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瑶端着咖啡的手抖了一下，微微弯着腰，将咖啡放在他的手边。
“是姜小姐急着要的，还说......还说她腻了你什么的。”
傅寒聿唇瓣的笑意一收，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钢笔。
孟瑶还以为自己的挑拨离间成功了，心里大喜。
“我看姜小姐应该是收到其他公司的橄榄枝了，还挺着急的。对了，上次她和睿达的陈总能签合同，我都有些怀疑，她是不是被睿达挖过去了。”
眼底的冷意凝滞，傅寒聿的视线落在旁边的咖啡杯上。
明明是一样的咖啡，却觉得宋余做的更香醇一些。
“去跟姜秘书学学怎么做咖啡。”
孟瑶的脸上一僵，垂在一侧的指尖瞬间收紧。
这话是认真的么？
现在宋余都离职了，难道还要她私下里去找人？
她皮笑肉不笑，“好的，霍总。”
她心里怄得要死，却只能先答应。
*
宋余将离职信丢进旁边的垃圾桶，看着手机上的联系人，却不知道该找谁。
但她已经没有时间了，明天上午就得把十万凑齐。
傍晚，她犹豫许久，才把电话打给了沈夺。
她不太喜欢沈夺这个吊儿郎当的公子哥，但如今能借到这笔钱的，只有沈夺。
她必须厚着脸皮去借。
沈夺接到电话的时候，正晃荡着手中的红酒。
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你要借十万？”
闻璟睡了她两年，她怎么连十万都拿不出来？
沈夺起了怜惜之心，想到宋余的身段，将手中的酒杯缓缓放下，若有所思状。
“好啊，我发你地址，你过来。”
宋余垂下睫毛，看到地址的时候，唇瓣扯了扯，是一家高档饭店。
沈夺这种公子哥，十万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他去的地方几乎都是有名的销金窟。
包括这家饭店，不过这是霍氏旗下的。
霍氏旗下的产业众多，包括奢饰品，高端汽车，酒店，红酒等等。
傅寒聿赚到的钱，就是一天挥霍一个亿都花不完。
所以他给那张空卡，确实意在羞辱。
宋余收拾好心情，将身边的行李一并拉着去了饭店。
今晚是沈夺和几个好友的聚会，没有多少人。
沈夺这人恶趣味重，瞧见宋余的狼狈，像是刚被人扫地出门，嘴角弯了弯。
“我听闻璟说，姜秘书会弹钢琴？”
宋余浑身一僵，藏在身后的指尖开始发抖。
她确实会，她的父亲是小有名气的钢琴家，但八岁那年，父亲去世之后，她就再也没碰过钢琴了。
沈夺撑着下巴，笑眯眯的看着她，“我也不为难你，弹首曲子，钱我借你，还不需要你还，怎么样？”
宋余将另一只手也藏在身后，控制住颤抖的指尖。
“沈少说话算话就好。”
“姜秘书，十万而已，一瓶酒的价钱，你以为我会吝啬？”
确实不会。
宋余虽然不喜欢他吊儿郎当的性子，却不得不承认，坊间都传闻，沈少对自己的情人很大方。
她缓缓走到旁边摆放钢琴的地方，指尖放在黑白琴键上时，抖了一瞬。
那些覆盖着鲜血的画面涌了上来，她咬着舌尖，拼命压制。
沈夺旁边的其他人也将视线放在她身上。
宋余垂下睫毛，指尖按了下去。
她弹的是《少女的祈祷》，曲子干净灵动。
沈夺本来还带着看好戏的姿态，神情却逐渐认真。
弹到尾声时，大包厢的门被人拉开，傅寒聿和姜思思走了进来。
宋余抬眸，和傅寒聿的视线正好对上。
垂下眼睛，她控制着自己的手指不发抖。
傅寒聿的眼底冷了下去，听到一旁的姜思思说：“闻璟，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姐姐在这个地方卖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