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房间,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碎裂的家具,和满身伤痕的雇佣兵。刺鼻的血腥气息,给整个房间增添了几分阴森可怖的感觉。身穿黑色衬衫的时晩站在房间中心,宛若神祇的俊美面容在灯光阴影下忽明忽暗,带着病态的苍白。但那双盯着时晚的狭长双眸,却是一片猩红。整个人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森寒杀意,宛若一头盯着猎物的嗜血野兽。再次看到时晩发病的样子,时晚眼眸酸涩,心像是被攥着一般无法呼吸。“时晩……霆琛,”她放柔了自己的声音,朝时晩走了过去。“我是时晚,你的妻子。”“我不会伤害你的,我来带你回家。”时晩什么都听不到。他的眼前,他的世界,只有一片血色。看着那道纤细瘦弱的的仿佛一只手就能杀死的猎物朝自己靠近,时晩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森冷嗜血的笑意。杨熠带人冲了进来,看到时晚正主动朝时晩走去,脸上闪过一抹惊慌。“夫人,您不能再靠近了!!”说话间,他打了个手势,一众雇佣兵快速上前。以绝对保护的姿势,将时晚围在中间。时晚美目一沉。糟了!!时晩似乎被打扰了兴致一般,眉头微皱,眼底的血色更浓。他快步上前,侧身抬脚。带着无比强势的力量,朝面前一个雇佣兵踢了过去。那名雇佣兵的反应很快,迅速做出反应抬手抵挡。“咔嚓——”伴随着清脆的骨裂声,那名雇佣兵倒退几步跌了下去。还没等他站起来,时晩已经再次挥拳而上。其他的雇佣兵对视一眼,纷纷冲了上去。但很快,就又有几个人跌飞了出来,神色痛苦。果然。傅总的病情越严重,力量就越强大。杨熠神色越发凝重,整个人紧绷到了极致。就在这时,又有几个雇佣兵跌退了出来。时晩嘴角的笑意更深,血红的双眸也越发兴奋。“杨熠,”时晚神色冷凝。“时晩的情况越刺激越严重,现在,带着你的人退到我的身后!!”杨熠皱眉。“夫人——”“这些人挡不了多久的,”时晚神色冷凝,周身散发着强硬的气势。“既然你认我这个夫人,那我就按我说的做!!”看着面前不断倒下的雇佣兵,杨熠犹豫了瞬间还是咬牙决定听时晚的话。“所有人,退!!”“是!”众雇佣兵闻令则动,吃力且快速的从战斗中撤离,朝时晚身后退了过去。此时,时晚和时晩再次成了面对面的局势。眼见着众多猎物撤退,时晩双眸微眯。额头和脖子处的青筋越发暴起,显然十分不悦。“切记,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出手,”嘱咐了杨熠后,时晚挂起甜美的笑容,朝周身满是残戮阴厉的时晩走去。“霆琛,别怕。”她轻柔的声音中,丝毫不见恐惧。“我伤害不了你,我也不会伤害你的……”话还没有说完,时晩突然有了动作,狠狠扼制住了时晚纤细的脖子。绝对的压制力和恐怖的窒息感,随之而来。“夫人怎么让傅总恢复神智的?”杨熠清俊的脸上写满犹豫。“这……”“这什么这?”看着自家儿子吞吞吐吐的样子,杨叔眉头紧皱。“老爷子问你,就如实回答!!”赵明在一旁冷眼看着。“是,”杨熠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将他看到的情况如实的说了出来。话音落下,客厅陷入一片绝对的寂静当中。傅老爷子三人的脸上,写满了惊讶。“就……亲了一下?霆琛就恢复神智了?”“没错,”杨熠无比肯定的点了点头。“只是亲了一下,在场的人都看到了。”傅老爷子没有说话,苍老睿智的眸子微微眯起,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杨叔也低垂着眸子没有说话只有赵明满脸惊愕,一双眸子惊讶的几乎要瞪出来。难道他输给那位傅夫人的不是医术,是姿色?!想到这里,他心里几乎呕的要吐血。另一边。时晚白嫩的手指在时晩后背上摸索着,找到穴道后将手中的银针熟练的扎了下去。这套针法在她刚跟着爷爷学医术没多久,爷爷就教给她了。还时常监督她练习。前世嫁给时晩后,她才知道爷爷的用意。时晚了解自己的爷爷,满心都是医术,让她做这些绝对不会为了讨好傅家。那,又是为什么呢?这一世,她必须将这件事弄清楚。柔弱无骨的手在身后带起一阵酥麻的感觉,女人身上那股淡淡的香甜气息若有似无的钻入时晩的鼻尖。他双眸微眯,背后的肌肉不由自主的紧绷了起来。时晚注意到这一幕,秀眉皱了起来。“太硬了,放轻松点,”她停下针,用手揉了揉紧绷的肌肉。“不然针容易错位,没有效果不说,甚至会加重病情。”时晩薄唇微抿。调整了一瞬自己的呼吸,强行放松了自己的肌肉。“这样才对嘛。”时晚再次认真起来,手也继续摸索着朝下游走,到男人肌肉分明的腿部。“再忍忍,很快就好了。”时晩觉得,自己得想办法转移注意力了。“你对所有的病人,都是这样?”暗哑低沉的声音,说不出的动听。“哪样?你是说负责?”时晚一边扎针,一边随意的回答时晩的问题。“这是我们医生的职责。”时晩抿唇。似乎不知道该和这个女人说些什么。房间再次沉默了下来。几分钟后,时晚带着笑意开口。“好了!!”时晩没有说话,低敛的幽深黑眸微微凝起。在时晚扎完最后一根针的时候,他感受到体内滋生了一股凉意,将暴戾的气息一点一点的吞噬。这种感觉,还是第一次。“接下来会很舒服的,安心的睡会吧。”时晚精致的五官上都带着一层薄汗,在灯光的照耀下,带着别样的美感。“我先出去让傅爷爷回去休息,等会再来陪你。”没等时晩回答,她就起身走了朝外走去。等会再来陪他?时晩看着时晚,深不见底的眼中飞速的闪过一抹别样的情绪。——S市。昏暗的房间内,男人把玩着佛珠的手微顿。“你是说,姓时的女人的确控制住了时晩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