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晚青山路,白首期同归。五月卖松风,人间恐无价。樱花落,五月至,春深夏浅。一缕阳光穿越云海,倾洒在绿叶之上,樱花偷得一抹碎光,在和煦春风中摇曳,在阳光之下飞舞,是一场盛大的舞会。入学一个多月,学生们也都适应了警察学校的生活,终于获得准许可以离开学校外出以及外宿了。忙碌的一天终于要结束,降谷躺在床上思考着早上班长所说的话。“哒哒哒”寂静的夜晚,一阵敲门声却打断了他的思绪。“没事,进来吧。”“抱歉,你己经睡了吗?”诸伏轻轻地打开房门,后面的萩原和松田也探出个脑袋。“还没有,我只是躺在床上想事情而己。”降谷坐起身,神情微舒浅浅地笑道。“是吗?我现在要和松田他们两个出去一趟,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要买的东西。”“我没什么要买的。”“是吗,那就不打扰你了,零。”诸伏轻轻合上了门,结束了这段对话。坐在房间里的降谷眸光一闪,急忙起身追去:“你去便利店的话,帮我带支牙膏!”抬头望去却是空空荡荡的走廊,“好吧,己经走了。”降谷无奈选择独自外出,却意外碰到班长。“白天的事不好意思啊,我说的有点过了……”两个人勾肩搭背开始了回忆,昏黄的灯光下,两个青葱少年相互攀谈,眼神交错的瞬间就能读懂对方的感受,时光漫长,青春却仓促。寂静的夜晚,注定了有光芒照不到的地方。“组织里又有虫子了,sake你去处理。”银发男人轻笑两声,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凉薄的声音带着森然的寒意,把烟随手一丢,用黑色皮鞋狠狠踩踏,似乎在宣泄自己的不满,帽檐下的双眼晦暗幽深。“哦,我单独去?”狼尾少年眉头微微一挑,似笑非笑的看着对方。“奥纳雅和你一起。”琴酒收起手机,将手指插进口袋,利落地转身走向他那辆堪称古董的保时捷。“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狼尾少年套上卫衣帽子,笑着转过身,似乎是在即将到来的杀戮而激动兴奋,笑得越来越疯狂,几乎快笑弯了腰,慢步走向黑暗深处。“疯子!”琴酒倚着车窗,眯起眼睛瞥向他。“开车!”蓦然琴酒几乎是怒吼般说出这句话,面上带着愠怒,脸上阴沉可怖。伏特加沉默不语,连忙开车。听到发动机的声音,狼尾少年顿住了脚步,呼吸微微一颤,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心口发闷。口袋中的手机微微颤抖,他缓慢地拿出手机,是琴酒。[20点,moon酒吧,君度]路灯轻轻照在了他的身上,他越走越远,影子也越拉越长,他拼命压抑着自己的呼吸,但是内心的痛苦却像一把锋利的刀子一样,无情的割裂着他的心,身体轻轻发抖,一步一步走向黑暗……西下里漆黑如墨,路径模糊难辨,只有远处微弱的灯光闪烁着,像是夜空中的孤独星球。一声枪响打破了夜的寂静,“都给我老实点。”降谷和伊达目光在空中交汇,目光锐利。“喂,别磨磨唧唧的,把你们身上的手机,全部放到这个篮子里。”一个绑匪拿着枪巡视,另一个则提着篮子没收人质的电子设备。班长伊达航紧紧盯着绑匪,与降谷秘密谋划着计策:“有两个绑匪,我们一人一个,应该能拿下他们……你们在嘀嘀咕咕什么呢”橙色衣服的男人从背后袭来,枪头狠狠地打在伊达航的头上。“小心我要你们的命!”他的面容扭曲而狰狞,被后面的绑匪叫住了声:“喂,差不多可以开工了吧!”降谷与伊达航脸色一沉:搞什么,到底有多少个绑匪。“别磨磨蹭蹭的,全都给我走快点。”绑匪粗鲁的推着后面的人质,小女孩因为害怕而不敢哭出声,只能噙着泪水,母亲温柔地安慰着她。“全都给我老实点,不要发出声。”绑匪狠狠地关上了门。可恶,得先想办法把捆手的扎带解开伊达航马上开始自救,双手不断挣扎扭动。转头却看到降谷在解自己的鞋带,目光诧异地看着降谷。好主意,原来是利用鞋带和扎带摩擦产生的热量。伊达迅速地转过身,方便降谷行动。“那位先生,可以帮我们解开吗?”降谷温柔地声音响起,大家的目光都看向了安室目光中的那位狼尾少年,他站着倚在墙边,轻闭双眸,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了束缚,几乎快要消失在黑暗之中,黑帽之下,他的脸几乎都在黑暗之下,让人看不出神情:“我为什么要帮你?我怎么确定你不是歹徒呢?”降谷一时没反应过来话里的意思,“我们是警校学生,我们有证明。”伊达航感受到背后安室的怔愣,出来解围。“那你怎么保证我不是绑匪呢?”他眼角微微扬起,语调端得散漫,却不见温度。此话一出,房间里更安静了,既然店员有可能是绑匪,那顾客就也极有可能。降谷与伊达没在理会互相帮助顺利解开了扎带,开始尝试解救人质。另一边,诸伏一行人看到了灯牌上的摩斯密码,马上赶往便利店。外面声音越来越大,人群的喧闹声,警车的鸣笛声……“让你久等了,零。”诸伏打开门,开始解释事情的前因后果。寂静的夜晚在月光的照耀下变得越来越柔和,一行人打打闹闹地回了警校。“这次可是诸伏先看到的……”松田莞尔一笑,露出整齐的牙齿,勾上诸伏的背。“你小子,可以呀!”班长拍上诸伏的肩膀,眼睛弯成月牙。“不对,我有东西忘拿了,你们先走!”降谷眉头紧锁,越想越不对,急急忙忙冲回便利店。“哎,什么东西落了……那么着急。”松田挠挠脑袋,没管他。“你们刚刚看到一个穿着黑色卫衣,套着帽子的男人了吗?”降谷抓住便利店门口的警察匆忙的问道。“他啊,做完笔录就走了,大概是那个方向。”“好,谢谢”降谷走进漆黑的小路,紧紧跟在男人身后。“亲爱的警察先生,跟踪是不好的行为哦!”男人顿下了脚步,降谷心中一惊,从转角中缓慢走出。“我可是个良民啊,警察先生你有什么事吗?”他缓缓转过身,昏黄的路灯照在他的背上,他的脸几乎在黑暗影子中看不清,声音却端得漫不经心。“光是非法持有枪械就可以捉你了吧。”降谷当时在房间之中就注意到了,他口袋中异样的东西。“你受伤了。”降谷神色微冷,凝视着他。“不是我的血”他瞳孔微缩,但马上恢复了他刚刚的神态,这细小变化却没瞒过降谷的眼睛。,“警察先生,要好好珍惜当下人啊,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这是中国的诗句送给你。”他边说边转过身,声音拉得细长,消失在了黑夜之中。“你叫什么名字啊?”降谷愣在原地,半晌才回过神来,发觉人己经走远了,便大声呼唤着。“竹取云初,记住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