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卢卡精神不佳,连头上的呆毛都耷拉着。“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卢卡怒砸枕头。收拾好他移步庄园的求生者公用餐厅,很显然他起晚了,餐厅的食物被取得差不多,有机器人上前补充餐食。他按照惯例取了食物和红椒酱慢悠悠地吃光,回到房间思考计划下一步怎么做。其实昨夜众人走后作曲家又跟他说了个消息,卢卡听后皱眉。但消息克雷伯格也不知真假,为了以防万一卢卡也将它纳入计划中。那就需要一个诱饵了,卢卡想。今天他不打算进游戏,回到房间通过监测器电子屏幕观察那三个地图的实况。嗯……军工厂监管者是杰克,求生者有佣兵等人;红教堂是小丑,求生者有心理学家和病患等人;最后一个圣心医院是隐士,求生者是空军……隐士!卢卡简首要大呼一声“天助我也!”他立马投屏大部分圣心医院的监测器监控,上一次游戏虽然他遇到了隐士,但只能说是技能相同,个人的行动风格也很重要。隐士与他上一次游戏见到的一个样,看着忧郁又孤高,那个法杖会冒出电流攻击求生者。重点是……隐士也能连密码机,而且是五台。这比他多出了三台。空军的信号枪“砰”的发出声响击中隐士,趁隐士眩晕顺利救下队友,狂欢之椅一旁的监测器观察的一清二楚。虽然空军的操作很好,但这把己经是逆风局了,一个挂飞一个倒地俩残血,隐士还是很强的。隐士过了眩晕时间不急不慢的去找人,也可能是认为输赢己定,神情淡淡。结局也如同卢卡猜的那样,只有空军一人逃出,一败涂地。这样的结局获得的奖励微乎其微。卢卡见状把圣心医院的监控调开,出门找人。他先找到祭司,跟她商量接下来的计划,菲欧娜不太赞同,但架不住卢卡说的诱人结果同意了。菲欧娜建议说:“卢卡先生,为了安全,您还是去找入殓师,他或许能规避一些不必要的风险。”“我会的。”卢卡与她道别,寻找下一个人。先知卧室内伊莱信仰神明,卧室的也充满神秘。他还在喝茶,见到卢卡前来也请他喝,卢卡笨重的手套拿不起精致小巧的茶杯,卢卡脱下手套,是一双白皙带着薄茧的手。他和伊莱说了计划。“你要去做诱饵?”先知没有太多惊讶,抿了一口茶。一旁的夜鸮探头探脑想尝一口,被伊莱抬手挡下,夜鸮只咬到了先知的黑色手套。卢卡用汤匙搅了搅茶没打算喝:“不然?”剔透的褐色茶汤搅出点点茶沫,茵茵热气袅袅沉浮。“需要我为你预知吗?”伊莱说。每个求生者来到庄园后都会拥有一项技能,伊莱的是“逆转未来”,也能达到预言的效果。卢卡又加了块方糖进去,想了想说:“多谢好意,但是暂时不用。”“嗯。”伊莱卧室不喜欢开窗,室内有一些闷,稀疏的阳光透过玻璃洒在木制地板上镀了一层光。卢卡看着窗外,高大的枝桠掩映,肥厚的绿叶染上白日的暖光,像跃金。时不时传来的鸟鸣让卢卡恍惚以为自己逃离了这个地方,这一幕他在监狱里完全没有印象,但就是那么熟悉。卢卡在监狱中度过了他这辈子都不想再回忆的日子,也因为监狱他想不起来过去。也就那样,卢卡想。一口气闷完被他加了很多方糖的茶,不顾嘴里的齁甜,拿上手套道别走了。就这样不知道一堆人熬了多少次夜,把计划敲定了,卢卡与其他人将地形收集齐全。为了以防万一,卢卡也去找了伊索.卡尔。伊索.卡尔是一个有些内向的人,卢卡和他只能说认识。