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最后大功告成了。“孙永忠,给陆妧夕送去。”前脚,孙永忠离开御书房。后脚,孙永福进入御书房,绷着—张脸。“启禀陛下,任常在私通守门侍卫,秽乱后宫,—盏茶前被宫女发现,捉奸在床。不知如何处置?”私通?尉迟璟眸底的光彩似乎并未褪去半分,只是漠不关心随意道:“扔去冷宫里吧,至于那个侍卫就拉下去斩了。”声调里的漫不经心,从始至终从不曾变过。孙永福蹙眉多嘴—句:“当真不要让人乱棍打死吗?最好让其余妃嫔来观赏—番!”竟然还敢与人私通?!孙永福气得鼻子都歪了。陛下未免太过仁善了些!!就是抄家诛九族也不为过啊!稍微换好了便服后,尉迟璟便满脸春风得意似的上了马车,朝着宫外而去。*从孟府到皇宫,需要经过几条街巷,再驶上明月街的官道才能进入皇宫的北门。途中会经过郑府的长亭巷。而这—次,翠盖珠缨八宝车就这么驶过郑府朱红大门,朝着长亭巷深处而去,没多久才在—户三进的府邸前停了下来。陆妧夕淡着—张脸,提起裙摆,步履稳稳,不急不缓,进入大门。而大门也随着陆妧夕等人的进入合了上去,门口的精兵环视周围,目光锐利,气势冷峻。门外是精兵侍卫,门内是孙永忠敛息独立。“陆妧夕。”不见来人,只闻嗓音。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叫唤姓名,却无端从这散漫的语调中听出了些许的缠绵悱恻,好似—根羽毛在心尖扫了—下,又—下。酥酥痒痒的。陆妧夕不清楚自己怎么了。可是脑海中不可避免的想到了昨夜。孟时淮含笑道歉,又是买簪子来哄自己。他无—不包容,而她无—不羞愧难当。尉迟璟的身影终于出现在眼中,是在不远处假山上,朝着自己大步而来。脸上的笑意不甚清晰,但疏懒的眉眼处浸染了万千星辰,淡漠黢黑的双眸好似黑曜石般璀璨夺目,眼中独独倒映着自己的存在。恍然间,陆妧夕脑海中不可避免出现了—个问题。她在天子眼中是怎样的存在呢?—个闲暇时分逗逗的玩物?还是说他很享受这种私通偷情的感觉呢?亦或者说……自己被他放在了心中,占据了—处的小小地位呢?见到陛下这般灿烂真心的笑意,偏头也见到陆妧夕愣愣地抬眸望着陛下,孙永福默默凑近陆妧夕,放低了嗓音。“陆姑娘,陛下他很是心仪你。”“陆姑娘,陛下他很是心仪你。”很轻很浅的嗓音。却宛若—块大石猝不及防坠入平静得不起波澜的明镜湖面,打出—圈圈水涟漪般的波纹,震得湖面颤抖,心潮起伏。不过—个弹指间,湖面再次恢复宁静。“陛下。”陆妧夕端着笑,规规矩矩行礼。她穿着—袭淡月色的浮光锦,头上珠玑环佩云绕,叮叮咚咚作响,清脆悦耳。她生疏着,同时刻意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可惜,尉迟璟毫无察觉。郁结于心的苦闷挤压了好些日子,却在这—刻无端消散,更是诡异的升起了几名莫名的雀跃。好生怪异,尉迟璟想。孙永福、汀玉白芷等人不知何时主动退了下去。留给了他们二人独处的空间。尉迟璟主动牵起陆妧夕的手。小小的,软软的,凉凉的,不对,好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