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奏折换成我的画像,他说他在书房里画了很多张。他宠爱洛婕妤,纵容她欺负我,他处罚皇后的母家,他说,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我。”桂花很香,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闻不到了,于是我想起来—陛下才往清凉殿里移栽新的桂花。“他说,他爱我,所以,我还爱他吗?”“不爱了,其实他不是爱我,他只是爱他年少时光里的温暖,他爱的是每一个做绿豆糕给他吃的女孩子,而不是我。所以,不爱了。”“他也爱他的权利,只是在拥有权利的过程中能收货一段温情而已。”“不爱了,我不敢去爱了。”“那,小姐有没有爱过陛下?爱过吗?也许吧,我好像忘了。”桂花落了,高高的红墙里,有两个傻傻的笨蛋,不会去爱了。十九小姐这两天总是睡的多,醒的少。陛下常来,有时陛下都走了,小姐还没有醒。小姐像是预感到什么,总是和我说:“桔梗,你跟我这么多年,我早就把你当成姐姐了,你改姓,姓谢好不好?算是我义姐,桔梗,你给自己取一个名字好不好?”我扶着小姐,然后慢慢想:“小姐,我改名叫谢桂好不好?小姐记不记得我们小时候一起去摘桂花,侯爷就过来打我们?夫人那么喜欢桂花,夫人会保佑桔梗的。”“好,桔梗,我可不可以叫你阿桂姐?小姐,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趴在墙头的小女孩。”二十小姐生产了。难产。从夕阳西下到夜色沉沉。陛下在产房外等待,血水端了一盆又一盆,只听见小姐的叫声声嘶力竭。陛下的手掌心被指甲刺破。他大步向前。无人阻拦—陛下跨进产房的门。一声很清凉的婴儿哭声。“出来了,出来了,恭喜陛下是一位小皇子!”产婆把小皇子抱给陛下,没有抱,小姐的声音突然停了,四下死寂—小姐的肚子里还有一个。小姐已经没有力气了,唇色雪白—就像陛下放肆的那一夜,雪落了满地。陛下冲到床边,当着众人直直跪下来,那种嘶吼我一生只听过一次:“阿敏!阿敏!你活下来!我不要孩子,我要你!”“阿敏!阿敏!”小姐没有一句回应,双腿间的鲜血淌在地面的石砖上。我抱住小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