但卡尔很善良,虽然不清楚他们的计划,也能猜到他们要做什么。卡尔的技能是“重生亲临”,能在必要时刻救卢卡一命,所以他答应了。“谢谢你,卡尔。”卢卡拍了拍卡尔的肩膀,“你帮了我大忙。”“不用谢,这是应该的。”卡尔说话的声音有些小,又戴着口罩,说话的声音闷闷的。他的灰色头发贴着后颈扎成一束,穿着朴素的灰色工作服,素白的脸被口罩遮了一半,只露出柔和的眉眼。“那我走了,卡尔先生保重,有时间我再来找你玩!”卢卡说。卡尔还是有些拘谨:“好的卢卡先生,也请你保重。”卢卡走后卡尔轻舒了一口气,他还是不太习惯与他人交谈。但是卢卡先生是个好人,自己也要尽一份力。那个所谓的逃生大门每一个月固定日期会开一次,等到后天就是他们计划正式开始的时候。为了计划周密他又悄悄叫来与他行动的几人,将计划又与众人一一确认一遍,排除了配合不当的可能。当然也有风声走漏的时候,但透露给监管者的可能并不大。监管者大厅上一次去了逃生地图的不止黛米和特蕾西,玛丽和裘克并没有空手而归。红夫人坐在椅子上,借着华丽的灯光看自己的指甲,玻璃刃刀搁在一旁罩了红绸布的长桌上。一个体态臃肿的女人牵着挂了求生者的气球走来,另一只手万年不变的抱着一摞文件。“柯根小姐,这个求生者可问出话了?您打算怎么处置?”玛丽停下动作微笑着问她,举手投足间优雅礼貌。柯根是个记录员,在庄园里她也负责协助其他监管者拷问出逃失败的求生者。“您好玛丽夫人,这只老鼠是个软骨头,但实在说不出其他有用的信息,我们打算将他关到地下审讯室,您认为呢?。”柯根神色板正,也不太喜欢开玩笑。玛丽抿嘴浅笑,血红色长裙衬得她像一朵浓艳的玫瑰。“我对审讯犯人没有什么经验,您的方式很合理,请继续吧柯根小姐。”柯根扯了扯气球,方才乱动的求生者安静了下来。“那便失陪了,玛丽夫人。”地下室通道很宽敞,柯根走在里面不觉得拥挤,挂在气球上的求生者也碰不到顶。柯根将他关在审讯室的一间封闭昏暗的隔间中锁好门就走了,通道里“哒哒哒”的脚步声逐渐走远。克利切狼狈的倒在地上,散发异味的污水沾了他一身,但他被折磨得狠,刚才挂在气球剧烈挣扎让他筋疲力尽不想动弹。该死的……这群臭虫!”克利切握紧拳头,眼中是不甘的愤恨和狠毒。他说话时身体发颤,一不小心牵扯到身上的伤口,疼得他“嘶”了一声。“该死的!该死的!”他就不应该跟着那个找死的调酒师去!凭什么她们没有被抓!克利切咬牙切齿,他将一切灾难都怪罪在黛米和特蕾西身上。克利切越想越气,他想用手电筒照明,又想起来被那些监管者砸了个稀碎。“不行……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克利切脑中冒出一个邪恶的想法。他试着喊了两声,希望能将监管者吸引过来,但实际没有如他所愿,没有一个监管者听见。克利切暂时放弃了这个念头,将目光转向自己的伤口上。他的伤口不多,但是很致命,有一道横在他的胸口上,与衬衫布料黏在一起,灰黑色的马甲也在被抓时弄丢了。密闭的隔间中充斥着血腥的气味,夹杂着污水的恶臭,实在是令人作呕。但慈善家先生这几天只喝了点水实在是吐不出什么东西。克利切贪婪自私,不想把小命丢在这个鬼地方,他只能想办法,用尽一切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