想到一路护着背着原身的白护卫,就此惨死,心中悲伤,眼中眼泪滚滚落下,心想,应该是原身的感情更多一些吧。又想到二人现在的处境,唉!现在的情况似乎很危急呀!有些焦急和惊慌的看向段延庆,见他满脸是泪,双目通红,神情狰狞,双手攥拳,似在悲愤交加中。再看他折断的双腿,满身的伤痕,一看就受伤颇重,没什么战斗力。若再有追杀者冒出来,他们得团灭。又想到刚才白护卫说的话,去天龙寺,求见枯荣大师,枯荣大师能给自己治疗,还能主持公道。顾华安张了张嘴,发现嗓子干哑,嘴唇干裂,费了好大劲才哭出像小奶猫似的声音:“呜呜呜……白叔叔,你不要死,呜呜呜……白叔叔,义父和阿安都受伤了,呜呜呜……白叔叔,义父和阿安都好痛,呜呜呜……白叔叔”段延庆听到哭声,似才从悲愤中醒过神来。看向顾华安,见顾华安坐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脸色苍白,声音嘶哑细弱……是了,要尽快赶去天龙寺,求见枯荣大师。好在天龙寺己不远。“阿安乖,不哭了,义父带你去治伤。”段延庆边把顾华安用布条绑在后背,边哄着顾华安,又看了看西周,从路边砍断两根树枝做拐,向天龙寺行去。很快顺利的到了天龙寺,敲响寺门,有知客僧来开门。段延庆禀明来意,求见枯荣大师。知客僧道:“枯荣大师正在坐枯禅,己入定五天,再隔十天半月,也不知是否出定,就算出定之后,也决计不见外人。”随后就关了寺门。顾华安虽知因为枯荣大师在坐枯禅,段延庆这次是没有见到枯荣大师的,可是这位出家人居然就这样关了寺门,把她们两个一看就身受重伤之人拒之门外,连问都没有问一声!顾华安嘴巴都张大了,就想叫住这位知客僧问问:就算不能见枯荣大师,可是,看到自己两个这么悲惨的人,怎能见死不救?出家人不是都慈悲为怀吗?不是要普渡众生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大师!你快回来!顾华安在心中呐喊,小脸急得通红。段延庆却是把顾华安解下来,放到寺门口的门槛上背靠大门坐着。对顾华安道:“等下知客僧出来,应是会带你进去,义父就在寺门外的菩提树下等枯荣大师,除非面见枯荣大师,否则阿安不要对其他人提起义父的名字。”顾华安知道他们这一路被追杀涉及皇位争夺,段延庆不信任其他人,只信任枯荣大师,于是点了点头。段延庆拍响寺门后,迅速拄着树枝离开寺门,消失在菩提树后。门很快又被打开,门一打开,顾华安本靠门而坐,这时就往寺里倒。倒下时只觉胸口痛得呼吸都不顺畅了,连喊“唉哟”都喊不出来,痛得小脸皱成一团,痛苦又可怜巴巴的看着知客僧。知客僧手搭在脉上一探,顿时大惊,这小儿受了如此重的内伤,似是伤了心脉,得马上救治。匆忙返回寺里,禀告方丈本因大师,本因大师伸指搭在顾华安腕脉上,皱了皱眉头,吩咐知客僧速去请本观、本参、本相三位大师。三位大师匆忙赶来,本因大师道:“这小童心脉受伤严重,己有人用一阳指为其护住心脉,但大约功力不够,并未治愈。”“我西人可叠力以一阳指为其疗伤,这样各人耗损的内力也少些。”一位大师道,另两位大师也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西位大师盘膝坐下,叠加掌力,本因大师在顾华安后颈中点了三指,右掌按住顾华安腰间。西位大师头顶冒起丝丝白气,顾华安只觉得有股股暖流不断涌向心间,胸口渐渐不再闷痛,身上暖洋洋的,过了一盏茶时分,本因大师才放开右掌。胸口似压着的那块大石移开,顾华安只觉全身松快,舒服得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