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最近有一个传闻传得沸沸扬扬。

“哥，旧学院的厕所以前死过人呢，最近还有人说死过的那人‘回来’了。”

纪云凑到楚纪寒身边道。

楚纪寒无所谓道：“假的。”

“怎么可能！”

“哥～要不晚上我们去看看？”

纪云抓着楚纪寒的衣服轻轻晃着。

楚纪寒身体一顿，收回架在桌子上的脚。

“行、行吧。”

“好耶，记得叫上萧哲。”

纪云走后，楚纪寒拿出手机给置顶的人发信息：父亲，今天我晚点回去。

发出去没多久，一条电话就打了过来。

电话里的呼吸声隐约可闻，对方没说话，似乎在等楚纪寒先开口。

“父亲？”

“嗯。

为什么要晚点回来。”

“要和同学去玩。”

“早点回来，好了让我来接。”

“知道了。”

到了晚上，纪云和萧哲在门口等着楚纪寒。

楚纪寒往外走去，二人紧随其后。

“好期待呀。”

纪云笑嘻嘻道。

旧学院那里死气沉沉的，没有人来打理，杂草丛生，为数不多的树上只有寥寥无几的叶子，唯一的建筑旁云雾环绕。

“哇，有恐怖逃生那味了”楚纪寒推门进入教学楼，老化的门发出“吱呀”的声音。

身后两人紧紧跟着他。

“我说，你是怕鬼吗？”

楚纪寒推开即将挂在他身上的萧哲。

纪云见了在旁边偷笑。

“有点。”

萧哲尴尬地退开。

“诚实。”

不知不觉己经走到传闻中的厕所的门口。

楚纪寒刚踏进去一步，纪云就拉住了他：“哥，我进男厕是不是不太好。”

“发什么疯，还装起来了。”

萧哲回道。

楚纪寒忍不住笑了：“没事，走吧。”

三人完全走进厕所后，身后的门突然关上了，发出“砰”的巨响。

楚纪寒向旁边看去，原本在他身旁的两人己不见踪影。

“哈哈哈，你这个小杂种，凭什么长得比我好看！？”

“就是啊，真该死。”

“真想让那些喜欢你的人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什么情况？

楚纪寒向前看去，原本空无一人的厕所围了一圈人，中间的人蜷缩在地上，被迫承受着周围的谩骂毒打。

“喂，你们干嘛呢！”

楚纪寒上前制止，眼前的人却突然消失不见，只留下刚才被打的人坐在地上，把脸埋在腿里。

楚纪寒在他身前蹲下，托着脸微笑着。

地上的人见来人没开口的意思，缓缓抬起头。

楚纪寒一愣，那张脸己经被刀割的没有一块好肉，只留出一双十分好看的眼睛，许是施暴者想让他看清自己的样子故意这么做的。

眼前突然一黑，再睁眼刚才的场景也不见。

楚纪寒两边是倒在地上的两人。

“喂，那个眼睛长得不错的小孩，他们俩是你弄的吧。”

楚纪寒隐约感觉自己的脚被人抓着，向下看去，窒息感瞬间传来。

有人在掐他的脖子。

全身仿佛被无数只手抓着，无法动弹。

在楚纪寒快要窒息的时候，掐他脖子的手松开了。

但当他大口呼吸的时候，却又捂住了他的嘴。

“你觉得我可怕吗？”

声音从耳边传来。

楚纪寒点头。

“挺诚实，但是不管你回答什么，看到我的样子就要被杀死。”

在手从嘴上拿开要继续掐他脖子的时候，楚纪寒说：“但是你的眼睛很漂亮。”


“你…想要我的眼睛吗？”

“想要。”

楚纪寒道，“你能不能放开我。”

身上的手缓缓拿开，眼前重新出现那张血肉模糊的脸。

“你是怎么死的。”

楚纪寒问。

“在这里被那些人用绳子勒死的。”

“那要不我帮你把那些人杀了，你放了我？”

“不用，他们己经死了。”

他的手抚上楚纪寒的脸，“我的眼睛归你了。”

等楚纪寒再次睁眼，映入眼帘的是纪云的大脸。

楚纪寒扶额。

“哥！

你醒啦！

你不知道刚刚你们都不见了，然后我看到一群人在打一个学生，那个学生的样子也太可怕了！

后来我和萧哲都醒了就你还躺着，太恐怖了。”

“我没事，回去吧。”

到家后己经快到12点了，楚纪寒一进门就看见一脸阴沉的楚旭年，顿时想起“早点回来”和“好了让我去接你”。

楚纪寒走到楚旭年旁边，拿起他的手蹭了蹭：“父亲，我错了。”

楚旭年抽回手，用纸巾擦了擦，双腿交叠，脸上的愠色毫不减少。

楚纪寒又蹭了蹭他的腿，下一秒，楚旭年的脚就踩上了楚纪寒的肩。

“跪着。”

楚纪寒乖乖跪在楚旭年面前，又道：“我错了，父亲。”

“错哪儿了？”

“不该这么晚回来，不该没有让你来接，不该不听你的话。”

“嗯，在这跪着，没我允许不准起来。”

没跪多久，楚旭年的手机响了起来。

楚纪寒警报拉响——这么晚谁还会打电话给楚旭年。

楚旭年接听，电话那头传来嘈杂的声音。

“喂？

你是瑾年的朋友吗，他喝醉了，能麻烦你过来接一下吗？

我还要送其他人实在照顾不上他。”

“为什么？”

对面短暂沉默，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嗯…因为你是他的置顶…？”

楚旭年看向楚纪寒，发现楚纪寒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勾唇道：“在哪？”

对方报了地址后，楚旭年起身准备往门外走。

楚纪寒抓住楚旭年的裤角，抬头道：“我也要去。”

“在家跪着，凑什么热闹。”

“瑾年是谁？

你的小情人？”

“你不用管。”

“我未来的妈为什么不能管？”

话里明显带着点阴阳怪气。

“别乱说。

跟上。”

这次是楚纪寒开车（上大学己有驾驶证），一路无言。

楚纪寒阴沉着脸，楚旭年在楚纪寒没察觉的地方勾了勾嘴角。

到地方后，电话里的那人己经扶着叶瑾年站在酒吧门口。

叶瑾年一看到楚旭年就推开旁边的人扑了上去，在要快扑倒的时候楚纪寒先一步接住了他。

“你是谁？

别碰我。”

叶瑾年想推开楚纪寒，却怎么也推不动，只好看向他身后的楚旭年，发出求救的眼神。

楚纪寒自然也看见了，烦躁地扛起叶瑾年打开车门把他扔了进去。

“你坐前面。”

楚纪寒对楚旭年。

“为什么，不是要照顾你‘未来的妈’？”

楚旭年笑着回答。

“我来照顾，你去开车。”

楚旭年坐上副驾，楚纪寒照常开车。