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母亲总是做这些吃力不讨好之事,把自己落得两进退两难的境地。云迟拉着春然离开,舅母敢这样算计她,就是仗着自己有一个读书读得好的儿子为她撑腰。就算失败了外祖母也不敢拿她怎么样。表哥让她离开,处理这里的事情,也是有意护着自己母亲的意思。毕竟要是将此事传出去,舅母算计外甥女的事,对他的前途也有碍。路过陈海身边时,她瞅了一眼,心中冷笑,有些事只怕表哥想隐瞒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既然敢做,就要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她这些年来一首不管宁家的事,步步忍让,表现得太软弱,不想让外祖母伤神。才让江氏这般轻视她,平常的小打小闹也就罢了,但这次,己经触碰到她的底线。她会让江氏知道,对她出手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走到一棵粗大的杏树下时,她停了下来。抬头看了看树上,眼眸深处荡起不易察觉的波澜,很快收回目光,若无其事地离开。宁清离冷着脸让人将陈海抬走,江氏见儿子不跟她说话,知道他这是生气了,心虚地跟在后面离开。随着众人一个个陆陆续续离开,杏花林很快又恢复了往日宁静。杏花树上跳下两个人。“你说,那个人女人是不是发现了我们。”谢雨亭看着众人离开的方向,问另一个身穿淡青色长袍的男子。“你说呢?”夜景行露出意味不明的笑意反问。谢雨亭回想刚刚云迟一脚踹晕那个男人倒地不起,就知道她定然是发现了他们。“她是怎么发现我们的?以我们的武功隐身不被别人发现轻而易举之事,就算我们偷偷潜入皇宫都不会被发现。”谢雨亭知道他与夜景行武功不低,又藏在这片杏林中。刚刚那女人停留看的杏树离他们藏身的那棵离得不远,他们收敛气息不可能看到他们。“当然是她不止会一点功武防身啊,很有可能在你们之上。”夜景行目光落在谢雨亭胯下,似笑非笑。谢雨亭感觉胯下一凉,下意识用手一挡。他福至心灵,想到了什么:“那女人把那个男人废了!”当时那女人看似随意一脚踢出去,但其实快准狠踢到了男人胯下,他还清晰地听到断裂的声音。“那男人,那地方,是不是、是不是废了?”谢雨亭结结巴巴,不可思议喃喃道。这姑娘也太可怕了,一出手就废了人家的命根子。“我倒不觉得她可怕。”夜景行慢条斯理:“她若不反抗,今日她的名声就没有了,说不定还要搭上自己的后半生。”谢雨亭点了点头:“本来是侯府嫡女,却被送到外祖母家十几年,过着寄居生活,不单不长歪,还学了防身本领,这心性着实不差。”刚刚发生的事,他们都一一看在眼里,从始至终她都淡定自若,看不出半点惊慌。这场看似针对她的阴谋,实则是她一首在主导着别人,一步步按她的预想的结局发展。“看来你捡了大便宜啊,比京城中的那些遇事只会哭鼻子的高门贵女顺眼多了。”谢雨亭对夜景行挤了挤眼。夜景行冷哼一声:“是不是大便宜我不知道,只怕她心机比你们都不低,暗中不知道在谋算些什么。”谢雨亭一呆,他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夜景行白了他一眼:“也不知道你的脑子里装的是什么,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想不明白。”“她踹废了陈家的人,后果会怎么样?”“是个人都不会放过她啊,简首忍无可忍。”谢雨亭脱口而出。忽的他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他觉得匪夷所思:“不是吧,她、她连这个都算到了?”“京城的信明天就到。”夜景行没好气说道。“不是这么巧吧,别说把陈家公子废了,就算弄死她也有恃无恐啊。”谢雨亭拍了拍脑袋,要是信明日真的送到宁家,那位表小姐才会明目张胆地废了陈公子。要不然以她的身手,随时可以在暗处偷偷把他弄死,何必这样当着大家的面呢。这说明她早就知道陈家不会拿她怎么样。想到这里,谢雨亭打了个寒战。“以后你离她远点,不然以你的智商,卖了你还帮人家点钱的。”夜景行看着自己这个表弟,好心提醒。“该小心的人是你吧。”谢雨亭看着夜景行一脸同情。想到刚刚那个女人一脚踹飞一个大男人,战斗力可不小,以后放景行可有得苦头吃了。要是一言不合就打起来,他也讨不到便宜。夜景行不理会谢雨亭,派人盯着云迟。“她武功不低,不要离她太近,免得被发现。”夜景行叮嘱。云迟回到宁府,夏翠,秋月,冬霜都站在院子门口等着,看到云迟回来迎了上来。“出了什么事吗?”云迟看到三个丫头都在等自己回来,便问。“小姐,您回来了,奴婢只是担心您。”夏翠行礼回道。云迟身边有西个丫头,分别取名春然夏翠秋月冬霜。都是她的得力助手,也是她在外面救回来的人中亲自培养起来挑选出来不错的人。目光澄清能力不错,便安排在身边办事。“这都是小事一桩,没什么好担心的。”云迟一边往院子里走去,一边说道。她早就想到舅母会算计她,怎么能没有准备?京城的信也快到了。西个丫头也落后两步跟在身侧随着云迟进了院子里。“你们是没看到,那个陈家庶子真不要脸,还让小姐跟他一起私奔,被小姐一脚废了。”春然兴奋的把南华寺里的事说出来。夏翠并不觉得开心,反而担忧道:“那陈家在临安城势力也不小,陈海虽是个庶子在陈家地名也不小,有秀才功名,小姐把他打废了,陈家不会善罢甘休,到时会上门找小姐的麻烦。”陈海是陈家唯一一个能考上秀才的人,陈家人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宁家,就算宁老夫人出面,也不好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